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不怒自威。
小鱼立马松开了金乐，游上去。
本想解释，秦晔已经上了台阶，直接卡他胳肢窝把鱼举起来，抱怀里，扛着离开。
金乐看着眼前一幕。
并没有动。
直觉告诉他，南玉的饲养员不会伤害他。
秦晔把鱼抱休息间狠狠欺负，还吓唬他要把他锁起来，小鱼：“锁起来，可以多给我几个派吗？”
秦晔气笑，竟问出了幼稚问题：“我跟蛋黄派落水里你先救谁？”
小人鱼：“你会游泳，我救派。”
秦晔瞪他：“如果我不会，你救谁？”
小人鱼：“救派。”
秦晔猜到了，但还是很生气，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捏着小鱼下颚，双眸微沉，问：
“为什么不救我？”
小人鱼：“派掉水里不好吃，你掉水里又不会立马死，等我把它们都吃了，再去救你，我吃的快，你淹不死。”
秦晔舌尖抵了抵牙，气到发笑，点头。
好，好好好。
使劲欺负小鱼，把鱼欺负的哭。
最后叫人弄来了鱼缸，就在休息间安装，不让南玉回去，秦晔很忙，总有离开的时候，小鱼自己就跑回去了。
金乐看着在地上滚的银尾人鱼，眉心微锁。
上台阶也是一个屁股一个屁股挪，碰到水了，立马变灵活，摆动尾巴，游金乐身边，“不好意思啊，我的饲养员有点霸道，不过你放心，刚才他是把我抱去吃派了。”
其实他不用解释，越解释越显得有什么。
小鱼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金乐不会往那方面想。
只是觉得，他的饲养员看着对他很好。
没想到也虐待鱼。
人果然是最坏的物种！
金乐想着，眸底再次迸发出强烈的憎恨。
“白枫，你认不认识，就是那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新来的人，等一下，我调个监控。”
小鱼又离开，过去拿平板。
秦晔忘了锁门，除了瞳孔指纹识别，暗处也有备急按钮，小鱼按着它，再次来到海洋舱，把监控调出来，他能看的地方不多。
正好走廊画面里有白枫的身影。
把平板举给金乐看。
金乐才发现是那个经常盯着自己看的人类。
小人鱼：“他会帮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海珍珠，在北海那一块好像，我可以用海珍珠让人类失去对人鱼的记忆，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捕捉了，以后就算看见，一觉睡完，也以为是在做梦，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
听说可以回海洋，甚至能让人类失去对人鱼的记忆，金乐瞪眸，激动地扣住小人鱼的肩膀。
“真的吗？该怎么做？”
肩膀被扣的有点疼，动了动往后躲，说：
“不用怎么做，只要我们回大海，找到海珍珠，把海珍珠给我，我有办法抹除人类记忆，这样就能安全了。”
金乐：“我知道海珍珠，在塔尔手里。”
小人鱼听这个陌生的名字，问：“塔尔是谁？”
金乐：“北部族群的首领，海珍珠我可以帮你拿，你能保证人类不再拿我们做研究？”
海珍珠是北部族群首领的传承宝物。
也是象征首领身份的东西。
很重要。
“我保证。”
近段时间，大量人鱼被捕捞，人鱼总体数量并不多，再这么下去，整个种族都会灭亡，金乐没办法，在陆地，他们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
报仇希望渺茫。
如果能让人类忘记人鱼，不再捕捞，倒也划算。
“好。”
金乐知道了，小鱼松口气。
现在就等男主了。
之前伤心哭出的珍珠还在水底，小人鱼捞上来，给金乐，说：“你吃。”
人鱼的珍珠是药，小人鱼的眼泪，对同类来说，是最好的疗伤药。
有伤没伤，吃了都能强化力量。
最起码在被实验过程中。
抵抗力更强了。
秦晔工作回来。
小鱼又回了鱼缸。
白枫休了一天假回来继续做实验，挑选人鱼，却没见着金乐，不由问里面的工作人员。
“那条金尾人鱼哪去了？”
问的时候心里发慌，生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人鱼被拉去实验解剖了。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编号，道：
“秦所要去了，说一周后还。”
白枫皱眉，语气颇急：“秦所？他不是不参与研究了，为什么还要人鱼？”
这里的工作人员就是打扫卫生，手上拿着抹布，擦拭水柱，回答：“不知道。”
白枫着急，担心秦晔对金乐不利，急急忙忙跑去秦晔办公室，周文听见声，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见是新来的同事，过去问：
“怎么了？”
白枫：“那条金尾，听说秦所带走了，是要拿他做什么实验？”
周文想了想哦一声，似乎是想起哪一条了，道：“不是，是那条会说话的银鱼要，秦所说只待一周，不做实验。”
白枫知道小人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金乐，于是继续问：
“为什么不选其他人鱼？”
周文：“那哪知道，你有事？”
白枫一噎，找理由道：“今天的人鱼状态都不怎么好，想选那条金尾，没见着，问那边的同事，说是在秦所这，想来看看。”
周文点头：“再挑挑别的吧。”
白枫往机械门上撇：“秦所不在吗？”
周文：“开会去了。”
白枫：“什么时候能回来？”
周文眯眸：“开会有长有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急的话跟我说，我帮你联系。”
白枫笑笑摇头，“没什么，我见那些人鱼都病怏怏的，想选个壮尾，用药也好用。”
周文：“秦所暂时不在，不行你去周工那边看看，细心学着点。”
白枫点头。
去找周霄海，男人见他并不给好脸色。
白枫就一直在旁边看。
直到秦晔回来。
他又跑去确认，不过是打着其他人鱼的幌子。
确定金乐真没事才松口气。
后面学习起来越发认真，上手也很快，比起机械型药物注射，他更注重的人鱼心理，只是被伤过，重新建立信任，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两年后。
白枫不仅在实验上效果显着，人情世故上也是一绝，成功打入内部，成了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