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的目光落在其他命妇的身上,她们见状都低头不言。
皇后目光中带着丝丝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肖王妃站起身,眼中似是要喷出火光:“殴打王妃,实为犯上不敬,理应抄斩!”她直接朝着皇后跪下:“娘娘,她一个小辈竟当着您的面行这等倒行逆施之举,分明就是没有将您放在眼中,您一定要重罚才是啊!”
皇后闻言,目光落在裳若依的身上:“定王世子妃,肖王妃的话,你可听到了?”
“回娘娘,听到了。”
皇后笑了笑:“你可有什么话说?”
“臣妾以为,肖王妃说的没有道理,臣妾并不该罚。”裳若依说的不卑不亢,仿佛理应如此。
“什么?你不该罚?”肖王妃指着她:“你不该罚难不成本王妃该罚?”
“正是。”
“你!”
裳若依面色冷凝,沉声说道:“肖王妃说我没有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是大不敬,那肖王妃呢?朝拜之日姗姗来迟,您对皇后就尊敬了?落座后,便开始对我们定国王府行讽刺之语,还污蔑我们有不臣之心,你以为你是谁?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定国王府身上说些闲言碎语。”她看着皇后:“还请皇后娘娘为我们定国王府做主!”
肖王妃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一个能言善辩之人,气得浑身颤抖。
“你区区一个庶女,你爹做出那等丑事,你竟还有颜面出门!若我是你,我都自请休妻,去寺庙剃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以赎罪孽!岂会如你现在,还哄着世子在你身上花银子,真是不知羞耻。”
“我与世子是夫妻,世子给我花不花银子,花了多少银子,这些关肖王妃什么事?难不成是因着肖王没有银子,不能给肖王妃添置物件,所以肖王妃看着比她过得好的,就心生怨恨不成?”裳若依冷笑一声:“还有,我是庶出,但那又如何?我是皇上亲赐的世子妃,难不成肖王妃对此颇有微词?没想到肖王妃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决断。”
肖王妃面色惨白,她哪里能想到裳若依竟是个如此能言善辩之人?
皇后闻言,脸上笑意更甚,这个小丫头,真是太对自己胃口了,她这是没有儿子,否则定要让她做自己儿媳妇才好。
肖王妃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发作。
“好了。”皇后淡看够了热闹,淡淡地说:“肖王妃,定国王府刚刚回京,本是大喜事,你何故在这里挑拨是非?若是真有仇怨,你们大可去皇上跟前去说。”
听皇后都这么说,肖王妃便是再不满,也无可奈何。
“臣妾知罪。”
“起来吧!”
皇后的目光落在裳若依身上:“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不过被长辈说了几句就坐不住了?还动手打人。”
肖王妃冷眼瞧着她,就等着皇后重重地罚她。
“即便你有道理,也不能当着本宫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言外之意只要不当着她的面,打了也就打了。
在座的众人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皇后的言外之意?
但是又有谁敢说皇后的不是?
肖王妃脸色青紫,双手按在把手上,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吧。”
裳若依回到椅子上坐好,肖王妃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她不必忧心。
“本宫才出了月子,若不是按照祖宗惯例,着实不想让诸位夫人走上这一遭。”她按了按眉心,低声说道:“既行了礼你们便回吧,还有去两位贵妃处请安。”
皇后话音落下,肖王妃第一个站起身来,敷衍地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走。
“定王世子妃。”
“臣妾在。”
“一会儿在各宫见了礼后,你再来本宫这里,本宫好好给你说说这宫中的规矩。”
“是,娘娘。”
其他命妇哪敢如肖王妃一般对皇后这般不敬?全部跪在地上,等皇后回了内殿才敢起身。
她们先是来到淑贵妃处,淑贵妃是四皇子的生母,但是与赵贵妃相比,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相差太远。
毕竟赵贵妃可是太子生母,四皇子虽然被封了亲王,但是与国君相比,众人自然能分得清孰轻孰重。
淑贵妃也并没有与她们多说的意思,行了礼后便放她们离开了。
“这淑贵妃到这个年纪才封了贵妃,有什么用处?”
“怎么没有用处?妃位和贵妃自然要有差别的。”慕夫人笑了笑说道:“如今咱们见了她都要行跪拜之礼了。”
“哼,不过是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又被封了亲王,皇上为了给四皇子脸面才将她晋为贵妃,今日见礼,瞧她趾高气扬的样子。”肖王妃冷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太子生母。”
裳若依听着这些个命妇们的窃窃私语,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些个命妇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回事?公然议论妃嫔,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便是以下犯上,重者是要杀头的。
“母妃。”
“习惯了就好。”定王妃瞥了她们一眼,不屑地说:“这就是母妃不愿意与人相交的原因,群惯会见风使舵的小人。”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兰清宫。
她们觐见赵贵妃时,态度竟比觐见皇后还要恭谦。
“贵妃娘娘,您看起来比怀有身孕以前还要漂亮许多。”肖王妃笑着说道:“肚子里的小皇子定是个孝顺的。”
赵贵妃脸上笑容多了几分,手放在肚子上:“借肖王妃吉言。”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裳若依:“这位,想必就是定王世子妃了。”
裳若依站起身,俯身行礼:“贵妃娘娘万福。”
赵贵妃端起茶,浅浅喝上一口,并没有叫她起身,反而转头与肖王妃说起话来。
“肖王妃的世子年龄已经不小了,可有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