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听晚没想到江思御会对宋糖这么冷漠。
她收回自己要说的话,仍旧拿过食材,“好了好了,谢谢你的好意,时间不早了,太晒了,咱们回去吧。”
对于程听晚的态度,江思御一直没有搞懂。
也对,程听晚怎么可能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对着干才是正常行为。
随后,他看到程听晚拎着的那些东西冰都化了,还很腥。
把这些东西丢给他去收拾的话,这种惩罚来的更名正言顺一点。
宋糖和程听晚在村子东边分手。
相隔两百米的距离,一个是才建成的农村别墅,干净明亮低调奢华。
另外一个则是百年老屋,从外面看起来便如一个沉闷的老者,摇摇欲坠。
【吓人啊!】
【这房子不会塌了吧。】
【塌了就塌了呗,反正是程听晚住进去的。】
【你说,她那么矫情做什么,食材还不是要了。】
……
镜头随着程听晚进门。
古朴的百年老屋,内里透着岁月的痕迹,但每一处,都彰显着厚重和韵味。
“思御,你去看看屋子,顺便把行李拎进去。”
程听晚进去找了一圈之后,就出来了。
等江思御进门之后,程听晚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几块砖。
没多大功夫,已经垒成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随后,把节目组给的锅放上,又去把那些调味品拿出来。
而后,她拎着食材去了后院。
【她干什么去?】
【去后院丢掉?】
【这是个傻逼吧,难道她忘了,镜头随时跟着,她做什么我们都知道。】
【看起来不像吧,她垒灶台的样子看起来很熟练啊。】
【不就是搭几块石头吗?我去我也会。】
……
程听晚来到后院之后,镜头随着来了个近景。
瓷白的脸上带着薄汗,淡淡的满足感,从她身上晕开。
随即,节目组的镜头看向了她身前的这一片菜园。
整个氛围感直接迎面扑来。
她就是隐藏在这间宅子里的神秘且高贵的主人。
而此刻,她竟大发慈悲的要带众人去探寻这一片秘境。
【好美啊!】
【这片菜园绝了!】
幽绿色跟藏在蔬菜叶子底下的各色花朵映衬,伴随着不远处叮咚流淌的小溪泉,和暗色带着青苔的石头,凑成一幅绝美生动的小写意画作。
懵懂冷冽的少年忽的出现,又给这幅画增色不少。
【我去!】
【感觉内娱只有程听晚可以实时拿捏氛围感】
【妈耶,你捧的这么高,不怕她摔死吗?】
【不管了,等会儿再骂,我先截图!】
……
江思御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程听晚即使没有参加游戏,也对中午的食材一点都不紧张。
【这是个心机婊吧!】
【她怎么知道这里有菜园?】
【节目组,你偏心!】
【节目组,你公平吗!】
【节目组,!!!???】
……
程听晚回头,见江思御跟上来了。
“思御,帮我去拿个筐子来,顺便再拿个盆儿,还有一把刀。”
程听晚回头勾了下唇。
而后,蹲下身子开始摘豆角,“哦,对了,顺便!帮我拿个锄头来!”
她半点都没有了家里养尊处优的样子,而是扎根于这片菜地,仿佛这里真是她的乐园。
江思御很快把东西拿来,程听晚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下了菜地。
“思御,你看,这些菜,你也认识认识,帮我摘一些,我要三根黄瓜,三十根芸豆,然后,那边是土豆,刨五个小土豆,或者是三个大土豆。”
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江思御,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思御躬着身子在芸豆架前做事,紧抿着唇,轻蹙着眉,一丝不苟。
后院因为有树木遮阴,不算热,还有冷泉,伴随着山间的微风,吹动他的碎发。
少年感和疏离感扑面而来。
【我去!】
【哎呦我去!】
【截屏!】
【姐妹们散了吧。他是我男朋友,虽然还没公开我们的关系,没有见过父母,没有同居,他还没成年。】
【楼上的!你小心啊,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会等他几年!】
【这样的尤物!(嚼嚼嚼)该怎么得到?(嚼嚼嚼)是麻袋!(嚼嚼嚼)还是,甜言蜜语(嚼嚼嚼)】
【别说啦!他还小!】
【你们是没底线没三观吗?果然,喜欢程听晚的人都一样恶心!】
【挖去!】
【看镜头外!】
……
随着一句接一句的看镜头外的弹幕扫过。
节目组的镜头总算闪过去了。
程听晚在挥刀剁鸡。
“铛!铛!铛!”响亮的声音热闹的传出。
没一会儿,又嘶啦,嘶啦嘶啦……
去掉鱼鳞,清理内脏。
内脏节目组微微调转了镜头,也难得弹幕的惊讶。
【程听晚会做这个?】
【我没想到啊,她那么矫情的一个人,会收拾鱼?】
【这有什么的!很厉害吗?208w不需要你们共情,人家请个师傅教,又不差钱!】
【当然会了!她那么会炒,上辈子是个厨师,能不会吗?】
江思御也被声音吸引过去,他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程听晚,简直不敢相信。
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恨不得草莓都要吴妈剔了种子的人,这会儿在剁鸡,收拾鱼。
这个世界,是否发生了一些什么不科学的事情了。
“思御,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江思御的事情做完,他没有要在这里待着的理由。
何况,不管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对于程听晚的话要听,这件事情已经深入骨髓,不可有任何抗拒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哪怕他厌恶透顶,也得仔细斟酌不听之后的后果。
江思御回去之后也并没有歇着的意思,他给锅子里添了水,打算生火。
因为垒的灶台很矮,他长腿高个子,此刻整个要缩起来。
程听晚拎着东西的时候,回去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可怜的导向。
可程听晚却几乎是瞬间就把此刻和之前第一次见到江思御时他的隐忍和压抑融合。
心底蓦地酸涩了一片。
“思御,你在做什么…”她下意识打破这样的感慨,便问出了声。
江思御被程听晚吓了一抖,慌得站起,一不小心,把旁边的砖石踢翻了,锅子混合水,砸在地上。
本来干燥的灶膛,成了一滩烂泥。
江思御脊背发凉,鼻尖上沁出了冷汗,下意识后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