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葛陵游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贾政只得暂时压住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笑道:“葛兄,你说得对。真正的幸福,不是金银珠宝堆砌起来的虚幻,而是心灵深处的那份纯真与安宁。令妹的纯真与善良,是世间最宝贵的财富,怎能被世俗的尘埃所玷污?
葛兄,你我都深知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与束缚。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努力,为那些像令妹一样纯真善良的女子,争取一片属于她们的蓝天。”
说到这里,贾政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暗,他看向葛陵游,笑道:“尤其是令妹这般出色的女子,葛兄更需要足够强大方才能够护得住,你说是吗?”
葛陵游闻言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听着葛陵游压抑的咳嗽声,贾政的嘴角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过了许久,就在贾政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葛陵游方才再次抬起头来。
他看着贾政的眼睛,强忍着喉咙中的不适,哑着声音说道:“小人最擅商贾之事,家父在世之时,家中的铺子都是小人在暗中打理。虽不敢说日进斗金,却也招来无数觊觎的目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小人知道公子不缺那些黄白之物,只是公子日后无论想要做什么,都缺不了那些黄白之物开道。小人愿以自身所长,为公子添砖加瓦,已解公子后顾之忧!”
“呵呵,爷不过是国公府的次子,日后分得三成家业,做个富家翁足矣。至于葛兄所说的那些,爷可从来未曾想过。”
“二爷真的甘心一辈子都被大爷压下一头吗?”葛陵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打在贾政的心上。他直视着贾政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贾政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葛兄,此言差矣。兄长才华横溢,又深受祖父器重,我自然是心悦诚服。至于家族之事,自有祖父和父亲做主,我何须多虑?”
然而,葛陵游并未就此罢休,他看着贾政的眼睛,哑声道:“二爷此言差矣。世人皆道国公府荣耀,却不知这荣耀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二爷身为国公府之子,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再者,二爷难道真的愿意一生碌碌无为,只做个富贵闲人吗?”
贾政闻言,目光微微闪烁,似乎被葛陵游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葛兄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家族之事,错综复杂,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我虽有心,却也无力。”
葛陵游见状,趁热打铁:“二爷勿忧,小人虽不才,但愿意为二爷出谋划策,助二爷一臂之力。二爷只需信任小人,小人定当竭尽所能,为二爷扫清障碍,铺平道路。”
“葛兄,你言重了。”贾政轻笑,试图掩饰内心被触动的波澜,“我贾政虽非池中物,却也知家族责任重大,非一己之力可担。”
葛陵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视贾政灵魂深处的不甘与渴望。“二爷此言差矣,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二爷真有心,何愁大事不成?”
“葛兄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开始,便无回头之路。”
“二爷放心,小人自当全力以赴,助二爷一臂之力。至于风险,我葛陵游何惧之有?”
葛陵游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他的话语像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逐步瓦解着贾政心中的犹豫与顾虑。
贾政望着葛陵游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突然笑道:“葛兄若真有此等才华,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今日葛兄所说的,政只当从未听过。”
贾政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似乎是在试探葛陵游的底线。然而,葛陵游并未因此退缩,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二爷此言差矣。小人虽历经坎坷,但正因如此,才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小人深知,若要改变命运,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同时也需要贵人的提携。二爷便是那位能够助我翻身的贵人。”葛陵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决心与诚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小人的才华,或许在世人眼中并不起眼,但在商贾之道上,小人自信还是有些许心得的。二爷若肯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二爷分忧解难。”
贾政听着葛陵游的话,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或许真的有着不凡之处,至少他的言语与气度,绝非寻常之辈所能及。
于是,贾政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缓缓说道:“葛兄言之有理,是政过于唐突,未及深思。若葛兄真有此等才华与决心,政自然愿意洗耳恭听,共商大计。只是,这家族之业,千头万绪,我们该如何着手?”
葛陵游闻言,微微一笑:“二爷,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可先从内部着手,了解贵府上下,理清脉络,再逐步向外拓展。同时,我们需广结善缘,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共同为二爷的未来筹谋。至于具体的策略与计划,我会详细规划,待时机成熟,再与二爷详谈。”
葛陵游的回答让贾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葛兄所言极是,是我之前太过草率了。既然葛兄已有全盘考虑,那政便洗耳恭听,期待你的详细规划。”
葛陵游闻言,捂住嘴用力咳了几声,一脸疲惫的说道:“小人失礼了,沉疴缠身,精力实在有限,待小人身体好些,定与二爷秉烛夜谈。”
贾政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连忙关切地上前几步,伸手轻拍葛陵游的后背:“葛兄不必如此,身体要紧。我即刻回城延请名医,为葛兄治病。”
“咳咳,如此,有劳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