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奉徐州娇法令,前去捉拿黄莹的竹致和日游神,一身狼狈相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尤其是左肩淌血的日游神。
他一脸惨白的被竹致搀扶着过来,身上还有多处剑伤。
徐州娇看到两人负伤归来,身后并无黄莹的身影,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难道是有人救走了黄莹?
无功而返的竹致,面对着徐州娇询问的眼神,羞愧的低下头:
“大人,我二人有负您的所托,未能把犯人黄莹缉拿归案,还请大人责罚。”
日游神也是同样的羞愧难当,对着徐州娇径直跪下:“大人,我们到黄府祠堂的时候,碰巧遇到一蒙面人正在对黄莹施救。”
“看情形不对,我和竹致当场就与那人交了手。”
“但那人身法诡异,剑术超群。凭着一具肉体凡胎,就可以拦截住我和竹致的术法攻击。”
“他甚至还在近身缠斗时,重伤了我与竹致,救走黄莹。”
“大人,是我等办事不利,才让犯人逃脱,还请大人降罪!”
徐州娇赶紧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并从袖口取出一瓶金光闪闪的丹药,递给他们。
“日游神你们确定没有看错?伤你们的确实是一个凡人?”
看到徐州娇神情如此严肃。
日游神和竹致对视一眼后,对着她一齐点头。
“大人,我和日游神是不会看错的,那人的的确确是一个凡人。纵使他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他周身充沛的精气,却暴露了他正当年的年纪。”
“只是这人剑法和身法,却是我等从未见过的。”
“是啊大人,那人情况跟竹致描述的丝毫不差。小的在京都游荡了这么久,从未见到过京都城里,有人使用如此凌厉的剑法。”
徐州娇结合竹致和日游神的说法,在脑海中估测着来者的身份:一个凡人居然能在两位神差的联手打压下,轻松反击,救走了黄莹。
甚至还重伤了日游神......
能有如此本领的,怕是只有系统了!
不过,这黄莹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让系统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把她救走。
就是徐州娇还在深思的时候。
一旁的黄柳氏那可真是遭了大罪了!
她被那贵妇人一把薅住了头发,在手中挽了几圈。把她拖到人群中,直接扔在了阴山渡的面前。
贵妇人甩了甩手中残留的发丝,对着阴山渡俯身跪拜:“臣妇曹薇,见过陛下!”
那干脆利落的动作,看的周遭百姓们,不约而同的咧了咧嘴:
咦~看着都疼......
阴山渡看着在自己面前翩然落地的的发丝,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在心里暗道一声:真不愧是曹御史家的嫡女,这彪悍的劲儿,真随他......
看到自家夫人,轻轻的就收拾了柳如霜那个贱人。
一旁的黄荣璋满脸崇拜的望着曹薇,眼里流露出的爱慕和羞涩。
那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回过神的阴山渡,赶紧对着曹薇抬了抬手,说道:“夫人请起,有什么话请起来说。”
一听到阴山渡说可以起来回话。
曹薇起身后,直接把跟在身后,耷拉着脑袋的黄原。
一脚踹倒在阴山渡面前。
她对着阴山渡,俯身说道:“陛下,这御旨赐婚一事,纯属这黄柳氏和罪人胡常清的口头攀扯,没有任何的实际依据。”
“以前碍于罪人胡氏的颜面,臣妇对此事并未过多插手。”
“可在这胡氏受雷刑之后,臣妇已经严令警告过柳如霜,要她收敛自己的行为,约束自己的言行!”
“可这贱妇,非但不听,还敢仗着我夫君和峨大人的功劳,四处招惹是非!”
“柳如霜和她那个孽女黄莹,多次败坏我黄府名声。臣妇临来之时,曾受二房叔父的嘱托,要我当众将这毒妇和她的孽女赶出黄府!”
“自此她们二人的死活,与我黄家没有半分瓜葛!”
说着,曹薇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黄原,继续说道:“叔父还说了,若是有人不顾自身的死活,非要为柳如霜求情,那就将他一齐逐出府门,永不再认!”
听到自己已经被黄府扫地出门。
柳如霜一把拉住黄原衣袖,声泪俱下的指控着曹薇:“黄原,你看看,这黄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母女的吗!”
“她大房,在之前没事的时候,就对我们是各种看不上。如今事发,更是直接撇清关系,把我们一脚踢出门!”
“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过!”
对着柳如霜假情假意的泪水,曹薇不屑的笑出声:“一家人?哪里来的一家人?”
“你柳如霜自从嫁进门来,可有为我黄家尽过一份心?出过一把力?”
“你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外面不停的招惹是非。这黄家剩余三房,哪家没有为你赔过礼,平过事!”
“你家倒好,一个一年到头的跑出去躲清闲,另一个没脸没皮的蹭吃蹭喝!”
