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现在这么出类拔萃,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等下去后,我就能告诉妹妹,我找到她的后人了。”裴老祖泣不成声。
裴家主一边擦泪,一边安抚裴老祖。
“爹,别哭了。找到人是好事了!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该遇见的总会遇见。”
“您别伤心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但是我过得很好。狼群没有吃掉我,还把我养大了。”天齐越是这样说,裴老祖哭得越伤心。
“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苦衷。但对我来说,他们只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已。这点请你理解。”天齐的意思他对父母很陌生。裴家也好,天水派老祖也好,同样都是陌生人。
“我们之间没有产生过感情,所以我没办法像您这样伤心难过。不过我理解你的心情,还请您节哀顺变。”
“孩子,感情可以培养的。只要你想,你可以回到裴家。我们都会接受你的。”裴家主赶紧表态道。
“你身上有我裴家人的血脉,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裴老祖激动道。
“谢谢,不过我现在有家人了,我不想和他们分开。”天齐握紧了天满的手,裴家很好,没有放弃过找他母亲。但是他已经有了天满,师父们。
阿乌和阿花感受到他们的情绪,站起来贴着他们的身体,舔了舔了他们的手。
天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阿乌的大脑袋,对了,还有它们。
裴家再好,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们?”裴家主看着天齐和天满握在一起的手,他们难道不是兄弟吗?
“我们是家人!”天满握住天齐的手晃了晃,“还有我们的师父们,师兄们,还有阿乌和阿花,我们是最重要的一家人。”
原来是师兄弟啊!
“不知令师是何人,我们可否见一见,感谢他们的照顾。”裴家主询问道。
“我师父不喜欢出门,感谢我会转达的。”天齐婉拒道。
“这样啊!那我吩咐下人准备,今晚设宴,庆祝我们团聚。”裴家主提议道。
“其实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好耽误。能不能先别客套了?”天满提醒道。
“对不起,是我忘了。你们是想请教机关的事情。”裴家主终于想起正事。
“拿来我看看。”裴老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要是天齐跟他激动相认,抱头痛哭,他可能会觉得这一切是算计好的。
但是天齐这样冷静的态度,让他觉得一切只是巧合。就像他儿子说的那样,有缘来相会。一切都是缘分。
天满把自己绘制好的图纸递了过去。
“这个图纸!”裴老祖把图纸凑近眼前,仔细看了又看。
“这个图纸哪来的?是你画的还是临摹的?”裴老祖举着图纸,表情严肃问道。
“我画的啊,有什么问题吗?”天满不解道。
“你想问什么问题?”裴老祖神情缓和道。
“您知道这个机关是谁设计的吗?”天满提问道。
“你要问的是这个?”裴老祖有些惊讶。
“对,我们其实是想打听这个机关的来源。我们受人之托,正在调查皇陵失窃的事情,开国太祖的棺椁上就有这个机关。没有特殊办法是打不开这个机关的。”天满没有隐瞒道。裴家既然是天齐的亲人,他不想说谎骗他们。
裴老祖和裴家主都惊呆了,没想到是皇家的案子。
“这份图纸是裴家先祖留下的,他也是最后一任墨家巨子,公输家唯一的后人。在机关之术上,他是个绝世天才,留下了很多精彩绝伦的图纸,这是其中一张。”裴老祖看着图纸,露出怀念的表情,他以前最喜欢研究先祖留下的图纸了。一点一点破解其中的奥秘,那种成就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除了裴家,还有谁有这张图纸呢!”天满追问道。
“当年我把这张图纸给了妹妹压箱底,当做陪嫁。裴家其他的东西不多,机关设计图最多。这张图纸我已经破解了,就另外绘制了一张,连同其他几张设计图,一同当成了嫁妆。”
“那你妹妹的嫁妆有拿回来吗?”
“没有,被他们一起带走了。”裴老祖都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以为那人会好好对妹妹,却事与愿违。
“那她回来的时候,有把图纸拿回来吗?”天齐询问道。
“没有吧,我没听她说过。”裴老祖想起来,图纸还留在那个男人的家里。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家乡在哪儿?”天满怀疑右使应该是从那个男人家里得到了这份图纸,才知道怎样打开机关。
“在波斯,叫……”裴老祖努力回忆了一下,妹妹有说过那个男人叫什么,但是外国人的名字很奇怪,“阿利亚!应该是这个名字,阿利亚!”
波斯,那不是西域圣教的发源地吗?殷叔说过明教是西域圣教的分支,难道明教在西域圣教垮台后,继续在波斯、大拿这些西方国家继续传教吗?
难道那个阿利亚是明教的人,故意接近天水派老祖,因为她是裴家人。
可惜天水派老祖去世了,打听不出来。
知道了图纸的来源,也算解开了一些困扰他们的疑惑。
天满担心是有厉害的机关大师帮着圣子他们,现在知道是靠图纸,也算松了一口气。
厉害的机关能够杀人于无形,如果有机关大师帮忙,对他们的情况很不利。
天璇师父肯定早就知道图纸是裴家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呢?
