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宋朝昭朝着屋外唤道。
春生从外边进来,“姑娘。”
“你明日去打听一下京城里……”宋朝昭说着微顿。
她属实没办法,只能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患得患失,“有位楚北骁将军。”
春生微怔一瞬,却也没多问,“是,奴婢明日便去。”
晚间,宋朝昭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唯恐睡醒后一切皆为幻影。
只是接近天亮,终究是抵抗不住沉重的眼皮。
再次醒来已然是午时。
揉着胀痛的头她坐起身,秋芙伺候着洗漱后。
宋朝昭看着桌面的菜式没什么胃口,看着只有秋芙在,随口询问道,“怎么没见着春生?”
“姑娘昨日不是交代了春生姐姐出门吗?”秋芙询问。
闻言,她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吩咐了春生出门打探一事。
只话音落下,外出的春生正进屋。
见状,宋朝昭即刻放下手里的勺子。
“姑娘。”春生上前福身。
“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宋朝昭迫切的想要知道。
“京城确是有一位楚将军,是镇北将军府上的。”春生将自己打听到的信息告知。
见着连带着府衙都打听到,宋朝昭眸色微亮。
原来不是假的,楚北骁是真实存在于这里。
“只不过……”春生说着微顿。
闻言,宋朝昭心被悬起,“什么?”
“听说那楚将军今日一早便领着大军离开京城了。”
话音落下,宋朝昭似是被雷击中一般,半晌才回过神,“不在京城了?”
“嗯。”春生见着自家姑娘这般神色,不由的担忧,“姑娘……”
宋朝昭没有听进去,只是心中泛起苦涩,想来是老天在作弄她。
好不容易见着了却告知人没在京城,连带着去哪里都不知晓。
对啊,他领兵去了哪里?
“春生,可知他去了哪里?”宋朝昭眸中带着期盼。
只见春生为难,“具体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边境。”
“边境……”宋朝昭口中呢喃着。
这会儿真是杳无音讯了。
“知道去多久吗?”她继续询问。
春生犹豫片刻,摇头,“不知,这去了边境大概率是去上战场,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宋朝昭听闻着整个肩膀耷拉下来,眸中失神。
就这般待了片刻,宋朝昭站起身离开。
“姑娘,你还没用膳呢。”秋芙随在身后劝道。
“不想吃。”
见状,秋芙与春生对视一眼,二人皆不知要如何才好。
宋朝昭此刻也终于知道,什么是从天堂掉落地狱的落差感。
因着这事,她这几日里皆无精打采一般,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态全然失控。
宋朝昭想要见他,想要待在他身边,然而这却是不现实的。
别说着人远在边境,且他对自己与陌生人无异。
这日,正用完早膳便听着外边传来声音。
春生出去看了一眼,随而笑着道,“姑娘,是姜姑娘过来了。”
话音落下,进来一水蓝色衣裳的人儿。
宋朝昭站起身迎上去。
姜明月该是原主这么些年不接触外人的意外。
姜明月的母亲柳氏与萧氏是好友。
宋朝昭幼年时也不怎么见过,只是在她八岁那年,比她大一岁的姜明月初次到府上。
因着迷了路误打误撞与宋朝昭遇见,二人投机的玩到了一起。
而宋朝昭身子也没因此有影响 ,久而久之,姜明月便成了她的唯一闺中密友。
“朝昭,我回来了。”姜明月走近第一时间牵起宋朝昭的手,目光扫视了一遍全身,“听闻你前些日子落水了?”
“嗯,出去游玩时不小心。”宋朝昭应答道。
说罢,只见姜明月忧虑,“你呀,从来没有出过门,自然有些不适应。”
“现在好些了。”宋朝昭拉着她过去坐下。
秋芙给姜明月布上茶水。
“看着你精气神都差了些。”姜明月满目怜惜。
宋朝昭只抿嘴笑笑,随即询问,“这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外祖母的身体花了好些时日才稳定,我便多陪陪她。”
姜明月诉说着外祖母对于自己的不舍。
宋朝昭只是在一旁偶尔颔首倾听着。
“其实我也不想回京城的,但是母亲在,你也在,我才不得不回来。”姜明月说着满面的苦涩。
“可是有苦恼之事?”宋朝昭询问。
“我今年十七了还未定亲,这次从外祖母处回来,该是也要定下了。”姜明月好看的柳眉微蹙,她还不想这么快成亲。
见状,宋朝昭眸色微动,自然知晓姜明月不想这么早成亲的原因。
姜明月是典型的温婉外形,外边对于她的评论皆是面容姣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贵女中的名声数一数二。
而现在宋朝昭的风评与她截然相反。
像极了在上学时的美女学霸和空有其表的草包。
其实,姜明月的性子也并不像外界传闻的稳重端庄。
只是她作为姜家嫡长女,而家中母亲近几年来身缠重病,只有她一女,弟弟自小夭折。
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姨娘与其子女。
姜明月也是不得不给自己装上盔甲,每每心中烦闷时,才会来找宋朝昭吐苦水。
闻言,宋朝昭故意打趣道,“相中的是哪家呀?”
姜明月瞧出好友的调侃,故作生气道,“你可别得意,我定下了,你也快了。”
闻言,宋朝昭本还扬着笑意的脸霎时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