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水深自有渡船人(3)
作者:有约不来   剑道魁首大师姐她又在摸鱼最新章节     
    谁也别信?
    是谁的恶作剧还是真的要告诫她什么,可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实在难以推测出更多。昙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深夜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直接翻身上床睡觉。
    反正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现在手中的线索太少,多想反而白费力气。绝对不是因为她懒!不是!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之际,婢子拉着她起床梳洗打扮。
    一只小蛇爬到窗台边上好奇地探头打量着她,院子里似乎有很多的蛇鼠虫蚁之类的东西。
    昙昼和小蛇打照面的功夫,婢子已经将她打扮好了。这打扮完全是照着昨日那小姐的尸体所装扮的,一头乌发简单用白色的缎带束起,发髻之上缀着一只粉玉蝴蝶。白羽珍珠粉墨衣间,金纹银丝纠缠不休。
    婢子伸手要去解开她的耳饰,被昙昼拦住了。婢子道:“小姐不喜欢红色的东西。”
    那和我还当真是不同。昙昼心道,她天生就喜欢张扬热烈的东西。但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天魂,她还是将耳饰取下塞入空间之中,换上了一对白玉珍珠耳挂。
    珍珠耀眼,如白雪一般。街道之上冰痕粼粼,老妇人大力挥动手中扫帚将白雪堆积枯树之下,惊飞了树上栖息的寒鸦。一辆华盖宝辇缓缓从大院之中驶出,拉车的高阶灵兽仰着鼻息看人。
    行人纷纷回避。昙昼坐于马车之中闭目养神,忽然手指一颤,整个车身被什么东西击中猛地颠簸起来,忽然身子朝右边倾倒下去,直接撞在了车壁之上。
    嘶。
    昙昼揉了揉被撞红的额头,拉开一角车帘,探头看去,只见车夫不知何时下轿,正蹲在轿子旁边不知鼓弄着什么。
    忽然,车夫抬起头来,朝昙昼道:“小姐,车轱辘陷入冰辙里了。一时半会儿挪不出来,只能烦请您在此处稍等,我去找一辆新的马车来。”
    车夫转身准备离开,昙昼叫住了他道:“不必,我自己走去便好。”
    说罢她便在婢子的搀扶下下了车,昙昼扮演的小姐名为春琳,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秧子,日日以面纱示人。现下昙昼脸上戴着面纱轻轻被风掀起一角,她连忙伸手压下,就在抬起臂膀之时,手肘传来一阵钝痛,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侧目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昙昼的目光猛地一顿,待到反应过来之时那人已经走远了。
    婢子揉着被撞到的肩膀愤愤不平道:“什么人啊,撞到人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就这么走了!最好下次别让我遇到他,不然我非骂他不可——诶,小姐,你怎么了?”
    昙昼被她的声音唤回了神智,她目送着黑袍人远去的背影,忽然道:“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婢子奇怪地摇了摇头:“没啊。他跑那么快,我什么也没看清楚。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昙昼手指敲击着肘关节,若是她方才没有看错,那人长得与春生一模一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袍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两人一路缓步慢行,待到宴会场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宴会在一栋酒楼之内,白马金堂中的白马指的就是此处。
    白马堂是一座四面环绕的高楼,楼中间有一个比武台面,其中有人有鬼,喧闹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异类的呐喊声,像是在为谁加油助威。
    此刻台上两个赤膊兽人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拳拳到肉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欢呼起来,忽然,虎族兽人一个侧身抓住了狼族兽人的肩胛,重重将其摔了出去,砸在比武台正中间摆放着的一尊白玉雕塑上。
    鲜血染红了雕像,一抹红光乍现,刹那之间鲜血便被吸收不见。狼族兽人的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它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舔舐掉嘴角的血迹,随即飞身上前,重重一拳祭出,竟然是比之前的力量强大三倍不止。
    虎族兽人一时不防直接摔出了比武台,结果狼族兽人丝毫不顾比赛规则,大力撕扯起虎族兽人来,忽然,撕拉一声,虎族兽人的右臂竟然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情景,围观的人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目光,而是兴奋地呐喊起来。
    昙昼觉得奇怪,目光落在擂台中间的雕像上面,刚刚就是狼族兽人的血液被其吸收之后力量大增的。
    那雕塑是一匹白马的形状,据说是因为第一任白马堂堂主早年爱驹为救他被乱箭射死,堂主自此茶饭不思,忧愁离索,某日途径佛塔之下有感而发,回来便建成了此处雕像。
    雕像本无奇特之处,只是昙昼对这故事有几分兴趣,据说这引魂符将那马驹的魂魄引来,附在了这雕像之中。
    虽说是受了人们的供奉,但是到底被困于其中永世不得出,也不知是算报恩还是算报复了。
    今日宴会的东道主正是春府,作为下一届春府的家主,小姐原本是不需要去讨好谁的,但问题出就出在最近金堂生意上面出了点问题,这几乎不是个秘密,这城中谁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参加举办这个宴会是为了拉拢各个势力。二楼出席到场的也大多是城中的权贵。
    “这位就是春家小姐吧?为何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呢?”一贵妇人好奇地打量这个双眼澄澈的少女。
    “害了风寒。吹不得风。”春生笑着解围道,“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小姐害羞的缘故。诸位体谅一下。”
    众人摆着没有说话。
    “来来来,小姐喝一杯我们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白日里见到的赌坊坊主笑眯眯道,“这你可不能推辞哦。”
    昙昼知道她故意为难,但也不在意,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撩开一角轻纱一饮而尽。
    她将杯子横在面前,示意杯中没有剩下一滴酒。
    坊主挑了下眉:“好酒量。这可是千年的梨花醉,居然给你喝出白水的感觉来,真是糟蹋了。”说罢轻轻摇晃手中羽扇,刁难的意味显而易见。
    昙昼见此挑了挑眉,正欲说话,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影,心头微微一惊。
    即使她已经在细心观察四周了,但整个宴会下来,昙昼喝得都快吐了,那凶手还没有动手。
    到了后面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扶着墙在后边干呕,虽然她千杯不醉,但酒水喝多了还是伤胃的。
    何况这么多酒水撑也能撑死她。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她正准备直起的身子又弯了下去,不动声色地捏住了储物袋,随时准备拿出凤归与此人拼命。
    就在这时。
    铿锵——
    金石相击的声音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