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都还未曾想到。
自己不是原主,她可受不了这委屈,吃不了这不下蛋的哑巴亏。
如此想着,这会儿才觉着豁然开朗。
许是见着宋朝昭不为所动,脸上还挂着笑意,一旁王氏的怒意上前。
“还愣着做什么?”
闻言,宋朝昭随即扫了她一眼,肚子发来声响。
便顺着她王氏的意往厨房走去。
楚家在村子里家境还算不错的,不然也不会让楚呈泽上书院。
家中的一切农务都无需他参与,俨然一副公子哥模样。
而王氏整日盼着楚呈泽能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让她享福。
平日里别说是干活了,就是随口一提有哪处不适便让王氏殚心竭虑。
宋朝昭顺着记忆在厨房里点起了油灯,厨房里的有两个窗子相对,一个朝着外边一个朝着院子。
此时昏暗的厨房起了光亮,宋朝昭到旁边的屋子里拿了些米和食材出来。
她原就喜欢美食,煮饭什么的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是想到这一家子人的所作所为,心中不想让他们吃着自己的厨艺。
然转念一想,那也不能为了让他们难过也苦了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
现下这境况,她可给自己开不了小灶。
家里的粮食凡是少了,那王氏都可察觉。
宋朝昭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还是别委屈自己了,如此想着,开始淘洗着米。
屋外吹进微风,将油灯的火焰吹着摇曳。
院子里,王氏那嘴巴仍在喋喋不休的嘟囔着,无非就是唠着那千篇一律的话语。
宋朝昭下意识屏蔽着,将淘好的米放入锅内加入清水。
转而蹲下把干柴塞入炉灶,只是点了好几次火都无法点着。
厨房里逐渐冒出浓烟,她在里边呛着眼泪直冒。
“哎哟,你是想一把火烧了屋子是吗?”院子外的王氏疾步走进,被浓烟呛着直咳嗽。
“我看你是故意的!”王氏捂着口鼻道。
宋朝昭呛着受不了,想起了自己是被浓烟侵入肺部导致至此。
只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喉咙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难以呼吸。
不暇顾及其他,脚步踉跄地朝着厨房外走去。
终于到了院子里,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厢,王氏边咒骂着边进去处理。
良久,浓烟终于消散,宋朝昭这会儿才靠近厨房。
炉灶中的干柴已被点燃。
“我看你是想着偷懒吧?”王氏身形纤瘦,本就消瘦的脸颊因着高颧骨给她更添几分尖酸刻薄。
宋朝昭没理会她,侧身走进厨房,许是晚上吃着少,现下身子有气无力。
“你要是再出个差错,我饶不了你。”王氏站在门口警告。
宋朝昭却是充耳不闻,专注的烧着火。
许是王氏觉着无趣,转身又回了院子。
这会儿耳根才清净了些。
她方才看了,家里根本没有什么菜,只找到了些咸菜。
在这里的第一顿如此,便也无奈的接受,厨房里的调料也是少的可怜。
切好咸菜后,顺手又剁了些蒜泥。
炉灶上的锅这会儿冒出了热气,咕咚咕咚的响着。
将一些火把移到另一个炉灶。
热锅下油,先将蒜末爆香,然后将咸菜下锅翻炒。
厨房里很快便飘着香味,尽管只是简单的咸菜,然宋朝昭仍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咸菜上锅,装了满满一盘。
另一个锅的粥看着也快好了。
宋朝昭洗完手抬眸看了院子,院子里早已无人。
趁着间隙,打来了井水给自己洗漱。
太阳已隐隐升起,院子里逐渐光亮。
洗脸时对上盆子里的水,隐隐看着自己此时的容貌。
心中仍是一惊,她没有奢求其他,只是还不算太倒霉,原身的容貌竟与自己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怪异。
好似为了量身定做的一般,名字一样,容貌一样。
只是与宋家的嫡女身份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虽长着一样,然因着生在农家,在王氏这些日子的蹉跎下显着有些憔悴。
轻轻叹出一口气。
待将粥和咸菜端上桌,便见着她的公爹出门。
同样是纤瘦型的体格,只是看着挺硬朗,面上黑着神色,看着就极不好惹。
见此,宋朝昭不禁有些想那只做了她几日父亲的户部侍郎,每次见着都是极宠溺的看着她。
楚东福坐下,王氏也紧接着从屋里走出。
“杵着干嘛?还不快去喊呈泽起来。”王氏语气发冲。
闻言,宋朝昭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还未待她有动作,便见着楚呈泽跨着门槛走进。
“呈泽呀,快些来坐下。”王氏笑眯眯的招呼着。
拿着碗正要盛粥的王氏忽的发出惊叫,宋朝昭屁股刚挨上凳子便被吓着一激灵。
“你反了你,这锅粥放了几把米?”王氏瞪大双眸看向宋朝昭。
宋朝昭看了一眼锅里,“没放多少啊。”
她就是早间不喜喝太浓稠的粥才如此。
“没多少?”王氏不可控的语气上扬,伸出食指嗔怒的盯着她,“不下蛋就算了,还是个败家玩意儿。”
宋朝昭对于她的指责毫无波动,心中暗暗腹诽,是她不能生吗?还不是她自己的儿子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