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雪白粉嫩的纤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拍在红木办公桌上。
“莫局,张恪绝不是9.07案件的凶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莫宏伟黑着脸,气得手脚冰凉。
要是别人如此撒野,自己早就分分钟教他做人了。
眼前这人是顾南霜,他也只能强忍怒气。
就算不给这位重案组女队长面子,她那位宁州一哥老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莫宏伟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火气压了压:
“南霜,这件事很难办,张恪是被堵在现场的,而且是我亲自带队,局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更何况,还有金海花园保洁阿姨的口供,都指向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顾南霜如何不明白,现在所有的证据对张恪都很不利。
她只想争取一下,是不是能把张恪放出来。
“莫局,张恪毕竟是咱们自己人,难道就不能……”
莫宏伟原本笑呵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南霜,正因为张恪是警队的人,我们才更应该保持谨慎的态度,最近几桩案子,舆论对市局很不利,如果再给他们找到咱们袒护下属的借口,对局里来说压力可就太大了……”
顾南霜语塞。
莫宏伟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看到这小辣椒的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莫宏伟语重心长的接着道:
“南霜,其实这对张恪来说也是好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咱们调查清楚了,他是清白的,也是对他的未来负责。”
话说到这份上,顾南霜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莫局,鉴于李爱国跟张恪私下里有矛盾,我申请他回避这件案子!”
莫宏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这个没问题。”
顾南霜松了一口气:
“多谢莫局!”
莫宏伟呵呵笑了一下:
“你这丫头啊,真不知道那个张恪有什么神奇,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顾南霜很难得的红了脸:
“莫局,我先出去工作了!”
莫宏伟笑呵呵的摆摆手:
“去吧去吧,顺便帮我叫李爱国过来。”
顾南霜退出副局长办公室,站在门口长出了一口气。
能让铁面无私的莫局让步,已经很难得。
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杀死左宏盛的凶手。
这样才能洗清张恪身上的嫌疑。
至于冥婚案的幕后黑手,只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儿。
顾南霜快步返回审讯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李爱国跟纪凡两个人,正跟斗鸡一样,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反倒是作为嫌疑人的张恪,老神在在的半眯着眼睛,一副悠然惬意的表情。
顾南霜心里一阵气苦。
这个混蛋,我为了救他,都跑到莫局的办公室拍桌子了。
他可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听到门响,张恪半闭着眼睛睁开,懒洋洋的朝这边扫了一眼。
顾南霜没搭理他。
“那个谁,李爱国,莫局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什么?
李爱国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案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南霜。
他有点儿不相信,莫宏伟真这么说了。
纪凡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儿过去,难道还等莫局派八抬大轿来请你不成!”
李爱国咬了咬牙。
妈的,姓纪的这混蛋,跟张恪混了几天,别的本事没学到,嘴巴可是比以前损了不少。
行,你们等着。
看看到了最后,是你们在笑,还是我李爱国笑的更持久。
心里发着狠,脚下不再停留,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审讯室。
纪凡对着门口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呸,狗仗人势!”
他最瞧不起这种家伙,屁本事没有,靠着裙带关系进了重案组,反倒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整天惹事儿。
顾南霜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张恪柔声道:
“对不起啊,我已经尽力在争取,可莫局还是不同意放了你……”
纪凡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背后脊背发凉。
我滴个乖乖,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母老虎队长么?
说话怎么会如此温柔!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两道杀人般的目光,落在了纪副队长脸上。
纪凡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纪凡,你的表情很痛苦,是不是憋的难受?”
纪凡眼前一黑:完蛋,咱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被头儿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恪看到了他的窘迫,开口解围道:
“顾队,莫局怎么说?”
面对他,顾南霜的态度再次无缝切换了回来。
听她将莫宏伟的顾忌说了一遍,张恪倒是没觉得意外。
“莫局是铁面无私的性子,这件事也怪不得他!”
顾南霜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张恪钻牛角尖,选择跟莫局硬刚。
听他说的通情达理,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张恪,你放心,我会尽快抓到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纪凡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道:
“还有我!”
张恪目中精光一闪:
“顾队,能不能带我回案发现场看一看?
当时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莫局带人已经冲了上来……”
顾南霜眼底掠过一丝古怪,试探着问道:
“你是说……”
张恪笑着摇了摇头:
“别瞎想,我只是想再出一趟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顾南霜神色不停变幻。
对她来说,带着张恪去现场,要顶着不小的压力和风险。
迟疑了良久,她最终还是一咬牙:
“好,我去向莫局请示!”
丢下这句话,不等张恪回答,女队长风风火火的再次冲了出去。
纪凡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对张恪言听计从的女警,是我的顶头上司吗?
莫不是被张恪这家伙,用了什么秘法,才会变得如此听话。
我可是听说了,农村老一辈人里,有人会用生辰八字和头发做人偶,再念上一种咒语,就能让目标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张恪老弟用的,会不会就是这种传说中的手段?
毕竟他原来是驻村警员,有这种方便条件。
不行,我得跟他打好关系,说什么都要将这个手段学会。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