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娇娇，”一进家门，聂震海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瓜子。
    “爷爷忘了，下午你大爷爷来电话，让爷爷弄两只十年以上的老母鸡。”
    “一只清炖，一只放上你张叔下午拿来的一根二十年的人参一起炖，你大爷爷说，让我炖好了八点钟之前送去你大爷爷家直接给你张叔。”
    聂震海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七点了。
    “现在炖上，恐怕也炖不烂糊了。”
    都是刚才叶老头非要留下娇娇，他一着急把这件事给忘了。
    聂震海气的咬牙切齿。
    “爷爷，我空间里有的是炖好的鸡汤，你怎么老是给忘了？”
    聂娇娇皱着小眉头，不满意的看着爷爷，看这点小事把爷爷都急出汗来了。
    “你看爷爷这记性。”聂震海冲着孙女傻笑了一下。
    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娇娇有空间的事。
    “爷爷，”聂娇娇眨着眼睛看着聂震海，“清炖的鸡汤是给大奶奶喝的，放人参的鸡汤是大爷爷给张婶喝的吧？”
    大爷爷肯定是怕张婶不舍的用他给的人参炖鸡汤，才让张叔把人参给爷爷，让爷爷帮着炖的。
    “还是咱家娇娇聪明。”
    聂娇娇从空间端出两大盆鸡汤，一盆是用三十年的野山参小火慢慢煨了两天的鸡汤。
    一盆是放上羊肚菌熬了八个小时的鸡汤。
    打包好鸡汤，聂震海牵着聂娇娇的小手，拎着鸡汤往许政衡家走去。
    张铁柱一开门，先接下聂震海手里的鸡汤。
    “铁柱，师父说这盆用人参炖的鸡汤是给你老婆喝的，你把这盆用羊肚菌炖的鸡汤帮我给师娘送去。”
    没等张铁柱开口撵他，聂震海先一步说道。
    师父现在肯定在后楼陪着师娘。
    他就不上去打扰了，聂震海心里也心疼师父。
    “聂司令你说什么？这盆人参炖的鸡汤是许老总给翠花的？”
    张铁柱抱着鸡汤的手都在颤抖，今天下午是许老总让他把一根二十年的人参交给聂司令的。
    “我真没想到，许老总是让你给翠花炖鸡汤。” 张铁柱嘴里哽咽道。
    这根人参原来是许老总找来给许夫人用的。
    后来叶老说，许夫人身体不适宜用火气大的人参补，只能用温和的燕窝滋养。
    张铁柱红了眼眶，他真没想到许老总舍的把这么珍贵的人参炖给翠花喝。
    还让聂司令亲手炖好了送过来。
    “一定是师娘的意思。”
    好处不能都给了师父，聂震海推了把还在感动的张铁柱。
    “快把鸡汤端进去吧，师娘身子弱，不敢喝凉的。”
    聂震海说完，带着聂娇娇离开了许政衡家。
    许政衡到底是没舍得拿出30年的茅台酒给张铁柱，他把一瓶自己舍不得喝的好酒给了张铁柱。
    又给了张铁柱两只重新烤过的烤鸭。
    前楼里，一套干净宽敞，家具崭新齐全的套三房里。
    桌子上摆着一只老母鸡炖野山参，两只香喷喷的烤鸭，一大盘香椿炒鸡蛋，一盘白糖拌西红柿。
    还有小木头中午舍不得吃的三屉虾仁小笼包，和聂震海给张嘎子的两块月饼，两个大虾，和许政衡给的一瓶好酒。
    张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没想到她的哮喘病有一天能好起来，也没想到过有生之年还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
    她在婆家的时候，就算过年也吃不上这样好的菜。
    “铁柱，我想留在许夫人身边照顾她。”
    张翠花哭红的眼睛放在那盆人参炖母鸡上，许夫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像亲闺女一样对待她。
    张翠花这是第一次开口求丈夫。
    出了杨晓梦一事，她也不放心别人照顾许夫人。
    “好，我去跟许老总说。”一向死板的张铁柱看着老婆又开心的哭了起来，也跟着红了眼眶。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把两只烤鸭切成了四半。
    “翠花，嘎子，小木头，来，咱四个人，一人一半。”
    小儿子的眼睛一直黏在冒着香气的烤鸭上。
    张铁柱先分了一半给小木头，“儿子，得给爸爸争口气，多吃点，把咱张家的大圆脸给补回来。”
    “谢谢爸爸。”小木头哪吃过烤鸭这种美食。
    他两只小手一接过来，照着肥肥的鸭屁股就咬了一口，真香！
    张铁柱眼眶红了，他把目光又放在大儿子身上，“来，嘎子，陪爸爸好好喝两盅。”
    张铁柱亲自给大儿子倒上满满一杯白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他和大儿子平常都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工作，可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大儿子几面。
    更不用说好好照顾乡下的翠花和小木头了。
    张铁柱心里愧疚，“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照顾到你们。”
    刚才听见大儿子说了黄花菜的事，张铁柱才知道，大儿子在聂司令家，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张铁柱心里窝火，这孩子随他老婆张翠花，是据嘴的葫芦，不爱告状。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爸爸，我不委屈，今天早上，聂司令还让我坐在他身边吃了三屉虾仁小笼包。”
    “娇娇还把宸星没吃的三屉小笼包也给了我，聂司令还说，以后聂家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张嘎子憨厚，看着爸爸替他难受，他赶紧开口安慰爸爸。
    张铁柱红着眼睛，“好，嘎子，有聂司令这句话，你就好好给聂家当勤务兵。”
    “来，陪着爸爸，一口闷了。”
    一杯白酒下肚，张铁柱看着老婆孩子说道：“翠花，明天我就带着你们去百货公司买新衣服，新鞋子。”
    今天下午，许老总拿出一千块钱来，强硬的塞给他。
    命令他明天带着翠花和孩子们去百货公司买点衣服和鞋子。
    小木头鼓着腮帮子点头。
    他一手拿烤鸭，一手抓小笼包，根本倒不出嘴来回答爸爸的话。
    *
    “此酒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醇香幽雅、酒体醇厚。”
    许政衡轻轻闷了一小口30年的茅台酒。
    威严的脸上表情舒展。
    他现在陪着音音在后楼吃烤鸭，就着香椿炒鸡蛋，再喝着30年的茅台酒。
    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这么高兴？”音音端着一小碗羊肚菌鸡汤，目光温柔的看着许政衡。
    她好久没看见许政衡这么高兴了。
    “那是当然，只要没让聂震海那小子喝上一口这么好的茅台，我心里就高兴。”
    许政衡又给自己小心翼翼的倒上一杯茅台。
    “正衡，你别老欺负震海，震海有心了。”
    “现在品相这么好的羊肚菌可不好找了。”
    音音吃了口鲜美的羊肚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见过娇娇以后，她觉得心口也不疼了，胃口也开了。
    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政衡，你觉得娇娇的神态像不像咱家小妮子小时候的模样。”
    小妮子也是这样软软白白的，只是没有娇娇的那张小狐狸脸。
    提起小女儿，许政衡把手里的茅台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