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犯我银狼者,必招剥皮
作者:黄金百万两   从前有只小妖狼最新章节     
    一进入到月辉大殿正殿,最吸引眼球的却不是古朴沧桑的天狼哮月图腾,而是密密麻麻几乎铺满了正殿大厅的兽皮,就连狼王宝座上,也铺着一张金黄色的兽皮。
    这些兽皮中,最多的还是狼皮,狼族议事大厅上铺满狼皮,望月怎么想都觉着有些气氛诡异,尤其是那些狼皮上竟有些紫气缭绕不休,似乎还带着声声愤怒地咆哮,让望月忍不住脊背生寒。
    朵月老狼见望月盯着那些狼皮,不由挺直身躯,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丝丝自豪说道:“这些兽皮可是你父亲的宝贝,它们还活着时,无一不是草原上威名赫赫的大妖,却逐一倒在你父亲的脚下,你父亲击败它们,又亲手剥下它们的皮,既是为了纪念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也是在警告那些敢觑觎苍狼岭的大妖,犯我银狼者,必招剥皮。”
    杀死敌人,然后亲手剥下他们的皮,望月悚然,觉得只有超级变态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可看到朵月那一脸自豪的样子,望月也只敢心里想想而已,只能说狼族,大概都是这样的变态。
    这样想时,望月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也是狼族的一员。
    花了很长时间,望月才从那些色彩各异的狼皮和其他兽皮上移开目光,又花了很长时间,朵月老狼才停止讲述苍月狼王的那些伟大历史,此刻望月方知,原来苍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而更像一种称号,他的父亲其实本名灰白,一听就知是随口起的,狼族的名字大都这样随意,有很多狼连名字都没有,若有朝一日这些狼拥有赫赫战功,成功进入狼王视野,改名也就成为必然。
    在银月狼的世界里,“苍”与“月”都是神圣的字眼,“苍”代表了地位,“月”代表了血脉,只有最高贵的银月狼,才能在名字中加上“苍”或“月”字,那些低贱的、没有功勋的银月狼,如果敢用这两个字起名,无须狼王下令,周围的狼也会将它撕成碎片。
    而苍月这个称号,在银月狼的眼中,代表了苍狼岭强大、最强大的银月狼。这样的名字,便是普通的银月狼王,也不敢随意使用,否则必遭祸端。
    “当年吾王战胜号称无敌的苍银王,狼岭高地圣迹显现,一轮苍白圆月自高地月井中徐徐升起,整个草原都回荡着‘以圣峰之名,赐苍月之名’的圣音,所以你父亲这个苍月王,可是货真价实得来的。”朵月说起这段的时候,眼中的骄傲已提升到了极点,仿佛这个称号是赐给他的一样。
    所谓圣峰,便是圣月草原中心,妖族圣地截天三十六峰,不过这也是一个传说,天气晴朗的时候,望月远远的望见西方的确有一座如擎天巨柱般的山峰,但那里是否生活着传说中的截天大圣,可就不好说了。
    就连望月的母亲——曾经生活在截天三十六峰之一的孤月峰的赞月,也只是听说过截天大圣的威名,估计和朵月一样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所以圣峰赐名这一段,是不是朵月编造出来的,望月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望月信不信,苍狼岭的其他狼,倒都是深信不疑。
    终于,终于的终于,在老狼讲过狼人大战,又讲过黄金狮子入侵狼岭,被强大,最强大的苍月剥下狮子皮坐在屁股下面以后,老狼讲到了观想“天狼哮月图”。
    而此时,望月的目光,早已经在狼王宝座的后面,那副看起来并不算太大的浮雕上很久很久了。
    清冷的月光下,一头巨大的银月狼昂然立于群峰之巅,遥望天空明月,发出凄厉的长嗥,浮雕简洁却生动,半尺余长的、苍白色的狼毫似乎还在随风轻轻舞动,胸前的弯月标记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望月甚至能听到那雄浑的,充满了沧桑与悲壮的狼音。
    忽然,浮雕中一直被望月忽视的那轮苍白圆月竟然亮了起来,那凄厉的狼音似乎能穿透物质世界的阻隔,在望月的耳边响起。
    浮雕中的巨狼,居然不知在何时,将目光移向了望月。
    望月猛然一惊,却发觉眼前只有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朵月关注之色流露与眼角之间,“小家伙,天狼哮月图是我族神圣图腾,不可久视,否则会被吸走灵魂,你若将全图记下,回去日日回想便可,若记得不清,可再回来看看,但要记住,不可久视,另外,要谦卑。”
    时间如白驹过隙,月升月落,沧海桑田。
    望月仔细看着眼前的图腾,那图腾中的巨狼也在看着他,不过,望月早已习惯这种幻觉,并不会因此感到畏惧。
    此时的他,已经七岁了。
    现在的他是幼狼中最强壮的一个,做为启灵中期的银月狼虽然还不能使用妖技,但日夜以元力伐骨洗髓的他显然比其他小狼更加强壮,前几日,去年才进入启灵期的拖月又一次挑战望月在幼狼中的权威,两个回合便被他按在爪下。
    望月显然对这种小狼间的打打闹闹失去了兴趣,现在苍狼岭中唯一让他还有些兴趣的便是眼前这神圣图腾——天狼哮月图,他总觉得这图中还有些什么秘密,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却又总也找不到头绪。
    最近几年,他没少呆在这里,和门口的守卫们混得熟了,狼守卫们也从不阻拦他进入月辉大殿。当然,苍月王的默许或许才是关键。
    “嗷呜!”从图腾中发出的狼音在心中回响,望月心脏骤然一缩,他仔细回味着刚才那声似幻似真的狼音,又与昨日观看时响起的那道狼音细细比对,发觉两道狼音之间,似乎有着些许不同。
    昨日那道狼音,雄浑中余音阵阵,似乎暗藏着山川之险,而今日这道狼音,犀利高亢,如一把利剑穿过云端。
    望月闭上双目,脑海中不断浮现天狼哮月图,又不断回味那阵阵狼音,渐渐地,图与音似乎渐渐融合到一处,他久立不动,似已成痴。
    不知何时,母亲赞月已站到他身后,又不知何时,老狼朵月也站到了他身后。他们没有打扰望月,只是静静的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