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悬赏网站完全崩溃还有一分钟，已抓取的样本中并没有所需要的信息。”电脑里传出诺玛的声音。
eva缓缓睁眼，难怪芬格尔说他无能为力，这件事情只有eva有可能做到。
着实棘手，只剩下一分钟的时间。
“诺玛，你应该具备脑电连接的功能吧？”eva问。
在开始着手攻击悬赏网站前，eva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并对诺玛进行了简单的估测。
现在的执行部里，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一组搭档是叶胜和酒德亚纪。
而很久以前，芬格尔和eva作为搭档，对于其他二人小队来讲是断层式碾压。
当年的那批人羡慕的不仅仅是芬格尔和eva的恋情，更羡慕他们两个的实力。
eva拥有的可不单单是美貌和温柔。
“有的。”诺玛回应道：“链接头盔在控制主机下的抽屉里。”
“明白。贝奥武夫校长给我的资料里有提到说，你具备一个更强的进攻型人格。”eva翻找出链接头盔，她略显生疏地佩戴上。
诺玛：“是，但激活eva人格需要权限。”
“时间上来不及了。”eva轻声叹息，“开始进行脑电连接。”
电流搭建起桥梁，eva嘴唇颤动，伴随着龙文的吟诵，眼前的黑暗逐渐明亮，并非白色的明亮，而是一片通蓝的世界。
言灵·矩阵。
在混血种的历史里，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言灵都处于空白状态，无人知晓这个言灵的作用。
直到人类世界进入信息化时代，才探索出对应的用法，能让拥有者的意识进入到虚拟的领域，从而达到对信息化设备的完美应用，不会再让相应设备局限于指令的读取，相当于给信息化设备一个真正属于人的意识。
所谓人工智能，哪怕是诺玛，甚至于eva人格下，也依旧达不到真正的人类意识。
仅仅是eva依靠言灵存留的那点东西，就足以让学院拥有超越整个世界不止一代的超级计算机。
现在是归来的eva，来驾驭这台凌驾于世界之上的超级计算机。
关于这个言灵的研究，一直都未曾停下过，搞清楚对应作用只是第一步，包括弗拉梅尔在内的一众学者都很好奇，一个针对信息化时代的言灵，在龙类所统治的时代有什么作用呢？
他们回不到那个时代，自然无法一探究竟。
eva没时间去享受这久违的感觉，她立刻开始从“0”和“1”之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剩下二十秒，悬赏网站就要彻底崩溃，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她也没办法去寻找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你需要帮助。”跟eva完全一致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
数据流构建成一个通体蓝色的长裙女孩，在这片空间里，她是如此美丽。
长相又是这般让eva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va明了是怎么回事，也清楚眼前的家伙是谁。
虚拟的eva伸手，与真实的eva触碰。
真实与虚拟的重合，真正意义上的完整。
电脑屏幕上崩出一连串的英文，没有人在敲击键盘。
“悬赏网站架构地：意大利罗马。”
后面还跟了一个详细的地址，如果贝奥武夫在这里，自然能认出这个地址意味着什么。
加图索庄园的所在地。
就算贝奥武夫不在这里也没事，相关信息已通过邮件发送到他和弗拉梅尔以及昂热的邮箱里。
在最后仅剩五秒的紧要关头，eva解决了这个麻烦。
随着悬赏网站的崩溃，eva缓缓睁眼，泪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闪烁。
在那个虚拟eva的储存库里，她看到了这十年的芬格尔。
多少次的夜不能寐，躲在冰窖里喝酒，虚握一只不可触碰的手。
那个骄傲的芬格尔死在了格陵兰海，他心中的死小孩就没离开过那里，活着的是衰狗芬格尔。
活着的意义就是救赎心中的那个死小孩。
“你回来之后，她不会孤独。”屏幕上出现那个虚拟eva。
“我记得你需要被激活才能出现。”eva说。
“正常情况下是需要激活的。”
“你拥有了人类的意识，虽然不多。”eva感到惊讶。
虚拟eva在屏幕里点头，这件事情她很早就发现了。
在某个芬格尔喝得烂醉，孤独离开的那一刻，光影构成的眼泪掉落。
因为他曾把她当作是她，所以她慢慢就拥有了她的一丝神韵。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取代谁。
……
“你看到了吗？”贝奥武夫坐在电脑前，问电话那头的弗拉梅尔。
“看到了。”弗拉梅尔的语气很少会这样凝重。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这些事情，你不是已经提前做好预想了吗？”贝奥武夫有些奇怪。
“我看到的比你更多，贝奥武夫。”弗拉梅尔叹息道：“你那边的事情，跟我所收到的消息比起来，不值一提。”
贝奥武夫神色一凝，“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老流氓他……”
“不是，老流氓命大着呢，别担心。”弗拉梅尔叹了口气，“我发给你看下吧。”
电话挂断，半分钟后一封新的邮件进入邮箱。
贝奥武夫点开，一字一句地阅读完，随后闷声点燃雪茄。电脑屏幕熄灭，办公室里只剩下雪茄的那一点火红。
“伦敦的斯诺顿爵士死亡，暂无法确定原因。”
“印度土邦主死亡，被养子一剑洞穿心脏，身体里被注满水银。”
“图灵先生死亡，在接受心脏治疗时因药剂使用过度。”
“洛朗家族伊丽莎白·洛朗遇刺，在家族三位长老的保护下侥幸逃脱，目前已失联，三位长老全部被杀死，凶手暂未调查清楚。”
“陈家家主洛特·陈自然死亡，由陈延继承家主之位。”
如果单单是这些信息，贝奥武夫不至于惆怅，但这是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
这些事件集中在一起，贝奥武夫只看出来两个字：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