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魏思娴咬咬牙:“秋荻,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算了。我会回去好好劝劝老爷的。他——他只是一节文弱书生,让他带兵剿西戎人残余部队,就是有些为难他了而已。”
“这不行,那不行,那就滚!”
魏思娴忌惮的看了看杨六手里的令牌,最后还是服软了。
“秋荻,虽然老爷嘴上没说,但他心里的确有你这个妹妹的,以前,是手里不宽裕……”
“魏思娴,你别逼我说脏话。”贺秋荻不耐烦的打断道,“过去你们夫妻俩对我怎么样,需要我翻旧账吗?还是说,你想我回石榴村,找阿娘来跟你对杂货铺的旧账本,让你和贺怀章把这些年多吃多占的都吐出来?你们在魏县还有别的产业吧,你是嫌拿着烫手,想让我帮贺家取回来?”
魏思娴忙道:“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别动气……”
她怕贺秋荻会改变主意,丢下这些话后,爬起来就跑了。
看着魏思娴离开的背影,贺秋荻对杨六说:“以后,别让他们靠近我。别给我面子,我没把他们当哥嫂。”
杨九在一旁嘿嘿一笑。
“秋荻小姐,老六哪里是不知道可以不放他们过来,而是想趁机教训教训他们夫妻俩。”
贺秋荻看了眼烟绺测试的令牌。
这不是跟之前在岚县时,杨四打那个下毒的将军夫人的令牌是一样的么。
杨六擦干净令牌,挂到腰侧,这才说:“秋荻小姐,这是殿下的命令,但凡冒犯秋荻小姐者,一律按冒犯殿下的罪名来处置。到底是秋荻小姐的大哥大姐,没有秋荻小姐的命令,我不方便处置。”
贺秋荻:……
没想到杨六不声不响的性格,居然还是腹黑的。
她摆摆手,无奈的说:“没事,不用给我面子。你们殿下是怎么说的,就怎么招呼他们。”
“是。”
魏思娴走出贺秋荻他们住的院子后,追上了贺怀章。
“老爷。”
追上来之后,她不禁有些埋怨起来。
“我们不是说好,来跟贺秋荻求和的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跟她顶嘴吗?你怎么又跟她吵起来了?这样,我们是占不到便宜的。”
贺怀章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魏思娴,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你夫君被杨六打了,牙都差点打掉,你却埋怨我在贺秋荻面前没有伏低做小,任由她践踏?你看看她对我的态度,是想给我机会的样子?她铁了心要为难我,羞辱我,我能如何?”
魏思娴:“可我们才是有求于人啊。”
“你……”
贺怀章咬了咬牙,愤恨的迁怒魏思娴:“说来说去,你是担心我会受不了魏县的职务而辞职,没了官身,你们魏家就彻底完蛋了吧?那贺秋荻,本就是个心机深的,她不原谅我,我过来求她,也只给她找人打我的理由罢了!”
他被提拔为魏县县尉,高兴过头。
真以为自己过来,是建设魏县,指挥手底下的捕快皂吏杂役,抓抓小毛贼,管理治安,再巡逻巡逻,从商贩们手里捞点油水外快,然后跟着县丞把城里建设好,捡一笔功劳。
没想到,因为妻弟想要带头投降,灭我族士气,差点害得魏县失守,而他也被参将砍头。
人走茶凉。
曾经妻弟留下的人脉,一个个都不待见他。哪怕他抬出贺秋荻大哥的身份,他们都不买账。
恢复城里的秩序的抱负施展不开就算了,他居然还得带兵出城去围剿西戎人的残余部队。
要不是贺怀平和贺怀璧来得及时,他差点一命呜呼。
被贺怀平打醒后,他就反应过来了,的确是贺秋荻让封时宴提拔了他。
可这个提拔,却不是为他好,而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被救下后。
他就装病躲在驿站,好在贺怀平肩负起了歼灭西戎人残余部队的任务,帮他清扫,抓获了不少西戎人,让他能回城跟县丞复命。
只是。
贺怀平居然越过他,揽功了。
这个贺怀平,以前是真的小瞧他了。
为此,他还把贺怀平骂了一顿。
没想到,贺怀平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跟他顶嘴,指责他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弟弟妹妹,惹阿娘伤心,惹小妹生气。
兄弟俩大吵一架。
贺怀平丢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气得贺怀章真的很想教训他!
神气了。
想到贺怀平给自己的羞辱,还有他是怎么上位的,贺怀章就不禁迁怒起魏思娴起来。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怎么对贺家其余人,我不管。但你不能亏待贺秋荻,她是老太太的老闺女,掌心宝,可你呢?贪得无厌,连她那一份,你都要克扣掉。”
“要不是你把她得罪狠了,她为什么一直不肯给我机会,明明只要她一句话,我早就在世子殿下那里挂上号,早就被提拔了!”
魏思娴:“你……”
面对贺怀章这样的指控,魏思娴简直就是有口难言。
虽然,贺怀章没明说。
但她做的时候,他没阻止自己。
还不是跟杂货铺和贺家宅子的事一样,默许她贪墨的。
结果,到头来没兜住,就来埋怨她过分?
贺怀章接着指责:“还有,自从殿下来到宁远县后,我就再三跟你说了,务必要跟贺秋荻打好关系,让清淑和二郎好好跟她攀姑侄感情。你倒好,他们姐妹俩没讨得贺秋荻的欢心,反而把她得罪得更死。”
“老爷,我也没办法啊。自从殿下来宁远县,我连忙赶回魏县,几次三番的让清淑和二郎去讨好贺秋荻,可贺秋荻油盐不进啊。”
贺怀章指责的说:“那还不是你们娘仨没本事,讨不了贺秋荻的喜欢;那还不是你以前做得过火,让贺秋荻记恨。她以前多不喜欢二丫和三丫姐妹俩,现在对她们多好,那还不是人懂事,知道怎么讨贺秋荻开心。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如徐雨诗厉害。”
被贺怀章说自己不如徐雨诗那个荡妇,魏思娴终于生气了。
她说:“老爷,你与其怪我,不如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才是一家之主,是你寒了贺秋荻的心,她才不肯帮你。还有,我哪里不如徐雨诗?老爷,让你拿那个贱妇来跟我相提并论,这不是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