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魁被揍了一顿。
昙昼知道这二货穷得一匹也就压根没想过自己的灵石能要回来。
但是她没想到,就是一件很简单的欠债肉偿交易,居然还能被人争相传阅?!
甚至还有不少闲的蛋疼的人把那一段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传到了玉简的【东域无极一家亲】内!
【大师姐比赛被辱,心魔横生暴打路人!】
昙昼:“???”
你妹的!
你们是有多重的八卦心理啊??
彼时,正在不知名小院蹭饭的昙昼看着窗外“路过”且十分大声谈论悄悄话的几位修者,笑嘻嘻地伸手招他们过来,并且递过去一把瓜子:“来来来,别光顾着聊天了,饿了吧?吃点葵花籽来。”
众人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愧疚:“大师姐?”
大师姐如此温柔善良还关心他们饿不饿,他们怎么能在背后那么编排大师姐?!
罪过啊!
谁料下一秒,昙昼深吸一口气面容依旧带笑:“我看你们都是闲的是不是?一天练剑一万下都不够你们累的是吧?成天传八卦传那么起劲?能不能好好修炼?修者那么重的好奇心做什么?!从明天——哦不,从今天、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再加练一万下!”
看热闹看热闹!叫你们看热闹!
哼哼!本尊可是你们大师姐还治不了你们几个毛孩子?
众人惊恐地看向她。
大师姐?!
你还是我们温柔善良平亿近人的大师姐吗?!
你不是平时懒得要命从来不管咱们修习吗?
几人正准备说话,只听“啪”的一声,窗户在面前关上。
众人:“……”
面对几人凄凄切切的“大师姐”,昙昼无动于衷。
她从窗边滑下来,如游蛇一般坐在了餐桌前,好像刚才“河东狮吼”的不是她。
端着最后一盘小青菜进来的师妹夏酌光奇怪道:“师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开心?有吗?”昙昼颇为得意道,“就刚刚教会了几个小崽子一个道理:戏,不能乱看!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夏酌光:“……”
分明是你自己被看了戏不甘心,才想拖几个人一起丢人吧?
昙昼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酌光。我看见你门口那个阵法了,刚刚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那锁龙阵给弄开了,实在是抱歉啊!不过你是不是想弄个阵中阵啊?我感觉那阵法不止一层。”
夏酌光是个阵法师,天赋悟性绝佳。据说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环境专心研究阵法才来了这思过崖底。
闻言,夏酌光一愣:“师姐你看出来了?那其实是一个上古残阵,【换明月】,但是以我的悟性只堪堪领悟了一层,至于第二层乃至第三层是什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就想着先摆那看看,没想到倒是冒犯到了师姐,该是我道歉才是——师姐,之前有没有人说你在阵法上有天赋啊?”
昙昼撇了撇嘴,“有吧。不过我也就是个半吊子。”
前世她还未成长起来时就“莫名其妙”得罪了很多人,一些宗门想对付她可谓是索尽枯肠,什么偏门怪类的阵法都往她身上砸,这俗话说久病还成良医呢!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就被迫了解了这些阵法的构造、原理。
不过,哪怕见证了再多的阵法,昙昼还是想夸一句:“如果你门前的那个锁龙阵加上杀阵,那我估计也得死里边。你的困阵真的很厉害,都快赶过你师叔了!厉害!我感觉你的实力这次进十方大战前十不成问题!”
“师姐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实力不够……”
“谁安慰你了?是你真的有这个实力。我就把话撂这了,我敢说今年的年轻一辈中阵法你绝对进前三!”
切!那群人祖宗的实力都不怎么样,何况他们?
夏酌光笑笑只当她是安慰自己,“对了师姐,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你离开后不久——”
声音戛然而止。
“啊?什么?”昙昼被她这突然的断句搞得抓心挠肝,但又知道这小师妹说话总是这样,时不时走魂——也就是俗称的发呆。
据说是她小时候受过什么很大的打击还是惊吓,所以每隔一小会儿就会走魂。
这要是碰上像齐鸣和屈材那样有耐心的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碰到的是某急性子,那就有大问题了。
昙昼手中的鸡腿也不啃了,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夏酌光才把话补上:“你离开不久,萧师兄来了。”
昙昼大惊失色,一口白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大声咳嗽起来。
夏酌光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师姐,你和萧师兄是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听到他名字反应这么大啊?”
“……往事不堪回首。”昙昼甚至连蹭饭的心情都没了,囫囵吞了几口道,“我觉得我得快点回去,今天晚上你别找我了,我估计得加固加固我的院子,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这几日、不!这几个月我都不打算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自始至终没挪动半步,夏酌光差点笑出声来。笑完后才迟疑道:“对了师姐,我听说萧师兄的本命剑名唤白璧,剑身洁白无瑕,一挥一舞间有如光影浮动……但是他今日用的却是一把玉扇,那玉扇也非灵宝神兵……这是为何啊?师兄他不当剑修了吗?”
“嗬!不当剑修?”昙昼就差把鄙夷和不屑写在脸上了,她眉飞色舞,“就他那个死装的样子他会不当剑修?你知道当初我问他为什么当剑修的时候他说什么吗?他说:‘剑修是最帅的,别的都是假的,但是帅是一辈子的。’我现在真的后悔当时没怼他:‘你的穷也是一辈子的!’
就他那个性格我告诉你,他玄衣配玉扇,白衣配玉笛,什么帅耍什——不对!师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能被那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迷惑了啊!师妹!”
夏酌光难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昙昼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又一个被荼毒的。
她痛心疾首啊!
看着疯狂捶桌子的某人,夏酌光惊疑道:“师姐你做什么?我刚刚不过是走神了一下,你不至于要谋害我吧?!”
昙昼:“……走挺好的,下次别走了。”
夏酌光眸光转了一下。
昙昼吃完饭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君魁干活十分利索,不过两三天便把院子修好了,甚至因为他的勤劳能干,太虚真人差点笑得合不拢嘴收他为干孙子——虽然他没有儿子就是了……
君魁这段时间与太虚真人同住,较为安分。
昙昼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院子,确认没有人入侵过后连忙贴了几张符上去将门彻底封住。
钓完鱼回来的太虚真人神清气爽,见此不由古怪道:“你做什么呢?”
昙昼淡淡吐出两字:“防贼。”
“???思过崖底还有贼……”话说一半,太虚真人想起自己那惨死的二十五只小鸡仔了,他痛心疾首,“那混小子不是被你驯服了吗?他还能干什么?再说你打他那一顿可不算轻,至少十天半个月闯不了祸吧?”
“谁说是那个脑干缺失的二货了?他耐揍得很,明天就能活蹦乱跳地出现你信不信。”昙昼神秘莫测道,“我劝你今晚最好把你药田里的朱颜草、地黄、芦荟……哦对了,还有你养河里那几只蚌精全收起来。”
嗯?这些听着怎么都是美容养颜的东西?
这贼还是个爱美的?
无视某人满脸的疑惑,昙昼看着已经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的院子,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尘,从墙上翻进去将大门锁上。
不过话说,思过崖底真的有贼吗?
太虚真人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