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的泪珠打到宋静深胸口的衣服上,直接将胸前的衣服打湿,紧贴在胸肌上。
他愤怒地大吼着。
“我去学,我学怎么洗衣做饭!我学他们怎么发骚下贱地勾引人!我学他们做个乖顺的狗!我一直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公开我们的关系,不敢在外面和你有一点亲密!”
“结果呢?张道清和你亲密无间,一口一个余学姐亲亲密密!”
“纪宴几次借着助教名义勾缠蛊惑你!”
“李颐不要脸地放荡亲你,甚至踩到我的脸上来抢人!!”
“还有谁?哦,还有那个叶清友、那个柳玉、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全部都光明正大,所有人都可以坦坦荡荡地和你接触,只有我遮遮掩掩!见不得光!我都忍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小鱼你——”
他像发怒的狮子一样,疯狂发泄地嘶吼着。
“为什么你还不爱我,还不接受我,还不公开我!!!”
话音刚落,一条腿狠厉地踹向他的腹部,直接将他踹到一旁。
长发乱颤,宋静深极快地反应过来,反手才掏出枪,又反应过来将手上的枪甩向一旁,以胳膊格挡着余歌的攻击。
余歌下手极狠,没有丝毫的顾忌,上拳直击他的面部,被挡下的瞬间,提膝抬脚踢向他的腹侧肾脏所在。
宋静深瞳孔一缩,抓着余歌的手腕一璇,直接将人扭过身要拽入怀中。
一脚落空,余歌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上青筋突起,手肘猛力向后一捅,直击他的心口。
两人一来一回地过招着,宋静深没有下狠手,可余歌却全然没有了顾虑。
三万多条命啊。
捶向宋静深耳侧的手被他牢牢抓住,顺势一扯,两人呼吸交错着,余歌眼眸半眯,冷声质问道:
“你毁了他十个据点?三万多条命?”
宋静深笑了:“是啊,为民除害,切断传染病的源头。”
“你——”
手被紧抓着不放,余歌索性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眼神一厉,弯腰向后一仰,单脚一踢一踹他的腿,一个大弧圈后,就势要将人掀翻出去。
身子被腾空甩出去,宋静深就地一滚,躲开身后追击而来的余歌,忍着心口的电击,抬眼望向余歌。
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到了那时,陪在小鱼身边的只有他,小鱼能爱的,也只有他。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小鱼救下那人。
车祸该准备好了吧?
“砰”
“哗”
原本温馨宜人的客厅被打得七零八落,两人从客厅一直打到落地窗外的小花园中,又从小花园中追回客厅。
宋静深一直防守着,敏捷躲过余歌的一踹。
才躲过身,宋静深抬眼一瞧,心瞬间提起。
刚刚他的身后是那张玻璃茶几。
如果他躲过了,小鱼的脚会踹到茶几上。
茶几会碎,小鱼会被玻璃扎伤。
宋静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拽过余歌的手侧身一踹,将茶几踹开,后背弱点袒露在余歌面前。
余歌迅速反应过来,拳击他后背,抓住他的手背后,将他推翻在地。
背上剧痛蔓延开,宋静深踉跄几步,被推翻在地,随即后背一重,余歌单膝压到他的脊骨上,以全身的体重压制着他。
发绳崩裂,触手般的黑发凌乱铺泄一地,刚被重击过的后背又被人重重地压着,清俊青年面色陡然惨白,额上冒出冷汗。
但没结束,将人压到地上后,余歌极快地扯过他的双臂,毫不犹豫一扯。
咔嚓一声,宋静深的双臂直接脱臼,被余歌扭后压着。
余歌还没停,手指极快地解下他的通讯器,点开他消息,迅速浏览着。
淡蓝字幕倒映在黑亮眼眸中,她迅速查看了所有的消息和通讯人,又点开通讯记录,都一无所获。
最后她扭头,单手抓扯着他的头发, 将他的脸抬起:“马上把人送回来。”
黑发零碎地遮盖着他苍白的脸,饶是如此,露出的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心碎。
他两眼无神,长睫乱颤,嫣红唇瓣不停发抖着,呼吸忽而一重忽而一轻。
黑发红唇,格外美丽。
余歌眉一皱,大拇指抹过他的唇,一看大拇指的指腹。
淡淡的红附着在上面。
是口红。
他居然还有心情用口红遮掩唇色。
余歌还震惊着,就听到身下人断断续续的声音。
“很、很难看吗?小……小鱼。”青年说着,竭力要挣脱余歌的手,将自己脸藏起来。
“是啊、是我太丑了,太难看了。”
他吐字艰难,说着说着,又笑了哭了。
“都、都是我的错。”
余歌不自然地抿了抿唇,食指和大拇指一搓,将红痕搓去后,平静道:“色号挺好看的,回头给我链接。”
“男人化妆也没什么,偶尔换一下风格也很好,喜欢就行了,谁还不是个颜控了。”
话说着,身下的人颤抖幅度越来越小,浓密睫毛上翘,清粼粼的瑞凤眼望向余歌:
“你不嫌弃我丑吗,小鱼?”
“不,你很好看,是我看过最好看的。”
余歌刻意放轻声音,温柔哄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光风霁月、优秀杰出的人。”
闻言,宋静深一怔,怔忪地看着余歌那双黑亮的眼眸。
“我很佩服你,佩服你能除去上州大学的不良风气,佩服你能力压五州的反叛军,佩服你能处理那么多的政务,还兼顾到我们的小家。”
狼藉破烂的客厅内,俊美青年被狼狈地压倒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地,双臂扭曲着,女子半跪着,单膝紧压他的脊背,五指做爪,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掰起。
隔着黑发缝隙,两人对视着。
余歌轻声细语着,边说着,边俯身靠近他,轻柔地别开他的碎发,整理好他的仪容,露出那张美丽惊艳的面庞。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余歌。
“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真的很了不起,在我心中,你就是天上最耀眼光明的太阳。”
“没有人比得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
“光明磊落的宋学长,告诉我吧,他现在在哪里?”
“错误的事情不要再做了,我们还有可能。”
最后几句,余歌已经完全俯下身,贴到他的耳侧,温热的唇在他的耳侧敏感肌肤上轻动,若有若无地轻触着、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