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签订了隶臣契约,但其实每天在做的事情全都没有什么变化。
卡琳在蝌蚪文方面已经大成,现在正在负责担任那十名被收养的孩子的老师。
顺便用空余时间自学白戈文——已经确定新文字就叫这个名字了。
白在前,加戈在后,所以叫白戈文。
有时候,法拉也会从卡琳这个非白戈文创造者这边,得到一些学习者的建议。
因为她是初学者,所以很多只有初学者才能够察觉到的问题,卡琳都是能够察觉到的。
被整理提交上来之后,法拉会抽空整理,其次,白也会对其做出相应的调整与修改。
最后再同意归档到白戈文的已经确定的文件中。
总之,这也是水磨工夫。
白依旧在自顾自地学习,除了帮法拉收集从卡琳这边整理过来的意见与问题之外,其余时间要么自学,要么跟着法拉学习其他文字。
她的智慧属性在不知不觉间就突破了20点。
只是性格却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出现了改变……或者说,应该是“异变”的地方。
是白对其他文字的掌握。
速度很快。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法拉这里毕业了一门文字的修行。
这种速度怎么看都怎么不正常。
不过当初法拉自己也是以二十多点的“精神”属性一路飞速成长,甚至自学的——所以这么看来,白的速度也在情理之中。
唯一让法拉感慨的是,她已经追上了当初自己的水平了。
按照这个节奏,要不了两年就能够青出于蓝。
说实话,法拉还是挺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
虽然以白的性格,肯定是不适合去抛头露面,走上前台。
但待在后方帮他处理一些文书上的琐事还是没有问题的。
时间在子爵府的静谧氛围中来到了六月。
经过几个月的军队与粮食的调动,七贵族联合的大军已经逐渐调动到了伍斯特城。
根据探子的消息,他们还真的集结出了两万大军。
后续的军队仍在调动之中。
只是由于路程遥远,加上这些贵族的军事调动结构实在是太差劲了,因此需要更多的时间。
怎么说呢……就挺菜的。
法拉预估,这两万大军,就是这边贵族能够调动支配的极限兵力了。
军队并非人数越多越好。
因为不是谁都有能力控制指挥那么多人。
想要组织协调上万人,其中的难度真不是开玩笑的。
目前,在法拉手下,能够稳妥带兵千把人的,也就那么寥寥可数,不超过一巴掌的数量。
在他的军队编制中,一个师两千一百多人。
正好是亚尼斯他们的指挥极限。
同时也是后勤承载的极限。
虽然加戈领目前已经能够生产出足够多的食物。
路也修得差不多了。
但运输的工具却还没有完成更新跟进。
就算是普通的马车,也是可以让工匠们再改进改进,让其更加高效的。
除此之外,驿道设置也是刻不容缓。
……这些全都基于领地内的人均教育水平。
在确保可用的人才能够稳定供应上来之前,目前的统治结构能够稳定控制,调动,充分发挥作战能力的兵力总量——
也就是三个师,七千来人。
再多就真的不行了。
类似七贵族联合的两万大军那种,在法拉看来除了臃肿之外一无是处。
数量这么多,但却不能打,有个屁用?
真就赶两万头猪上来?
“哈珀,从今天开始,你先代我处理领地内的事务。”
“是。”
将内政的事情交代完之后,法拉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禁卫军。
此前的禁卫全部都是犬类半兽人来担任。
但他们的数量在数次作战中折损了不少。
之后,法拉从军队中优中选优地抽调了一部分士兵上来,补充了禁卫军的数量。
现在的禁卫总数四百,不多。
但却是加戈领军队中的最高荣耀。
只有最能打的战士,最多的军功,才有机会被选进去。
仅仅只是有机会而已。
随着法拉一声令下,四百名禁卫军士兵立刻整齐的出现在法拉的面前,全军集结。
金属甲胄全覆盖,一身武器,每人一匹优中选优挑出来的高大战马。
这就是法拉最理想的士兵。
遗憾的是,现在没有办法将其覆盖到其他的部队里面去。
只能武装禁卫这四百人,自己带着来爽一爽。
但就光是这四百人的武装,就已经耗费了法拉能够投入进来的军费开支极限。
再多就真的养不起了。
如果每个人只能使用无法及时维护的装备,那还不如不要。
集结完了禁卫军后,法拉找到芙莉娅。
“走吧,该出发了。”
“去哪?”
看着法拉一身作战着装,芙莉娅已经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战场吗?”
“……你真去?”
“已经确定的事情就不要总是让我反复说了。去不去?”
“去。”
“这不就结了。”
卡琳和白见状,也跟在后面一起走出了子爵府。
“我坐哪?”
芙莉娅来回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马车。
“这不是有马吗?”
法拉跨上战马,朝她伸出手。
“上来。”
“这要怎么……”
“搞快点。”
“……”
芙莉娅闭上嘴巴,面色微红地伸出手。
接着就被拽了上去。
身后的铠甲硬邦邦,冷冰冰的,靠着不是很舒服。
法拉抓着缰绳,偏头看了一眼出来送行的白和卡琳。
“我们出发了。”
“嗯……一路小心!”卡琳一只手抓着胸口的衣襟回道。
而后,看着眼前的这片金属洪流汹涌远去。
她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抹空洞感。
有种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冲动。
但她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可以随意掺和的。
芙莉娅可以,是因为芙莉娅是魔女。
但她不是。
“……签订了那份恶魔契约之后,应该能成为魔女吧……”
那本应是罪恶与污秽之物,此刻却成了她心底的一抹不易察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