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何亦欢迷惑地问道。
“就是他快死了。”唐逸书道。
何亦欢还是没懂,他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你救不下来他吗?”
这次,唐逸书却是不回答了,他本就是看出了应离对这个何亦欢还算重视,所以愿意多说一句,免得应离为难,但这也不代表他有耐心一直和何亦欢说下去。
001现在是听了应离的话没有去读取唐逸书的心声,要是这么个想法让它知道了,它肯定是要很欣慰地感慨一下。
没想到这人还会有为别人着想的一天,虽然这个别人只指应离一个人,但也相当不容易了。
而001不知道,应离就更不知道唐逸书的想法了,不过何亦欢没懂唐逸书的意思,应离却是听懂了,而且,他所说的,又和自己所想的奇怪之处连了起来。
这个新郎,像是知道自己会死一般,所以,面对受惊的马,他才是那样的表现。
可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是因为什么,才让他认为自己会死呢?难道是,消失的新娘?
应离忍不住在心里分析了起来,他对一些个侦探题材的影视或者文字作品都还算感兴趣,至少比起煽情的,应离是更喜欢这类的。
是以这么一件事发生在他面前,他不由得就顺着些许线索思考了起来。
但才想了一点,应离忽地想起来,这件事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休息一晚,补给一下还得接着赶路呢,也没必要去想这些。
他目光从新郎身上移开,又放到了何亦欢身上。
应离淡声说:“人各有命,有些时候,意外是避免不了的。”
新郎的死,当然不是个意外,应离从他的表情还是行为上看出了新郎似是早知道自己会死,而唐逸书说的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指的是没有受惊的马,新郎还是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死亡。
这一点,应离却是没看出来,如果唐逸书能看得出,那应该就是一些身体内的毒啊或是内劲的原因了。
毕竟唐逸书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久病成医”,能看出来也很正常。
想到这种死因,应离跟着又想到新娘的身份,听路上的人群说,新娘是流风派掌门的千金,无论用毒还是用内力,这个身份,似乎都很合理吧。
但是……
应离又一次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对着低下头去的何亦欢又说:“不要想太多这些事了,逛了这么久,不如回客栈休息一下。”
这是应离给何亦欢提出的建议,他自己的话,其实休不休息都行。
所以,他接着又对唐逸书问道:“你想回去休息,还是想再逛逛?”
“我听你的。”唐逸书很快答道。
应离看了他半秒,唐逸书随之说:“我是真的都可以。”
一段关系之中,磨合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磨合不代表要一味的迎合然后丢失自己。
即便这只是很小的事情,但因为这人的“前科”,应离还是因此多看了唐逸书一会儿,于是,这人就像是心领神会一般,很快就补充了句。
应离无声的扯了扯唇角,像是抹笑,可001看着又是觉得有哪是说不出的不对。
001还品味着呢,但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就让它瞬间转移的注意力。
唐逸书感受着一直牵着的另一只手,他突然想到什么,接着又很轻声地对着应离说:“我想起件事,其实也不是没有倾向。
如果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的话,那我现在就想回去了。
如果没那么满意,我就再努力下让你满意。”
他说着,指尖就也轻轻碰了下应离的手心。
“哈。”
应离这次是真的笑了,他知道唐逸书想说的是什么,他是真没想到:“你都在哪儿学的这些?还是说,是跟谁学的?”
他问到后面,表情又严肃了起来,像是审视一般说到。
“我没跟谁学。”唐逸书连忙解释道,“我,我都是说的真心话。”
应离倏地又笑开了,他也靠近了些许后,又说:“你的真心话说出来都是撩拨人的话,你知道吗?”
他微微侧眼瞧了下男人的反应,有些怔然,但在应离预料之中,他一早就知道那些话就是他想到才说的,他是顺心而说了,但说出来的效果明显就是把人给撩了。
这种事情上,应离也有心思地和人争个长短,因着他突如其来的胜负欲。
别管无意的有意的,看最后是谁败下阵来就够了,应离眸色沉了下,接着道:“我承认,我被撩拨到了。所以,要现在……”
他拉长些调子,后半句又是回到正常的距离后才问:“……就回去吗?”
只能说亏得应离不是喜欢游戏人间玩弄别人感情的那种人,唐逸书直直地盯着应离,话甚至没经由大脑便出了口:“回。我们回去吧。”
应离的胜负欲被满足了,他笑着轻耸了下肩,正想就此收手、和一众人远离这个命案现场的时候。
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猛地从人群分出的道路里响起:“你们想逃去哪儿!大胆贼人!!”
紧随这道中年男人声音的,便是一声中年女人的哀号:“我的儿啊!我的儿!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浩儿!”
来人的身份已然明了。
——新郎的父母。
不过,这位新郎父亲口中的贼人,是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