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肖龙能够赢了比赛么?”幽谷饶有兴致地问博彦。
“我从认识他开始,便从来没有见过他输过的,真的好希望那天快些来临啊。”博彦充满希冀地道,不过,他很快又摇了摇头,疑惑地道:“他厉害的大杀技是‘九幽魔花’,好像还没施展,恐怕多半还是会赢的。”
“九幽魔花,他真的能施展吗?上次对战张狂的时候,他就没有用吧?恐怕在这座陨山,用不成吧?”高天激动而兴奋地道。
幽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这座陨山非同寻常,很多技能都受到限制的,没什么好奇怪的。”转而她又想:“倘若不使用那个大杀技他还能战胜康伯的话,那就说明,倘若到了凡间,康伯恐怕早死了。”想到肖龙初见被关在铁笼子里小白时的愤怒,暗道:“那时没有使用,恐怕‘九幽魔花’的确受到了限制。”
“轰……”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忽然从场内传出剧烈的声响。
只见肖龙掌心那个金色的漩涡飞快地飞了出去,撞到康伯所使出的如潮水般的黏液,就在这时,只见那个涡流爆炸开来,将潮水般的黏液冲击的支离破碎,而后,无数金色的弧刃从涡流中迸射而出,飞向各个方向;但由于康伯离爆炸点近,弧刃更加密集地冲向他。
康伯见无处躲闪,情急之下趴到地上,任由弧刃贴着背脊飞过。
“轰……”
只见弧刃撞到四面的护栏,像砍瓜切菜般将护栏削地支离破碎。
有的弧刃从众人头顶飞过,险些被切中脑袋的人,顿时骇得面如土色。
而处在涡流近处的康伯,背脊被划出到深沟,登时鲜血淋漓,他握着拳头,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楚,险些嚎出声来。
弧刃虽然没有伤到肖龙,但是,几道弧刃几乎擦着他的身体飞过,瞧起来便心惊动魄。
幽谷皱着眉头道:“肖龙这小子难道是个疯子,这种四处飞蹿的弧刃,该不会是新练的吧?”刚说完,忽见康伯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的袍子都被鲜血打湿了,像个血人。
只是此时的康伯,神情极度冰冷,好像并不想就此罢手。
“以前没见过,像是在天界新练的。”博彦有些无奈地道,似乎为和肖龙日益拉开的距离,颇感头疼。
肖龙施展出“劈风斩月掌”后,额头也出了汗,坦白讲,这种掌法虽然他知道怎么施展,却从没有练过,刚才尝试着使用,果然没能控制住弧刃的方向,不过,对于这种的威力,他心中已知道大概,而要发挥出强大的杀伤力,现阶段,只能将“涡流”送到敌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肖龙伸出食指指着负伤的康伯,充满蔑视地道:“把笼子给我打开,我给你个全尸。”
“嘿嘿,谁生谁死,犹未可知吧。”康伯忽然冰冷的道,说完,脸上肌肉痉挛起来,带着疯狂的表情冲向肖龙。
而当康伯跑过竞技场的中心位置,幽谷他们才瞧见,康伯的背上裸露出可怕的肉沟,想来是被肖龙刚才施展的“弧刃”切割出的,森森白骨肉眼可见,触目惊心。
“想做最后的生死对决?”肖龙眯着眼睛瞧了眼康伯,猛地踏地,像迅雷般冲了过去,后发而先至。
“嘭……”
康伯和肖龙先对了掌,而后,两个人身形迅速飞离,紧接着彼此再冲,身形一错而过。
突然,康伯冲到肖龙身侧时,从后腰处冷不丁地拿出一个黑色的口袋,麻利地从肖龙的头部罩住,讽刺道:“你他娘的给我进去吧。”说着,便从肖龙的头部套到了脚跟,然后迅速地将口袋扎住,勒紧。
只是,康伯刚勒紧口袋,见口袋圆润饱鼓,便意识到里面全是空气,并没有罩住肖龙,冷汗不由而下;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腰部被人抱住,就在他想运力挣脱开时,身体突然离地而起,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身体被抱摔到地上,头肩着地,“嘭”的一声,将青石板撞碎,才地上撞出尺深的巨坑,整个头都被栽入了深坑中。
“那是康伯刀剑不破的乾坤袋。”高天忽然惊叫道。
“他没能兜住肖龙,是肖龙的土遁帮他躲过了危机。”幽谷诧异地道。
两个人说得很快,但是,肖龙的动作却比他们的反应和判断快许多,就在他们惊惶地注目中,只见肖龙从储物袋中摸出古炎裂山枪,奋力地往康伯的身上刺去。
“嗤……”
康伯还没有将头颅从坑中拔出,小腹便被刺入,闪烁着幽冷光泽的枪头从身后背透出,将他钉死在地面上。
枪头冲破了青石板,又刺入地面数尺之下,显然,肖龙并不想让康伯活着。
“咳……”
康伯从坑里面探出头,然后便大口的咳出鲜血,只听他虚弱地道:“你……竟然……敢杀我?”
