秦翊本身就是因为甄咏的介入才会同意甄茵的入府,从心里出发,他对甄茵只有欣赏以及有趣,最多是觉得这涉国的公主格外的好看。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无心儿女情长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跟甄茵住在一起,这一点,他觉得公主应该跟他是同一个想法的。
但是玩心大开的秦翊,是绝对不会主动提醒某个火烧屁股的人这件事。
甄咏也怕自己打扰了王妹的兴致,连忙推着秦翊离开了。
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加上他的骨相上和自家王妹有五分相似,稍微改造一下换身衣服就能在外人的眼睛里看见‘公主’果真歇息到了将军的寝卧,但其实他还是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密道之中休息。
人都走光了,钰就控制不住的贴了上去,十分不安地勾住了公主的小指。
正牌将军的出现,让他的患得患失达到了巅峰,他声音干涩:“公主,能不能、不要去。”
“为什么?”
钰抿了抿唇,在公主质问的表情中缓缓低下了头。
他想说公主都亲他了就不能再去亲别人了,他想说虽然自己现在配不上公主但他会努力去学习的,他想说自己想要换一个更适合站在公主身边的身份继续陪着她。
钰深吸一口气,他其实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他没有立场,他现在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单国奴,跟地位尊贵的将军没得比。
他也看见了坤国的百姓是如何看待这位将军的,有勇有谋战无不胜,是他们心中的战神,他拿什么来比?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力气很大,但他也只有力气了,这在别人的口中就是莽夫。
莽夫和战神,一听就知道选谁了。
钰的眼眶都有些红了,他想让公主选自己,即便他现在还这么没用。
“公主,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很沉,眉眼上那道疤痕都低垂了下来。
甄茵的小拇指被勾的很紧,万千话语都化作了绕指柔。
怎么会有人不爱小狗呢?
甄茵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脸颊,果真摸到了一手湿润,她叹了口气,声音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哭什么?”
掌心被更加汹涌的液体打湿,没接住的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钰情绪激动之下,弓腰把自己的大脑袋埋在了甄茵的肩膀上,嗓音哽咽:“你知道的,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别找别人好不好?”
甄茵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又怕男人看不见,柔声回答:“好。”
答应的下一刻,她就腾空而起,天地旋转,被高壮的男人扛在了肩头。
“你同意了!”钰的脸上还悬挂着要落不落的泪滴,此时爆发出狂喜,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公主喜欢他无微不至,那他就尽心照顾努力让她舒适依赖自己,公主喜欢他听话的样子,他就低眉顺目指哪打哪。
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学会贵人们最喜欢的小手段——听话和装柔弱。
示弱小狗有肉吃。
男人的伎俩很是劣质,没有被甄茵看出来,还多亏他遵循了自己的人设,把自己塑造成老实巴交的样子,直到迷惑了公主才真正的展现出他的凶性。
被扔到榻上的时候,甄茵空白的脸上还带着茫然。
被叼住唇瓣的时候,她下意识回勾了一下,男人得到回应目中发出阵阵精光,耳朵通红的三下五除二就扯开了公主身上的衣物。
他得到了公主的垂青。
呼吸难舍难分,灼人的气息游走。
古铜色皮肤轻轻抚着白玉,更像安抚。
他以虔诚的卑劣的心,抓住了明月的回眸与驻足。
一叶浮舟只能依靠这一道桅杆,才能稳住不让大风大浪打翻。
甄茵皱着眉,有些后悔自己容忍了以下犯上的放肆。
她的嗓子早就发不出声音,男人滴下的鳄鱼的眼泪被她加倍还了回去。
石榴花娇艳盛开。
单国奴意气风发,健壮的男人蜷缩着依靠在公主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好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贪了欢,钰心满意足睡去。
不想上位的小狗不是好野犬!
等甄茵再次睁开眼睛,罕见的呆了呆,入目皆是昏暗的环境,身上还压着犹如重石的毛茸茸大脑袋,胳膊腿脚都被锁的严严实实。
她微微侧身,暖玉也跟着挪动。
一股难言的羞耻涌上心头,她眯了眯眼,调整了下位置。
暖玉涂着药,温热的感觉很是舒服。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睁开眼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翻身而起。
甄茵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体。
钰很凶,喜欢咬人,力气又狠又猛,如果不是小玉玉跟在身后给她恢复身体精力,她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
“公主。”
她被托着后颈扶坐起来,靠在钰的胸膛上,带着温热的水杯抵着唇微微倾斜,甄茵红唇微张,顺着力道喝了下去。
钰的声音有些抖,他的手在甄茵的腰间按压试图让她更加舒服些:“火上还备着白粥,公主吃点?”
钰想到了自己看的书上写的知识,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跳过哪个步骤。
他在公主睡觉期间还喂了些水和白粥,无意识的公主摆手不要,眼角还泛着红,他为了让公主补充体力,不得已只能嘴对嘴撬开牙关再喂进去。
“我睡了几日?”
甄茵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舌根还酥酥麻麻有些僵直,她合理怀疑如果没有喝水,她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水杯被随手放在一旁,钰细心地给她擦嘴,擦着擦着,那嘴唇越来越红,他鬼迷心窍低下头,被青葱玉手啪叽捂住,向后推了推。
钰握住她的手腕亲了亲:“两日。”
这两日甄咏被折磨的不轻。
王妹因为‘身体不适’出不了门,他就得临时易容扮演王妹的身份,夜间去秦翊的寝卧,白日就到处乱晃,更多的还是跟甄茵一样,找个阴凉的地方闭上眼躺尸。
本来悠然自得,可是自从他真的遵循圣旨,开始出入将军寝卧后,将军府的仆人就变了一张脸。
之前他们没有针对甄茵纯粹是他们觉得公主对将军夫人的位置没有威胁,并且私下还开了赌,赌甄茵需要多少日受不了将军府主动离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能趁着将军还昏迷的时候就开始让人同榻而眠了?
那是涉国人,怎么配的上将军?
他们气不过,甄咏就遭了殃。
仆人用尽浑身解数针对陷害他,还时不时往他面前丢一些虫子蛇之类的,这些甄咏也就忍了。
只是仆人更加的变本加厉,不仅骂还玩阴招让他吃了些春药,泡了大半夜冷水池子的甄咏憋着火爬出寒水,那股心悸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他找了秦翊,让他管管仆人,于是将军府中的仆人迎接了一批大清洗。
那些仆人大多都是国君的眼线,秦翊正好寻了个借口把他们赶出去,连面都没露,全程由管家负责筛选。
天边擦着晨辉,钰俯身在再次睡过去的公主脸颊上克制地亲了一下,这才松开怀抱,依依不舍的出门,在门外耍起了拳法。
他的动作干脆狠厉,夹杂着拳风虎虎生威,秦翊有次看得起了兴致,还陪他过了两招,结果打了个平手。
钰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于是就更加努力的练拳。
他耳朵一动,脚步猛地变换方向,拳头就停在了来人的面前。
大太监感觉自己差点跟黑白无常来了个照面,他手上依旧拿着一道圣旨,神色低到尘埃,早就没了第一次的那般倨傲,明显是对将军府有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