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力有的时候在想。
    如果不是苏陌的突然出现，他现在应该只是浮云宗之中依旧普通的一个内门弟子吧？
    见不到更大的世面，看不到更大的风浪。
    主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浮云宗已经是无上界名义上的统治者……
    如果知道了估计会满心满眼地感谢苏陌八辈祖宗。
    但路毕竟是自己选的。
    就像是他实在不能理解体验凡灵生活的某天道选择在大户人家当看门狗的路一样……
    他不理解。
    但选择尊重。
    拥有了容器的天道意志们，实际上已经和天道没有什么关系了。
    本源都已经被北冥界吞噬。
    他们现在就像是游荡的幽魂，北冥界给了他们一个寄托，就像是给了游子一个家……
    虽然他们之所以成为游子，主要是因为北冥界把他们家给干没了。
    但好在优待俘虏，还让他们旅游，还变着花样让他们玩，体验感满满。
    而且对于许多天道来说，这确实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下界的天道，他们掌握的只是构成世界的基本规则，许多牵扯到创世的高级规则，他们都是不掌握的。
    比方说轮回，比方说因果……
    举个例子，一个人在北冥界死了，他的灵体如果足够强大，是要进入轮回之中的，但进入了轮回，再次降生的时候，还是不是在北冥界，那就不一定了。
    而且很多规则，在这个世界是这样，在另一个世界可能就不是这样。
    比方说某天道进入凡人国度，看了凡人的一生之后惊叹：
    “卧槽，原来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能生孩子啊！”
    其余天道：
    “？？？？？”
    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对……
    卧槽你原来的世界里，是什么规则啊？！
    “我觉得，男人是一类，女人是一类，同类才能生同类，规则就是这个……”
    “你们那个世界里男人也能生？！！！”
    “对呀。”
    “卧槽卧槽卧槽！！！”
    吴大力听着他们的讨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无上界里不是没有那种无性繁殖的生灵，雄性生灵诞生子嗣的也不是没有，大自然之神奇难以言表，无上界天道的包容度相当之高……
    但是！
    那毕竟是特殊情况！
    哪里有踏马一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啊？！
    关键是……
    你们世界这个样子，等你们飞升上去之后，这个道侣的问题怎么解决？
    呃……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问题……
    面对足够优秀的人，取向好像也是会变的……
    之前发言的天道忽然有些颓然道：
    “我总算知道我的世界差的是什么了，阴阳调和啊！”
    众天道纷纷点头。
    “果然还是要阴阳同体才能成就圆满啊！”
    众天道：
    “？？？？？”
    不是哥们儿，你怎么总结出来的啊？！
    关于生灵繁育的问题，天道们就争论不休，到最后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反倒是北冥界天道意志悄默声给吴大力传音，让他弄点儿更刺激的让这帮天道去做，吃瓜吃得很香。
    看着这群天道在这里争论这些问题，北冥界天道意志就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吵吧吵吧，吵得越激烈我才越能提炼有用的消息。
    “看了北冥界凡人的一生，我才了解到，不是寿命越长，就越能近道，怪不得我的世界里没有特别出色的修士，甚至大家惰性都很强。”
    有天道感慨道。
    “寿命适中才合适。”
    “多少算适中？”
    “不知道，反正我设定的凡灵寿命最多十万年，不能再长了。”
    “夺少？！”
    “尼玛大乘期才多少寿命，你所有的凡灵都是十万年，你怎么供养大乘期的修士？！”
    “我都说了我没有出色的修士，我这边最强的修士才是个元婴，所以我投降的很果断。”
    “这尼玛活该啊！”
    听着天道们的争吵，北冥界天道意志更加觉得自己智商上就是碾压。
    唉，怪不得自己能够提前觉醒，走在了进化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果然优秀是没有理由的。
    “对了，你们的世界……原来的世界，那个和平道发展成什么样了？”
    “呵呵，全信。”
    “就离谱，要不是这一次被北冥界给吞了，我那边都要发动信仰战争了。这才多久？那信仰传过来才踏马半个月！”
    “别说生灵了，我都有点儿信，那句口号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姨蹬鱼爱母赛方……”
    “？？？？”
    “？？？？”
    “卧槽，谁踏马污染我的意志？！”
    “闭嘴！不要提这个话，我现在不是天道，我抵御不了！”
    “这和天道不天道没有关系，这玩意儿的影响力可能增强了！”
    “完犊子，差点儿就废了。”
    “诸位，你们信仰和平吗？”
    “叉出去！把刚刚说话的叉出去啊！”
    吴大力也有些惊慌了，这丫的，好端端的怎么还信上和平道了？
    这里的可都是曾经的天道意志啊！
    位阶高的吓人。
    几个明显状态不对的天道被找了出来，然后送往了和平道在北冥界设立的神殿之中。
    已经没救了。
    北冥界天道意志都被震惊了。
    这……
    就算是褪去了本源，还是披着一层天道的外壳啊！
    这都能被污染的话，说明天道也能被污染……
    想一想之前自己表演的才艺……
    北冥界天道意志忽然就悟了。
    远离！
    必须远离苏陌！
    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不留神成了苏陌的信徒，会是一个什么惨绝人寰的样子！
    就凭之前自己和他的那些拉扯，他一定会狠狠折磨自己的！
    断绝联系，必须断绝联系啊！
    但一想到和平道现在对自己的作用，北冥界天道意志突然就颓了。
    想用，但不想被影响。
    想玩但不想给钱。
    便在这时，北冥界天道意志感受到了莫名的力量又要找上门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祂当机立断。
    直接自闭。
    别说苏陌了，谁的联系都不要了！
    先断掉再说！
    不然再来一次之前的情况，自己直接就要崩解了。
    社死也是死……
    ……
    ……
    混沌之中。
    听着脑海中“您联系的天道已断开，请稍后再拨”的声音，【宿命】的脸彻底黑了。
    日尼玛，风险没有转嫁出去啊！
    看着破了一块儿，簌簌往下掉规则碎片的万世命轮。
    【宿命】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心累。
    北冥界不行……
    那就找下一个倒霉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