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是在厕所发现的,还是湿的。”一名同志手里拿着黑湿的碎布和浸满雪花膏香味破布条。
火车里虽说味道不好闻,但也不可能出现这些黑泥,一看就是用来伪装的,至于雪花膏也是迷惑的手段,车上这么多女人,肯定有很多人摸了雪花膏,而且她已经擦洗干净,身上的味道不大,一般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去把车厢里夜间进过厕所的人都请进来,小心些。”张山感觉人贩子就在这些人里,尤其怀疑那三口人,当务之急是要回去看刚才的那个包。
“同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她丢孩子跟我们上厕所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还能在厕所偷他家孩子不成?”那女人反抗得很激烈,坚决不去,在地上打滚。
李健等人见她反抗激烈,直接反手一扣,把她按倒在地上,又将周围的乘客都隔离开,确认警戒空间足够。
张山走过去拖出那个大包裹,就在他翻找的时候,那位大娘眼疾手快一把抱出迷晕的乖宝,手还还握着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都退后,放了他们俩,不然我就杀了他。”大娘以乖宝为人质,要换回那两个年轻人,脸上满是狠戾。
张山给李健使了个眼色,从背后突击,谁知李健还没出手大娘就注意到了,直接给乖宝胳膊上划了一条血痕,警告他们不要妄想偷袭,放人才是正确选择。
但只要把这两人放回去,他们就都会拿乖宝做要挟,壮大了对方势力,得不偿失,但不放吧,乖宝又在她手里,而且她看上去真像会杀人的样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时,时云堇已经悄悄的爬到火车外,此时正隔着车窗盯着那大娘。
时云堇给张健使了一个眼色,他们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待双方做好准备后,他从窗子里冲进来,把大娘踢倒在地,夺过她手里孩子。
谁知那大娘反应速度很快,利落的爬起来发了疯似的挥着手里的刀乱砍,周围看热闹的乘客顿时尖叫慌乱开来。
那大娘边挥刀边喊叫“我孙子没了,你们就都别想好过,一样都是奶奶带孙子坐火车,凭什么她孙子丢了就能找到,我孙子却找不到,凭什么?都是你们的错,你们都该死,你们不好好的帮我找孩子。”大娘几乎魔怔了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疯砍,砍不到人她就砍床,刺包裹。
时云堇把孩子交给张山,小心的走上前,趁大娘不注意的时候夺过她手里的刀,又把她踢倒在地,怕她做出什么自残行为,扯了散乱在地上的衣服绑住她的手和脚。
这是那男人趁着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挣脱开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大概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根本没用手护头,直直的撞在了路边的石块上,当场身亡。
那女人也想跳出去,但被制止住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娘却疯癫的笑起来。“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啊哈哈哈哈……”
可怜人啊,都是可怜人,又是一个因为丢了孩子被逼疯的家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贩子这种东西才会被消灭干净!
时云堇帮着他们把人押回去,掏钱处理了火车窗户玻璃的事情,还去卫生间把手上玻璃拔出来,又给伤口涂上药水包扎好。
这么一通闹腾天下来,时云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沐清歌正在给好好泡米粉。
“回来啦,有没有受伤,都处理好了吗?”其实刚才有工作人员来收拾张婶子的物品的时候,她就猜到孩子大概已经找回来了。
“都处理好了,就是手上刮破了一点皮,不碍事。”时云堇接过碗给好好喂米粉,没把手上的伤给沐清歌看。
沐清歌瞪了他一眼,拿起他被纱布包扎着的那只手,轻轻的解开纱布,看着手掌中有些深的口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轻轻的吹了吹,又从包里翻出红药水给他重新涂了一遍,这才给他包扎回去。
“没事的音音,刚才只有一点点痛,但你给我吹了之后就一点也不痛了,真的。要不你在给我吹吹?”见自家媳妇生气了,时云堇连忙赔笑轻哄。
“好了,不疼你就好好喂你儿子吃饭吧,我要去洗漱了。”沐清歌嗔了他一眼,这周围都是人呢,也不收敛点。
见沐清歌走了,时云堇专心喂起儿子,看着眼前吃得香喷喷的好好,又想起夜里被药迷晕了的乖宝,时云堇很怜爱的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好好也回了他一个笑,乐呵呵的。
通过时云堇的讲解沐清歌也清楚的知道了乖宝被拐的整个经过,想着那一家三口为了丢失的孩子疯魔的去伤害其他孩子,心里觉得他们可怜的同时,也觉得他们可恨,归根到底都是那些惹人厌的人贩子惹的祸,他们才是最该得到惩罚的人。
严婶子被她女儿节接走了,公安也给她儿子和儿媳去了电话,两人紧跟着就会坐车来接她和乖宝,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严婶子再也不敢随便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也听了医生的建议,开始给乖宝控制饮食,只是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坚决不让乖宝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张山他们也特意来感谢过时云堇,还给时云堇写了表扬信寄到部队去。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平安安的,没出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好好有些奄奄的,没了刚上火车时的朝气与活力,整天就窝在沐清歌和时云堇的怀里,连窗外的风景都不感兴趣了奶也喝得少了,整天无精打采的,给沐清歌他们心疼坏了。
别说好好只是一个小孩子了,就连沐清歌这个大人都觉得腰酸背痛的,喝灵泉水也缓解不了多少,再坐下去她都要坐自闭了。
终于在第十天中午的时候火车到达了终点站,一走出车站就感到一阵热浪来袭,这大概就是海岛独有的热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