“现在不把你踢出来,难道还要跟着你一起下大狱不成?”
“黄原,你二房这些年在我们身上得到的好处也够多了吧!要点脸行吗?”
得到曹薇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黄原把他压得更低了。他把自己的衣袖,从柳如霜的手中抽出来。
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思考着自家的荒唐行为。
柳如霜看着黄原已经放弃了自己,她不甘心的,对着黄原大喊着:“我可是为你黄家生了一对儿女,黄原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你为黄家生下的不是一对儿女,是一堆罪孽!”
反驳她的,是依旧跪在原地的黄广家。
他在徐州娇的示意下,站起身来,抱起角落里的抽抽搭搭的智儿。
一步一步向着柳如霜走去。
“你的儿子,仗势欺民,甚至还做过向人出借印子钱,逼人跳河的恶事!”
“你的女儿,阴险善妒,天天想着怎么算计那些世家小姐,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谋划。”
“更是多次欺辱过皇室公主,最后还闹到了废后的面前!”
“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对着我爹说,你为黄家生了一对儿女!”
黄广家抱着智儿对着阴山渡跪下,对自己的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他唯一的请求就是想把怀里这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的祖母。
他真心的恳求着阴山渡。
“陛下,小人有罪,但这孩子还小,他只是有些顽劣,但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的顽劣,是因为跟着我们,没有受到过正确的引导才导致的。”
“我想求求陛下,准许小人把这孩子交给小人的祖父母教导,给他一个向善的机会!”
阴山渡看着紧紧揪住自家爹爹衣领的智儿,看着他恐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薇看着幼小稚嫩的智儿,想到了那个小时候会给她偷偷带糖葫芦的小广家。
当年未能救下柴房中的小广家,一直是她心底的遗憾和痛。她不想再看着智儿落得跟他爹一样的下场……
此时的曹薇心里做出了一个让她终身不悔的举动。
她抱过了黄广家怀里的智儿,对着阴山渡郑重的跪下。陪同她一同跪下的,还有她的夫君黄荣璋。
“陛下,二房的叔父叔母年事已高,这个孩子若是交给他们,只会增加他们老两口的负担!”
“而这个黄原虽在缉凶上有点本事,但在教养孩子方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还请陛下,看在他年幼无人照料的情况下,把他交给我们夫妻抚养吧。”
“臣妇,一定会引他诚心向善,走上正途的!”
徐州娇看着曹薇惊人的举动,心中也是诧异不已。她随手翻开手中的命簿,一行突然出现的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命薄上面写着:曹薇会在六十六岁大寿时,收到黄时省为她挣来的一品诰命!
这黄时省,难道就是......
已经得到阴山渡首肯的黄荣璋夫妇,抱着小智儿对着阴山渡不断的叩谢圣恩。
这时黄广家,对着曹薇轻轻说了一句:“大娘,在你们带走智儿之前,我可以给他改个名字吗?”
曹薇看着这个被柳如霜一步一步逼坏的孩子,心疼的点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广家想给孩子改个什么样的名字?”
黄广家看着趴在曹薇怀里懵懵懂懂的儿子,对着他轻声说道:“智儿,你以后就叫时省,黄时省。”
“你要乖乖的听大祖母的话,要做一个懂事,体贴的好孩子。”
“你要善良,要尽自己所能的帮助那些弱小的人,知道吗?”
“不要像爹爹一样,一辈子只做了一个烂人,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你不要走上跟爹爹同样的路,明白了吗?”
对即将发生的事,已经有所预感的黄时省,看着自己即将分离的爹爹,痛哭出声:“爹爹,省儿明白了,省儿会永远记得爹爹的话!”
在黄时省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阴山渡宣判了黄原一家的最终结果:
黄原作为朝廷命官,也是黄家二房的一家之主,既没有察觉到家人所犯的罪行,也没有约束他们的行为。
罚:连降三级,降为八品监察御史。
黄广家因私放印子钱,害人性命。判其家产尽数返还给他人,并于秋后处决。
而丁枝花和柳如霜母女,因事实清楚且情节严重,判即刻行刑!
由刑部侍郎峨髻监刑。
至于在逃的黄莹,全城搜捕,誓要将其捉拿归案!
在围观众人欢呼鼎沸的喝彩声中,徐州娇看着在一旁哆嗦不停的静尼师太,说了一句:
“师太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你看这黄广家和你的师妹丁姨娘,谁更有改过自新的心啊?”
听到徐州娇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静尼师太吓得把手中的佛珠,一下子给捏破了......
一股淡淡的蓝烟,自她的袖口处飘出,向西南方向飞去。
静尼师太慌张的抬起头,想看看徐州娇有没有留意到这一切。
她刚抬头,就对上了徐州娇闪着红光的眼睛,中了她的鬼迷心窍......
ps: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写的打脸部分如何,大家给个评价吧……我看看下次的和亲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