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莉的跨年是自己在绿舟国际跨的,她在家里吃了饭,家里人就问她要不要约穆时谦出去跨年,她支支吾吾半天答应出了门,给穆时谦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人接,说好一周见一次面的,结果现在十天不见人,也联系不上,回到绿舟国际,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顾莉秋看着这房子,刚住进来的时候她觉得一切还有希望,可是这都跨年了,冰山都没见融化,她不断麻痹自己,咱们要以中国年算,可是她觉得好累,她不想再喜欢穆时谦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会变成这间房子一样,只有一个靓丽的躯壳,里面是空荡荡、没有灵魂和温度的。
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穆时谦,还是没人接,终于忍不住发了语音,“王八蛋!”“骗子!”“乌龟王八!”“渣男!”断断续续不知道发了多少语音,对方都没有回复,反而骂着骂着自己哭了,他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这跨年啊,礼貌性说一句新年快乐也应该吧?
“喂?”樊炘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睡下了,他生活挺无趣的,任你外面纷纷扰扰,都不能阻我睡觉。
“你家……老板死哪去了?”顾秋莉迷迷糊糊给樊炘打了电话。
“……”樊炘虽然早睡,但是保持着很好的习惯,就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待命,接到顾秋莉的电话,又听到她这么一句,真的很无奈,“顾小姐,老板出差了,在国外。”
顾秋莉笑了,人都在国外了,自己这个未婚妻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yue……”她还没问完,就一阵反胃。
“顾小姐?”樊炘听到电话里的动静,大概率是喝多了,“顾小姐您喝多了?”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一阵的呕吐声。
“您在哪里?”樊炘叹了口气,翻身起床。
等找到绿舟国际的时候,家里早就一片狼藉,顾秋莉不清醒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手里的酒杯早就滚到一边去了,衣服、地毯、茶几和沙发都是脏的,樊炘有些无奈,“顾小姐?”他蹲在稍微干净的地方,晃了晃顾莉秋。
“你……来了。”顾莉秋半睁眼睛,“终于来了……”顾秋莉伸手抓住来人的衣领,“我好想你啊……”
樊炘有些无语,“你喝多了。”想把人移到一边去,结果被顾莉秋微微用力拉到跟前,亲上了。
他一激灵,用力把人推开,“你!”他慌忙擦着嘴,干嘛呢干嘛呢!老子的初吻啊!樊炘心里一阵慌张,完全不顾被他推倒的顾莉秋,冲到卫生间用水洗嘴巴。
等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随手拿了一条毛巾,弄湿拧干,走出来,把倒在一旁的顾莉秋扶正,不太温柔地帮她把脏的部分擦干净,然后再把人打横抱起,带回卧室放到床上。
他纵使家境比不上穆时谦他们,但终归家里还是比较富有的,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他出来看着一地狼藉,真的不知从何下手,心一狠,把所有不堪的脏东西都弄到地毯上,再把地毯一卷,完事了。至于沙发,和边边角角,等明天再安排人上门来清理吧。
他过来的时候去了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些解酒药,想着办法喂了顾莉秋喝了一些,他也算完成任务了。
松了口气,准备走的时候,“樊炘……”顾莉秋醒了,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
“顾小姐,您醒了。”
“樊炘……你实话跟我说吧,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顾莉秋头还是胀痛的,但不管是醒是睡,她都想着穆时谦。
“应该没有的。”樊炘不得而知,但是据他所知,他家老板这段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筑千那边,听京沈说,热爱工作得很,一进祝骅办公室就是待一天,所以大概率是没有的。
“所以他只是单纯不爱我……”顾莉秋不知道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但是问也不该问樊炘一个助理啊。
“爱不爱的,我们外人不好评价。”樊炘终于松了口,说了实话,“谦哥不是沉迷情情爱爱的人。顾小姐也应该多关注事业才是,毕竟谦哥是想着今年让济世医疗上市的。”
顾莉秋看着樊炘,眼角的泪还没干,樊炘恰好对上了,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您好好休息,床头有水,我先走了。”
顾莉秋看着仓皇而逃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人挺搞笑的,让自己好好休息,把人往床上一扔,也不知道帮忙盖个被子,她伸手摸了摸水杯,果然,是一杯凉水。唉,这样的助理,真的能照顾好他的老板吗?
连续不断地电话扰得穆时谦醒得很早,一看,全是顾秋莉的,还有一条信息,是穆雨辰的【时美要谈恋爱了!你回来好好跟时美说说!】
他叹了口气,穆时美都二十二岁了,谈个恋爱大惊小怪。对穆时美谈恋爱这么紧张,怎么自己谈恋爱就没见他那么上心,看完心里忿忿不平,啪地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把祝骅吵醒了,“嗯?怎么了?”
“没什么,新年快乐!”他亲了亲祝骅的额角,“再睡会吧。”祝骅翻了个身,抱着他继续睡了。
祝骅生日是每一年的最后一天,刚好跟穆雨辰的生日隔了十天,穆时谦用手指梳着祝骅的头发,思绪却飘远了,都过年了,发信息过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新年快乐!他越想心里越气,手劲也大了一些。
“阿谦,疼……”祝骅迷迷糊糊,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穆时谦赶紧松了手,“睡吧。”
都过年了啊,是不是该回去了?穆时谦看着很快就睡着的祝骅,原来都陪他出来这么久了。和祝骅在一起真的很神奇,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不会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反而觉得和他一起时间很慢,慢得让他很放松,却也很容易去思念另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搂住祝骅的手收紧了一些,头靠在他的头顶,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啊,明明承诺了这个人好好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