难道天璇师父早就知道天齐是裴家人?或许天璇师父知道天齐的父母是谁?
天满决定等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找到天齐父母的下落。
他要问问,为什么不要天齐?为什么要把他丢到狼群里?
事情解决了,天满和天齐有些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盗墓贼是谁,但是没办法拿回宇文皇后的尸骨和传国玉玺。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圣子是属乌龟的吧,一直缩在龟壳里。
要不建议皇帝,直接派兵攻打吧!
好讨厌有人在背后搞事情,害得他们东奔西跑。
“裴家的先祖是姓公输,难道是改姓了吗?”天满好奇问带着他们去客房裴家主。他刚才没有问,现在还是没忍住。
天齐被裴家热情留下了,反正还有时间,留一晚也可以。
“不是,我们先祖是入赘裴家的。当时他作为最后一个公输家的人,一直被人追杀。是裴家小姐救了他。感激小姐的救命之恩,先祖就入赘了。之后的后人也都跟着裴家姓,让天下再也没有公输家的人。这样也能避开追杀者,不把危险带给裴家。”裴家主解释道。
“难道追杀者不知道他没死吗?”
“追杀者以为先祖死了。先祖被救起来时,只有一口气了。还是路过神医救了他一命。我们之所以称他为先祖,是先祖传授了裴家人机关术。裴家本来就是工匠世家,就算学会机关术,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裴家主也是听长辈们说的,只有裴家主枝的人知道先祖的真实身份。
“那个追杀你们先祖的人是谁啊?为什么一定要公输家才行呢?”
“是前朝末帝,他想让我家先祖帮忙修建设计皇陵里的机关。先祖不同意,就逃了。然后就被追杀了。”裴家主觉得前朝末帝就是个疯子,人家不同意就算了,还要杀人灭口。
又是前朝末帝,看来他干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难怪会成为末帝!
第二天,天齐主动问起了,天水派老祖的坟墓在哪儿,他想去拜祭一下,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
裴家主当然很高兴了,亲自带着天齐他们一起去了。
天齐和天满一起上香,一起磕头。阿乌和阿花也懂事地趴伏下来。
“外祖母,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母亲还活着吧!”天齐默默祈祷着。
回去的时候,看见阿乌和阿花突然冲了出去。
担心吓到人,天满和天齐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怎么在这里?”尉迟煊看到阿乌和阿花冲过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就看到了它们身后的天满和天齐,十分惊讶,这也太巧了吧!
“诶?小瑾没告诉你,我们来了这里吗?”想不到阿乌它们是闻到了尉迟煊的味道,才会跑过来。
“我没回安王府。我来这里,是请裴家人帮忙修船的。”尉迟煊解释道。
“修船?战船被人动手脚了!”天满推测道。
尉迟煊竖起大拇指,猜对了!
“战船是裴家人特制的,也只有他们懂得怎样修理。只是工匠的性子都有些古怪,我只好亲自来请,希望他们能看在我阿爹的面子,跟我去一趟。”尉迟煊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不来不行。没有裴家人,船就修不好。船修不好,打仗就必败无疑!
天满和天齐对视一眼,巧了!
“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走一趟!”尉迟煊没想到裴家主就这么轻易答应,让负责造船的人走一趟。
“你是他们的朋友,就是我裴家的朋友。何况船本来就是我们造的,修理自然也由我们来。”裴家主想到天齐他们之前说,是受人之托,才查皇陵失窃的案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大将军尉迟让的儿子尉迟煊了。他们居然会做朋友,真是很奇妙!
尉迟煊感动的看向天满他们,这次又沾了他们的光。
没想到裴家会这么看重天齐这个武林盟主,看来盟主这个名头,也不是虚的吗?
天满他们没有告诉尉迟煊天齐的身世,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他们不想说谎,所以只能隐瞒。因为一旦解释起来,就会牵扯很多事情。
天满还记得在洛阳时,有人贴了他们的画像通缉他们。这个人还不知道是谁?
他们不是不信任尉迟煊,是怕尉迟煊知道的太多,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司徒瑾不同,他是臧传海的传人。而且从一开始就暴露了,隐瞒也没有意义。
裴家主也很配合,看得出来他们有所隐瞒,很是配合,没有暴露和天齐的关系。
就让尉迟煊以为是因为武林盟主的身份吧!
尉迟煊急匆匆赶来,还以为要费好大力气,才能说服裴家出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天满听尉迟煊说圣子在满月时会攻打东南边境,觉得这是一个摸到圣子老巢的机会。
他和天齐决定,陪尉迟煊回去。
离下次满月,也只有十天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