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神教在联邦快速崛起时,002是傻眼的。
不是,这到底为什么啊?
它用一对翅膀抱着祁漾的脑袋大力摇晃:“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白神教都出来了,覆灭联邦指日可待啊。
这都一群什么属性的傻逼啊,明知是联邦敌人,还主动帮忙搞老家。
也不对,这些家主的观念可能类似于封建王朝“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氏族”,所以只要自家厉害就行,哪管早就名存实亡的联邦死活。
但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他们不会真以为投诚就能免死吧?
祁漾无力地拍着它翅膀,一边往下倒去,一边气若游丝地呼喊道:“要闷死了,要闷死了,谋杀亲爹了,救命啊。”
002松开翅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祁漾缓了口气,双手枕在后脑勺下躺好,好笑地睨了它一眼:“除了生命大和谐时,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着呢吗?”
002一噎,执着问道:“那白神教怎么回事?”
祁漾沉默片刻,嗤笑道:“互相利用的产物而已,别把我看得太重要。”
他抬手摸了摸它的狗头,罕见的温情起来:“白神教能出现,你功不可没,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002浑身一抖:“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我。”
祁漾瞬间变脸,一巴掌将它打飞。
果然父慈子孝是不可能的。
“对了,洛爵怎么样了?”
“爬到副本第五层了。”
祁漾挑眉,笑意凉薄:“不错啊,不愧是天选之子。”
而另一个天选之女……
这对男女主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一个不断被噩梦折磨困扰,一个在副本里体验身临其境式噩梦。
两人同样是s级精神力资质,但意志力和资质却是没什么关系的,洛爵还在咬牙试图过关逃离,虞暖已经得上了焦虑症、睡眠恐惧症。
她跟着她父母看过心理医生,挂过精神科,甚至找了大师驱邪,去寺庙烧香拜佛,但都没什么效果。
当然没什么效果,毕竟噩梦造成了她的心理疾病,但噩梦并非她心理疾病造成的。
祁漾和002隔一段时间关注一下她的精神状态,判断适不适合继续投放噩梦,基本不会一直盯着,因为没什么意思。
祁漾再次从父母口中听到虞暖消息,是在七月底。
虞父虞母是很重视孩子情绪的人,忍不住提起虞暖是因为她差点割腕自杀。
祁漾正看着电视,即便已经从002那知道了,这时也佯装惊讶错愕,问道:“怎么会?她现在怎么样了?”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唉。”
祁漾目露怜悯:“真可怜。”个屁。
前世的事公之于众没什么意义,即便是全世界都知道又能如何呢?以蓝星的科技和能源,连联邦最边缘的星球都抵达不了,更遑论报复。
至于虞暖,没影子没证据的事,想给她关监狱都做不到,还不如他自己动手。
祁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为了避免和虞暖交流,扯了一点真假难辨的故事,表达自己对她的不喜,不想和她接触的念头。
当听到她自杀时,适当的悲伤和震惊还是需要的,可以省掉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我们打算明天去看看她,你要不要一起?”
虞父虞母知道儿子不喜欢虞暖,但这次毕竟涉及一条人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明天也刚好是周六。
没想到的是,祁漾却答应了,半点没有勉强。
“好。”
晚上祁漾上线时和洛序说了声,又去冰原老地方,把主角四人团里最后一个颜恕给收了,送去副本里给洛爵楚默奚渊作伴。
对于洛序偶尔偷摸去副本里围观洛爵惨状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除了这四个人,其他的自投罗网的家伙,他看对方以前的所作所为或弄死或留着,他一度觉得自己从炮灰升级成了反派大boss。
怎么说呢,怪爽的。
至于功德……祁漾自己爽到了,潇洒表示只要没负增长就行。
不过负增长是不可能负增长的。
这些老阴比现在开始抢着做人做的事了,比如接纳资源星进入联邦,获得联邦庇护,承认星球原居民为合法公民,并主动帮助他们建设破破烂烂的家园。
在因果关系下,这些功德会反馈到祁漾身上。
属于双倍爽快了。
……
次日,祁漾跟着原身父母开车去了隔壁y市市人民医院看望虞暖。
病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但刺耳的尖叫声却穿透门板传出。
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好事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护士怎么赶都没用。
三人奋力挤了进去,刚一推门,顿时被清晰的尖叫声冲得耳膜疼,祁漾听力好,这会儿更是遭罪。
“暖暖姐,是我啊,我是乐乐,是你表妹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高亢的尖叫声暂时停止,换成了歇斯底里的喊叫。
“走开,你走开,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想你这样的,你要恨别恨我,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滚啊,别来找我……”
祁漾用力把门关上,将外面这群或关心或看热闹的人挡住,回头看去,只见某张病床前已经围了两圈人了。
最外面一圈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看着像是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失去了同情和怜悯,脸上满是快控制不住的不耐烦。
大家都是病人,需要安静休养,谁也没有包容病友发疯的义务,能不破口大骂已经算修养好了。
祁漾找不到地方放果篮,往里挤了挤,暂时放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才去看虞暖的样子。
大概是长期无法好好睡觉,她眼下挂起了厚重的青黑色,整个人憔悴而消瘦,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衣领处露出格外突出的锁骨。
原本还算甜美可爱的人,现在却只能用可怖形容。
祁漾有些疑惑。
三天前看她,她状态还算可以,所以他再次为她送去了噩梦,她醒来后也没这么疯狂啊,怎么两天没注意,就成这样子了?
而且听着她说的话,他总有种违和感,却被吵得脑袋嗡嗡的,耳朵也疼,一时难以静心去思考。
他站在这些亲朋好友后面,脸上挂着虚假的担忧,将虞暖的一切反应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