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我听的懂得,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
她的手指嫩白纤细,轻轻的在茶杯口绕来绕去,黑亮的眼睛直视着他,慵懒的像只猫咪,却不敢对她有任何的轻视。
墨渊一撩长袍跪了下来
“求公主替属下申冤。”
“你找我申冤?我是公主可不是刑部的官。所以,你其实找的另有其人吧!”
墨渊跪在地上正和坐在躺椅上的苏嫣然平视,眼神有一刻慌乱,又回归认真。
“公主,我本是阳城知府三儿子乔振宇,八年前,阳城所在的粮库失窃,我父被直接指控私自贩卖粮食,全家流放孟州。”
墨渊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事从发现粮库失窃到流放只不过短短半个月,甚至都没有查证就直接判了流放。”
福运公主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人调查吗?”
墨渊摇摇头,声音低沉:“当时,我父得知后立刻派人去查此事,可是还没等人出门,就被人围住了府邸,然后被押入大牢。”
福运公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竟然有人敢公然围困知府府邸!这到底是谁干的?”
墨渊的眼睛赤红,看着福运公主沉声道:“因为我自小习武,不常回家,所以逃过一劫,事后我潜入大牢,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陷害。”
福运公主紧张地问道:“陷害?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墨渊咬着牙,狠狠地说:“粮食是被人偷偷拉走的,同时被拉走的还有几万件武器。我父是因为查武器去向,所以才会被人陷害。”
福运公主震惊地捂住嘴巴,喃喃自语道:“几万件武器……这可不是小事啊!”
墨渊点点头,语气坚定:“没错,我父亲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件事而推出来的挡箭牌。所以,我要为我父亲洗清冤屈!
可是当时府衙的人递上去要求重审的折子,不仅全部石沉大海,连递折子的人也全部因为不同的罪名获罪。
整个府衙再无人敢说话。”
苏嫣然紧锁双眉,这剧情不对啊!这个大案是静安王造反才被揭露,如今距离他造反还有两年呢。
她看向眼前的墨渊“那为何和我说?”
“因为官官相护,不知道找的人是不是那些人的一党,也许是人言轻微,没人肯信。
所以我就一直在京中寻找机会。
而您,就是我得机会。”
“呵!原来我这么厉害啊?”她的声音轻软,看着墨渊。
“您不是普通人,而且,您身边的人更不是普通人,要想申冤除了找有分量的人,其他人不行。”
苏嫣然抬头看向远处,扬声喊道:
“老爹!老爹!”
墨渊垂眸,嘴角直抽,老爹?公主您喊得真亲民。
太上皇回头看向廊沿下毫无形象的小闺女,正笑的灿烂冲他招手。
看到他看过去,小丫头更是喊得更欢:“老爹!快过来啊!”
小手还使劲的挥舞。
“去吧!你心肝宝贝小闺女喊你呢!”窦太后挥挥手。
“你不在我骑的更好,啰啰嗦嗦的吵的我头疼。”
“哼!我不扶着你早摔了。都扶好太后,我去瞧瞧那小猴子又作什么妖。”
来到小丫头近前,苏嫣然连忙拍拍旁边的椅子“快坐,老爹,有事找您做主呢。”
太上皇笑着坐下,宠溺得看着她“说吧!小猴子要作什么妖?”
他的眼神扫过面前跪着的男人,不正是前段时间收的人嘛?这是山上有事摆不定?
碧云连忙给倒上茶端到太上皇面前,然后又退到后面。
“老爹,您先听他说。”
墨渊叩首“小民拜见太上皇。”
“嗯,你倒是清楚,说吧,你们遇见什么事了?”
于是墨渊又把之前说的话说了一遍。
太上皇潇黎墨越听脸色越凝重,粮食,兵器,这背后可不简单。
待他说完,太上皇看向小丫头“这事你怎么看?”
苏嫣然
“阳城知府是个好官,爱民如子,确实冤枉。至于后面的人……”她看了眼墨渊,稍后再说。
太上皇看懂了她的眼神,转过头来,“此事确有冤屈,可以给你一道密旨,先将家人秘密接回。”
墨渊怔愣的看着太上皇,这一说就相信了?
他在风中凌乱了……
都不需要官府调查就确认冤屈了?
他可以去接父母兄弟了?
他以为哪怕找陛下,给家人沉冤得雪也得需要漫长的调查。
结果,这么容易就这样了?
苏嫣然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轻笑:“回神了,明日过来。”
墨渊惊醒,直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叩谢福运公主,叩谢太上皇。”
他看出来了,太上皇那十分宠溺的眼神,满眼藏不住对公主的喜爱。
他跟随了一个了不得公主!
待他走后,苏嫣然才说道“是静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