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后已经丧失了理智,太子温尧只有她可以说起,别人绝对不可以!况且是两个卑贱的奴婢。
也不在乎眼前的贤王温承明了,既然他都称自己为宁太后,自称本王,那他这个养母为什么在乎她这个半道上接手的儿子。
不是自己的儿子,就不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危难都是站在对面,养他这么多年,没见他帮上自己一件有用的事,那这段母子之情又有多少?
宁太后越过贤王温承明,恶狠狠的瞧着那两个中年宫婢。
挨了宁太后一巴掌的中年宫婢从贤王温承明身后,走到了宁太后面前,丝毫不怕宁太后再给她一巴掌。“宁太后,你坏事做尽,我们家贵妃娘娘,就在下面等着你。”
说罢,宁太后气急败坏还想抬手,再给那中年宫婢一巴掌,“放肆,你敢这么与哀家说话,你个贱奴才。”
贤王温承明再次抓住宁太后的手,语气中尽是冰冷,“宁太后,是你杀死本王的母妃。”
宁太后狰狞的扫视着贤王温承明,笑声尖锐刺耳,“如你所愿,就是哀家亲自逼死她,赐给她毒酒的,那又怎样,她该死!她毓贵妃就应该死!”
贤王温承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真的在这一刻听到宁太后承认时,贤王温承明心中充满了怨恨、气愤、恼怒。
毓贵妃是在贤王温承明十岁死的,贤王温承明即使被宁太后抚养后,不管宁太后对他多好,在贤王温承明心中始终念亲生母亲毓贵妃。
“那凭什么本王的母妃就该死?她何其无辜?”贤王殿下对宁太后怒斥道。
无辜,宁太后笑得更疯狂肆意了,“从她进了先帝后宫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无辜的了,只要是先帝后宫的女人,都是哀家的绊脚石,哀家要将她们一个一个踩在脚底,让她们痛不欲生。”
宁太后说完这些话,试图挣脱贤王温承明的手。
可宁太后越是挣脱,贤王温承明用的力就越紧,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贤王温承明恨不得直接用匕首了结了宁太后。
发现挣脱不开后,宁太后又看着贤王温承明那双写满愤怒的眼睛道:“哀家就是让她死,哀家就是让她去母留子,哀家才是后宫的唯一掌权者,哀家让你的母妃死,她就不能活!”
贤王温承明的心剧痛不已,吐出“毒妇!”两字后,把宁太后甩到了地上。
宁太后一把年纪了,哪里吃得消,痛得宁太后面目全非,可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骄傲不让她叫出声来,只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再次看向贤王温承明时,这才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匕首。
那匕首还宁太后亲自赐给贤王温承明的,同样的匕首,宁太后那里也有,在华临殿刺死桂嬷嬷时,宁太后用的就是那把匕首。
她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瞳孔放的极大,头发也有些丝丝凌乱,仿佛是一个市井泼妇般向贤王温承明大叫道:“贤王,你想干什么?”
一个中年宫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干什么?我们殿下当然是要了解你这个毒妇!宁太后,你坏事做尽,逼死了我们家娘娘,害得我们殿下,只能记养在你名下,你还想安晚年之乐,呸!恶心”
另一个中年宫婢呼喊着对宁太后骂道:“宁太后,你不得好死,我们两个老奴等了这么多年,就说能亲眼看到你这个毒妇痛苦死去。”
贤王温承明拿着手中的匕首渐渐向宁太后走去,宁太后害怕一步一步的倒退,身后碰到遇水木坐成的椅子才退无可退。
她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面上,汗珠不停的从宁太后的额头上滚落。
此时的贤王温承明在她看来,就是从地狱为毓贵妃索命的恶鬼,是来找她复仇的,是来要她命的。
不,她不能死,惊恐的说道:“榆儿,哀家好歹把你养了这么大,含辛茹苦,把你当做哀家的亲儿子一般去对待,你不能这样回报哀家,不然你就是无情无义的不孝子。”
贤王温承明冰如寒霜的举起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精准的扎在宁太后的右手臂处的。
剧烈的疼痛感让宁太后的本该红润的脸色变得惨淡苍白,比手间触碰到骨头的感受,让宁太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谁知下一秒,那扎在她右手臂的匕首尖又往下用了几分力,宁太后仿佛都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宁太后强撑着看向主殿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魏嬷嬷,魏嬷嬷。”
挨了宁太后一巴掌的中年宫婢冷哼道:“毒妇,你再怎么喊也没用,不会有人理你的。”
贤王温承明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把插在宁太后右手臂的匕首利索的拔了出来。
宁太后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以为贤王温承明是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流血而亡,“你、你个不孝子,哀家是你的母后。”
“啪!”匕首掉落在宁太后身前,身后的俩个中年宫婢仿佛早就料到贤王温承明不会对宁太后下死手,不甘的死盯着宁太后。
宁太后哪管那两个中年宫婢盯不盯她,只暗暗是松了口气,不顾右手臂还在流血就撑着坐了起来。
她还有一件事没有问贤王温承明,自知没那个脸,但还是说出了口:“那三十万私兵呢?”
贤王温承明转过身,背对着宁太后,他不想再看到宁太后这张脸,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那只拿匕首的左手,他还是对宁太后下不了死手。
宁太后抚养十岁的贤王温承明到十六岁,这六年,贤王温承明对宁太后的母子情都是真情实感,由心而发的。
从光明殿来华蓉宫的路上,贤王温承明挣扎万分,原以为自己会一刀扎在宁太后的心脏处,一击致命。
可是真的拿出匕首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匕锋微转,扎在了宁太后的右手臂处。
“三十万私兵,本王已经告诉皇兄在哪了,宁太后,你死心吧,五皇子温言川他根本就不可能坐上皇位。”贤王温承明厉声警告着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