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船夫不好好划船,对我师妹笑什么笑?”
坐在卫淼左边的郑素云一抬头就看见了夜宵云对着卫淼傻呵呵的笑,她下意识把卫淼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夜宵云。
夜宵云想了想,捏着嗓子说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位姑娘长得俊俏,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卫淼听见这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郑素云拧眉:“好好划你的船。”
夜宵云表面上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背地里偷偷跟卫淼吐槽:[这大姐谁啊?喝海水长大的吗,怎么管那么宽?]
卫淼给他介绍:[人家不是什么大姐,她叫郑素云,是合欢宗宗主的四弟子,擅长做媚药。]
夜宵云了然:[嗷嗷,那最里面不穿衣服的是谁啊?]
卫淼看向坐在最里面闭目养神的时玉羡,他今天还是没有穿上衣,上面只披了条薄纱,五人中属他穿的最清凉。
[这是合欢宗圣子时玉羡,元婴后期,主修音律一道。]
夜宵云撇撇嘴:[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
卫淼说他:[人家有穿衣自由。]
[玄墨他们也都来了吗?怎么就你一个?]
夜宵云很神秘的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天没见这小子学会卖关子了,卫淼心想。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五人就到了姚富商的府邸,姚富商在门口迎接他们,旁边站着管家和小厮。
“诸位远道而来,姚某衷心欢迎各位。”
姚富商本名叫姚梅臣,早年发现自己无缘仙道后索性跟妻子一起做小本生意,后面越做越大,市面上大部分衣服的面料都是他供应的。
姚梅臣四十出头但保养得当,看着才不过三十岁左右,也没有大部分商人的啤酒肚,举手投足透露着稳重又可靠的气息,很有魅力。
时玉羡直接开门见山:“还望您说明府上出了什么怪事,我们好为您解决。”
时玉羡在看见这座府邸的第一眼,直觉告诉他姚梅臣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幼年时当药人训练出的第六感让时玉羡能隐约察觉到一些危险。
姚梅臣愣了愣,但他很快恢复正常,温和的说:“那请各位先进府吧,我已经备好了宴席,咱们边吃边说。”
卫淼看向夜宵云,夜宵云眨眨眼让她别担心自己,并传音道:[你先跟着他去,顺便搞清楚情况,夜里我去找你。]
卫淼垂眸,跟着时玉羡四人一起进了面前这座偌大的府邸。
进去后卫淼只能说不愧是富商,随处可见灵植灵草,院子里灵气充沛,跟大宗门不相上下;院落布局很巧妙,一看就是为了留住灵气,把灵气圈在整个府邸最中心的位置。
“您院子里灵气很充沛啊,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布置吧?”
姚梅臣听见卫淼的话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专门为我夫人准备的。”
“她身体不好,医师说在灵气滋养下会变得强壮一些。”
卫淼了然,坊间早有传言姚梅臣的夫人陆淑荣身体不好,据说是帮姚梅臣照顾生意而累垮的,姚梅臣为此花了大价钱帮她调理身子。
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陆淑荣表示不想要孩子,姚梅臣也完全尊重她的意见,两个人相濡以沫二十多年,过得倒也幸福。
“家妻身体不适,无法跟我一起迎接诸位,还望诸位能谅解一二。”
时玉羡开口道:“无事,身体最重要。”
苏倾亦咳了两声,柔弱道:“早听外人说您跟您夫人伉俪情深,如今一见当真是令人艳羡。”
姚梅臣说到陆淑荣,眼里满是柔情:“我跟她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相伴四十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有她是我的福气。”
郑素云感叹道:“您倒是深情。”
谈话间已然走过前院,来到了正厅。
六人落座,姚梅臣坐在主位,卫淼和郑素云坐在一起,时玉羡恰好在卫淼对面。
姚梅臣拍拍手,侍女们端着菜肴从门后走出,开始布菜。
一位粉裙侍女端着菜走到卫淼旁边开始布菜,卫淼正垂着眼想事情,结果看见了那双骨节宽大的手。
右眼皮一跳,卫淼抬头,看见了江序那张妖冶的脸。
卫淼:[……你怎么在这。]
江序面无表情的布菜:[跟玄墨划拳输了,只好来当侍女了。]
卫淼表面上面不改色,背地里快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序端盘子的手快把盘子捏烂了:[你笑声好大,吵到我了。]
卫淼问他:[你身形怎么看着那么小?]
江序:[沈木头新做的丹药,可以短时间内改变人的体形。]
卫淼:[那你的胸是?]
江序咬牙切齿的说:[塞的馒头。]
卫淼手抖着拿起茶杯,假装喝茶掩盖住自己压不住的嘴角。
郑素云察觉到卫淼的异样,低声问她:“小师妹你手抖什么。”
卫淼面不改色道:“无事,饿的了。”
姚梅臣闻言对她笑了笑:“菜马上就上完了,这位小友饿的很可以先吃。”
卫淼笑着点点头,江序上完菜后就老实在卫淼身后站着,二人私底下还在偷偷传音。
[玄墨和沈沐白呢?怎么不见他们两个?]
江序也卖关子:[你猜猜。]
卫淼啧了一声:[猜不到。]
说完又问道:[你阿娘身子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江序很开心:[好多了,记忆也在慢慢找回来,她现在已经回白虎族打理事务了。]
[那就好。]
上完菜后姚梅臣倒了一杯酒,对着下面的五人说:“诸位不远万里肯来帮我解决问题,姚某不胜感激,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
五人举起酒杯对姚梅臣敬了敬,而后一饮而尽。
姚梅臣喝完酒定了定神,终于把那件事说了出来:“一个月前,我像往常一样请医师来给我夫人把脉,顺便调理身体。”
“那位医师离我府上有些远,赶来时已经是深夜,我夫人当时已经睡下,只好请那位医师在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给我夫人把脉。”
“但那位医师第二天却突然疯了,他神志不清,举止诡异,我只好派人把他送回去,顺便请了另一位医师来看病。”
“另一位医师给我夫人看完病后就回去了,第三天就传来他离奇失踪的消息,那名疯癫的医师也失踪了。”
姚梅臣又喝了口酒道:“我本以为是巧合,但直到前几日那名医师给我夫人把完脉后,出现了跟前两位医师一样的状况。”
“更主要的是。”
姚梅臣眼里透露出恐惧和绝望:“我夫人的皮肤逐渐浮现出木头的纹理。”
“先是手,后是胳膊,现在已经逐渐蔓延到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