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反应慢了半拍的那个年轻人,劈在了脖子上,一刀毙命,从他拔刀的力度来看,刀身估计得进去一半多。
我们拿的砍刀刀身长大概三十多厘米,宽度也得有七八厘米,着实不小。
本来人家都投降了,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不过看起来震惊的也就只有我自己,年轻人捡起那把冲锋枪,和大叔一人一支,开始继续摸索着朝向那个关押着女人的帐篷摸去。
哈桑绕过我,也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我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有唏嘘也有害怕。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却明白了他们几人的举动,这些武装力量根本就是不怕死的,如果说有人求饶,那大概率是他想拉个垫背的罢了。
而且不分男女老幼,都是如此。
来不及多想,我也急忙跟上前面三人。此刻前方枪声还很激烈,我躲在帐篷后面偷偷观察了下,地上横七竖八已经倒了很多这伙人的尸体。
由于担心还会有地雷,我们只能紧贴着帐篷去走,不敢待在太后面,不过这样被发现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又往前绕过了几个帐篷,关押女人的地方就在眼前了。我们四人摸到了帐篷后面,哈桑示意我们安静,然后把耳朵紧贴着帐篷,听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听了一会儿,哈桑朝我们点点头,里面估计安全。但是帐篷门口在前面,如果贸然闯过去,无疑太危险了。此刻哈桑他们三人持枪,齐刷刷看向了我手中的砍刀。
他们所想的我很清楚,帐篷这玩意一刀不就切开了。
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一刀插进帐篷里,然后迅速向下一划。我的动作很快,划到一半我就迅速闪到了一旁。因为我担心万一里面有人,再不躲开估计就是一个扫射了。
见我这样,哈桑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此刻端着冲锋枪的小伙子一把将我划开的口子撕开,率先冲了进去。
里面都什么动静,那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危险了。
紧接着是大叔,为了表示英勇,我抢在哈桑前面进了帐篷。帐篷里光线反倒比较足,灯光很亮。
我看见帐篷里支了一张大床,床上绑着三名少女,有一位更是全身赤裸,原谅我多看了几眼,但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上满是鞭子抽过的伤痕。
她们全部都被绑住手脚,嘴上也被粘了胶带。
好在三人里面有西娜,而且西娜的衣着完好,除了脸上表情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其余倒没什么异常。我和哈桑都长出了一口气。大叔的女儿看起来状态也较好, 两人相拥在一起。
可年轻人的哀嚎声却瞬间响起,我这才发现此时在地上还倒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口吐白沫,眼神呆滞,看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女人旁边桌子上那白色的粉末似乎就是答案了。
年轻人抱着自己的妻子痛苦的哀嚎,我们几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绳子被解开后,西娜快速拉起床上的床单,披在了赤裸的女孩的身上。
这个赤裸的女孩子显然被折磨得不轻,可是却没能等到来接他的人,再加上地上痛哭流涕的年轻人和他怀里的妻子,那一刻,我心里一阵酸楚。
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难过过了。
哈桑正要安排着我们从帐篷后面转移,地上的年轻人却突然端着枪从帐篷口冲了出去。我有些惊慌地看向哈桑,哈桑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组织我们撤退。显然他没有阻止那个年轻人的想法。
哈桑这样,我就更没有必要说什么了。这个年轻人虽然我同情,但是说到底和我没什么关系,现在大功告成,只要悄悄从帐篷后面撤离,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但是还有阿雯,我实在放心不下。
西娜她们几个已经从帐篷后面撤出去了,我却还在站在原地犹豫。我很清楚如果我现在去救阿雯会面临着什么。不管是哪方人,都有可能随时将我射杀。
可我就是不想走,或许也是营救西娜总体来说还算顺利,给我增加了莫名的信心?我不知道,但是此刻我想试试。
大不了情况不好再开溜呗,我是不可能端着枪往前冲锋的。
“喂”,哈桑大概是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声音。
他用眼神朝着帐篷后面的豁口一瞟,示意我赶紧走。我的眼神却落在了屋里床边的那把ak47上。或许这是天意吧,这把枪留在这就是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端起那把ak,我快步跑到了帐篷口旁边,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外面的局势。我不是莽夫,枪我确实开过,不然我也没有勇气冒险。
在国内的时候,很多客户都喜欢去射击俱乐部,一来二去那地方我也就熟悉了。比如最简单的装弹,开保险,射击时尽量枪身抵住肩膀,减少后坐力这些我都清楚。
但是实战确实还是第一次,尤其是ak,此刻握在手里真是既兴奋又害怕。一个男人对枪总是有天生的羁绊。记得一部香港电影里,一个大佬说过ak的后坐力很大,开枪的时候不是手在下拖住枪身,而是放在枪身上面朝下压,那动作确实帅啊。
此刻真枪握在手里,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又检查了下,确定枪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开始准备一点一点朝外挪动,此刻外面的枪声小了一些。至于刚才冲出去的年轻人,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看了一会儿,发现附近应该安全,我看准不远处一处掩体,打算快速靠过去,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我的呼吸瞬间止住,调转枪身指向来人,原来是那个大叔。他晃了晃手中的枪,意思应该是想和我并肩作战。
这大叔可能以为我是想彻底消灭这伙敌人,所以才决定和我一起。但是我只想救出阿雯,别人和我都没有关系。
尤其想到这大叔好不容易才救回女儿,更没必要和我一起冒险。我拿手一指外面,却不知该怎么解释,“no,no。”说了两句却又感觉不对,只是朝他摆手,指着身后的帐篷豁口示意他赶快走。
大叔却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