肖龙将裂山枪从康伯的身体上拔出,凛然道:“你将小白折磨成那样,死了活该。”见康伯生机已断,便从对方的手中将那个黑袋子收了,凝视着袋子,冷冷地道:“倘若我被你装入袋子里,还能活么?”说完,将康伯腰间的储物袋一并收了。
“康伯死了。”
“没想到康伯竟被杀死了。”
后面随着幽谷他们到来的住在康伯附近的那几人,不可思议地道。
肖龙自从踏足御虚宗,杀得人虽然不少,但在御虚宗内,康伯还是第一个,他从康伯的储物袋中摸索出个钥匙,走到幽谷的跟前,将铁笼子打开,然后抱起小白,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亲昵地道:“唉,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小白舔了舔肖龙的手,然后愤怒地张开嘴巴喷出蓝色的火球,击中康伯,剧烈的燃烧起来,没多久,便将康伯的尸体烧得化为虚无。
“小家伙够厉害啊。”高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铁笼虽然不大,却比钢铁还要硬,肖龙用力扯了扯,死活没扯动,便将铁笼子、黑袋子和储物袋全部收入自己的储物袋,然后扛着裂山枪,便大踏步地走往“人”字区域。
“肖龙,你当心邹氏家族的人和康伯的父亲康天成啊。”幽谷凝视着肖龙的背影,有些无奈地道。
“知道了,多谢你。”肖龙瞧了眼幽谷,便离开了。
而博彦,则深深皱起了眉头,只因幽谷所说的邹氏家族和康天成。
……
陨山的云端。
身份非同寻常的血峰院长,有些忐忑地站在石桌边,他瞧了眼从竞技场离开的肖龙,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同样站在不远处的侍女,以为血峰有事情,便走了过来,只是见到血峰冲着她们摇了摇头后,她们便停住了脚步。
自始至终,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坐在石桌边的两个人,则神情随和,随意摆弄手中的黑白棋子,显见身份非同寻常——此两人,便是黑鹰和石岩。
黑鹰似是注意到血峰神情的变化,不由问道:“血峰院长怎么了?”
血峰微笑着道:“黑鹰长老,肖龙将康伯给杀死了,而他的父亲,便是康天成。”
“你是不是忌惮邹氏家族在北院太长老面前说坏话呢?”黑鹰忽然问道。
“黑鹰长老说的……嘿嘿。”血峰没有明说,给黑鹰来了个默认。
“你放心吧,衍冰那老家伙,虽然脾气凶厉,还是能明辨是非的。是吧?”黑鹰微笑着问坐在对面的石岩。
石岩透过云层,往下面瞧了眼,淡然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也没有多少道理。所谓的道理,是在实力对等基础上,才谈论的东西,我的徒儿虽然没有对等的实力,却有超乎对等的潜力,你明白么?”
“太长老的话,发人深省啊。”血峰忽然微笑着道。
“况且,我徒儿所做的事情,又没有错,康伯死在竞技场上,没有人能说三道四的。”石岩微笑着道。
“没错。”黑鹰忽然道:“在御虚宗,邹氏家族日益嚣张跋扈,该给他们些教训了。虽说他们家族在宗主建宗立派的时候出过些力,但那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能因着这个,就肆意妄为吧?”
“嗯,这件事,恐怕还要和玉虚峪沟通下。”石岩沉思道,只是,他刚说完,便忽然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黑鹰似乎瞧出石岩的异状,“难道那个东西,又开始躁动了?”
“恐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还是到下面瞧瞧吧。”石岩说完,忽然神情浓重地消失在原地。
黑鹰瞧着一脸茫然的血峰,叹道:“你通知下吧,让各院的长老们做好准备,倘若意外来临,都必须做出长老们该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后退半步。”
“您的意思是,那个东西控制不住了?”血峰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我还是去看看吧,刚刚石岩太长老走得匆忙,恐怕事情并不简单。”黑鹰说完,化为一道黑影便消失在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