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我和你们阿爹太过偏疼大哥,才会导致贺家差点覆灭。如今,怀章被分出去另过。大家就齐心协力,互相扶持,在这个乱世里,过得越来越好吧。至于秋荻和清雅,她们……呃,历朝历代,都出过不少奇女子,你们不要把她们当做一般的女子看到即可。”
贺老太表态后,贺老爷子也说:“你们阿娘的话,就是我的态度。以前,贺家的日子不好过,委屈老二老三了。如今西戎人压境,我们贺家也是雨中浮萍,切记不可自家人互相猜忌,伤害。怀章被赶出去,就是因为他以前心术不正,做得不对。魏氏死不悔改,还想欺负老二。你们要引以为戒。”
贺怀章回了城。
贺怀璧又跟着贺怀平在魏县没回来。
听这番话的男丁,就只有贺怀安和贺怀瑾兄弟俩而已。
贺怀安道:“阿爹阿娘,我知道,无论如何小妹都是我小妹,这辈子,我算是享着她的福了,自然也会护她一辈子。要不是大哥过分,我们兄弟几个,谁不为彼此着想了?就是以前你们二老护着他,我不好说他坏话而已。”
贺老爷子脸色不自然的说:“咳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贺怀安耸了耸肩,说:“阿爹,我没有要翻旧账,就是随口一提罢了,你和阿娘别往心里去。”
贺老爷子理解贺怀安的怨气。
以前,贺家是没办法。
钱只有那么多,只能先紧着读书有一定成绩的怀章,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
他和老婆子也没想到,怀章两口子这么不是人。
现在贺家有钱,他和老太婆肯定不会再偏心怀章一人,会尽量照顾到每个孩子。
贺老爷子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看向贺怀瑾。
贺怀瑾会意,忙保证道:“阿爹,小妹永远是我妹妹。我跟几个哥哥和怀璧,也会相互友爱,绝不发生兄弟阋墙的事。”
这样。
贺老爷子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贺秋荻和贺清雅坐着杨九和杨六赶的马车,抵达县城。
城里。
百姓们似乎已经走出了西戎人打过来的阴霾。
街上,有不少摊贩叫卖,城里的杂货铺,酒肆,客栈,绸缎庄,臻宝轩等店铺开始营业。
全然没有小说里那种郦州被西戎人打进来后,宁远县城破,百姓们四处逃亡,城里一片狼藉的景象。
既然生意可做,贺秋荻就带着贺清雅去买猪肥肉,再预定明天需要的。
明天开始,继续炼油做肥皂。
贺秋荻已经决定,把制作肥皂的秘方,彻底交给贺怀安来做。
昨晚的事情后,既然贺老太选择不再过问,她也不会再刻意隐瞒自己的能力。
虽然相信封时宴的本事,可以把西戎人打得落花流水。
但速度没那么快。
尤其是眼前凤凰山里西戎人残余部队的问题。
买好猪肥肉,贺秋荻又买了半扇猪肉,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加餐吃。
此外,还补充了羊肉,鸡鸭,又从杂货铺补了货,查了杂货铺缺少的货物,确定订货单后,贺秋荻这才带着贺清雅打算回石榴村。
结果在街上遇到出来买衣服的贺清淑。
看到她们俩,贺清淑自然是恨得牙牙痒的。
“贺清雅!”
眼看贺秋荻搭都不搭理她,就要带着贺清雅离开,贺清淑就追了上来。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小姑,虽然阿奶没说什么,选择包庇你们,但你们……哼,你可知道,贺清雅回来,是要报复贺家的。她会害死阿爷和阿奶,会把你在山里的秘密说出去,让你嫁不了殿下!这样的祸害,你还留着吗?”
贺秋荻知道。
贺怀章之所以会去找贺老太告密,就是听贺清淑说自己梦见了贺清雅的第二世。
这辈子,不管是跟贺清雅的上一世,还是跟贺清雅的第二世,剧情都发生了特别大的转变。
贺秋荻自然不怕贺清淑自以为是的握住了她的秘密。
“我看你是疯了。”贺秋荻瞥一眼贺清淑,“你的梦境就能当真,那我和清雅的梦境,是不是也能当真。我还目睹你和你阿娘,在魏县被人羞辱,失去清白呢。”
贺清淑脸色一白:“你……”
看她哑口无言,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贺秋荻不禁觉得自己印证了猜想。
在魏县时。
贺清淑和魏思娴的确受辱了。
昨天,她用这种话来羞辱魏思娴的时候,魏思娴只是片刻的变脸,她年纪大,见识多,很快就稳住表情,没露出太多情绪。
可贺清淑明显就是修炼不到家。
被戳中痛处,连最基本的表情都控制不住。
本来。
贺清淑是不敢顶撞贺秋荻的,这毕竟是她小姑,辈分就高一层。
可她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不禁恼羞成怒的讥讽道:“小姑,你又好到哪里去,在我的梦里,贺清雅都说了,在殿下遇害的凤凰山里,你被山匪……”
“啪——”的一声,贺秋荻直接给贺清淑来了一耳光。
贺清淑捂着脸,瞪大双眼:“小姑,你急了!”
“我看你是疯了。拿着一个梦,就到处说。要不要我跟你阿爷和阿奶说,你疯癫了,为了避免你给贺家惹祸,得把你送去疯人院关起来?”
贺秋荻收回手,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傻子。想我出事,想疯了?我若遇到山匪不敌,我能救得了宴时?清雅搬救兵的时候,能看到完好无损的我?你真的在魏县遭遇太多,受的打击太大,精神恍惚了吧。杨六……”
就在这时,魏思娴突然冲过来抱住贺清淑。
“秋荻!求你放过清淑,在魏县,她目睹外祖母和舅舅的死,看到舅舅尸首分离,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会好好管着她的。”
贺秋荻伸出两根手指:“这是第二次。”
看在贺家血缘关系上,贺秋荻警告两次。
第三次,她不会再客气了。
说完,她带着贺清雅转身离开。
魏思娴苦口婆心的劝道:“清淑,我们大房好不容易脱离贺家。你就别去招惹你小姑了。昨晚的事,你又不是没看见,是福是祸不一定呢,我们分出来,说不定能躲过一劫呢。你又何必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