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徐州娇坐在树梢上,见到使团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她一个翻身跃下树梢。
悄悄走到还在昏睡的白泽身边,把一瓶稀释过的金丹,慢慢的倾倒在它的伤口上。
感觉到伤口上有一股暖流划过的白泽,睁开困顿的眼睛。
它原本应该如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怪不得大璺使团,能比浮光山洞主预计的,早到那么多天。
原来都是靠珍珠的娘亲,不眠不休的拉着整个车队,才能如此神速的赶到京都郊外。
珍珠的娘亲看着眼前这个闪着神光的少女,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徐州娇看出了它的顾忌。
她蹲下身,轻轻抱住白泽的大脑袋,把额头贴在它的眉心。
她听到了珍珠的娘亲,说:“这位神女,这里有很多术士,很危险,你快些走吧。”
徐州娇抚摸着珍珠娘亲有些凌乱的毛发,继续为它上着药。她压根就没把帐篷里那些呼呼大睡的术士们,放在眼里过。
“我是这京都的城隍,也是你儿子的朋友。”
“你知道吗,你的儿子现在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珍珠。”
“是它最喜欢的通通,给它起的。”
“它过得很好,有很多人喜欢它,爱它。”
徐州娇一边为白泽涂抹伤口,一边跟它说着珍珠的情况......
眼看着白泽的状态有着明显的好转,徐州娇收起药瓶,对着它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珍珠托我救你出去。”
“我,答应了!”
白泽听见眼前的女子说,要救自己出去。
深知使团危险的它,对着徐州娇使劲儿的摇头。它不希望这个年纪轻轻的城隍,为了自己踏足险地。
“一会儿,你只管好好的配合他们进城,剩下的全部交给我。”
“白泽,今儿就是你与儿子团聚的日子。”
说完这句话,徐州娇直接一挥衣袖,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白泽匍匐在原地,回味着刚刚如梦似幻的见闻。
它在口中低喃一句:“珍珠啊,真是一个好名字......”
因为使团的突然而至。
这让整个鸿胪寺上下,彻底忙成了一锅粥。
尤其是鸿胪寺卿---王原道,他从昨晚接到消息开始,就开始着手各种补救措施,忙的是焦头烂额。
早朝上,阴山渡一边翻看着王原道递上来的物品清单,一边显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对大璺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十分反感。尤其是听到使团是靠着白泽,日行数千里的时候。
阴山渡当着众大臣的面,直接驳回了王原道的所有礼仪布置和宴请流程......
“怎么?骑着个神兽白泽,就能擅闯我大隐的疆土了?”
“如此的小人行径,还想要我大隐官员以礼相待?他这是没睡醒啊?还是白日梦做多了?”
“王原道,朕命你取消所有的礼仪流程,一切事务从简,皆按照平时宫宴的标准来。”
“但凡,多出一分花费,朕就打你的板子!”
说着,阴山渡又亲下一份圣旨,交给了徐州闯和王原道。
“护国公,朕命你带上一支骑兵,与鸿胪寺卿一起出城迎接使团。但凡使团中敢有异声,直接将他们驱逐出边境!”
“这次,朕就要让大璺使团看看,在我大隐疆土上放肆,会是个什么下场!”
“若是使团中敢有人对你们不敬,直接给朕打回去!”
“出事,朕护着你们!”
“都听明白了吗?”
原本还些窝气的大臣们,听到阴山渡虽有悖常理,却又十分振奋人心的发言。
一个个觉得自己心中的郁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是,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是啊,有陛下撑腰,他们还怕什么!就算他们有术士又怎么样,自己家还有城隍大人压阵呢!
小小大璺竖子,也敢在大隐地界放肆!
下了朝的文武百官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昂首挺胸,走路都能带出两米的风....
大璺使团站在京都城下,看着大开的城门,惊讶不已。
这里既没有百官夹道相迎,也没有仪仗队奏乐。除了守城的将士外,就连一朵鲜花都没有……
为首的使团大臣---夏茅则看着光秃秃的城门口,对着一旁的文官招了招手:
“你确定,昨天晚上把文牒交到了鸿胪寺了吗?”
那文官看着空空荡荡的城门,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交了,下官不仅交了,还特意告诉他们,咱们是乘着白泽神兽来的!”
“既然你交了,那为何没有官员迎接啊。就算咱们来的突然,他们来不及准备,那街道两边的百姓总要有吧!”
“你看看,这里有毛吗?连根毛都没有!”
文官也是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按理说如此大国,应该更注重礼数才对!
怎么会失礼到如此地步呢?
就在使团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
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自城内传来。
不多时,一队铁骑银甲的士兵,手执银枪,包围了整个大璺使团。
为首的正是一身戎装的徐州闯。他骑着高头大马,腰挂佩刀,气势如虹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眼前如此阵仗。
使团大臣---夏茅则,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大隐国君的用意:
他这是在警告整个使团,安分留。不安分,滚......
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卿---王原道,慢悠悠的走进包围圈。对着夏茅则腰都没弯,敷衍的行了一礼。
“哎呀,大璺使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是王某招待不周啊!”
紧接着,他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吧,这也不怨我们。实在是你们来的太快了,我们来不及准备啊。”
“贵国的速度快的那就跟蝗虫压境一样,唰~的一下就到跟前了。”
“就这速度,不论是哪一国,那都是做不出来的。对此,王某只能说两个字:佩服!”
接收到王原道的眼神示意,徐州闯配合着,说道:
“别说速度了,就这偷偷摸摸的事儿,一般人也干不出来。”
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中,夏茅则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看了,可他偏偏还不能发作。
束手无策的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回过头,看了看坐在马车里那人的反应。
确定对方没有任何举动后。
夏茅则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对着徐州闯拱手说道:
“将军说笑了,并非我们没有通报过,只是我们驾着白泽神兽走的太快,边境文书没有追上我们。”
徐州闯看着夏茅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压根没给他留任何颜面,直接回怼道:“是,但凡本将军有你这种速度,现在你大璺已经改朝换代了。”
“王大人,你觉得呢?”
听到徐州闯如此直白的回怼。
王原道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对着已经气的七窍生烟的夏茅则,拱着手说道:
“夏大人见谅,我们护国公平时啊,最烦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臭显摆。”
“但夏大人放心,我们护国公啊,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而已。”
“他绝对没有要攻打你们大璺的意思,更没有要驱逐你们出境的意思。”
“您千万别多想啊!”
正当夏茅则,被徐州闯和王原道联手制裁到,彻底下不来台的时候。
一位侍女的出现,暂时解救了他。
那位侍女对着三人盈盈一拜,说道:“三位大人,我们圣女看着三位大人相谈甚欢,怕误了进城的时间。”
“特意派奴婢来问一句,咱们何时进城呀?”
说到这个问题,徐州闯和王原道相视一眼,差点就憋不住笑出声了。
王原道对着使团众人,笑呵呵的说道:“这进城暂时先不着急,咱们京都城最近新换了一位城隍大人。”
“这香火啊,旺的不得了啊。”
“那真是求什么,应不应的,全看城隍大人心情。”
“陛下想着,如此随性的城隍,你们在大璺定是没见过。便特意嘱咐下官,一定要带各位前去体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