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她就是灵均公子,君熙对她的态度就更加恭敬起来。
就连凌峰都觉得有些奇怪。
七皇子虽不得西陵皇帝的宠爱,但也是一国皇子,怎么就对她的态度如此特别?
“少主。”钱锦年走上前,将一个信封交给他:“七皇子的母妃还活着。”
“活着?”
“与其说是活着,还不如说是活死人。”钱锦年咳嗽一声:“没日没夜地沉睡,偶尔醒来也是疯魔的状态。”
原来如此。
凌峰看着信上的内容,所以七皇子是想让裳若依给他娘瞧病。
不过他可是在知道她是灵均神医之前便做了裳若依的侍卫,一个皇子给她做侍卫,这件事,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怎么就这么巧?
还是说,七皇子一开始就知道了裳若依的身份?
她的身份······
定王世子妃!
就在这时,裳若依的声音传了过来。
“钱掌柜,好久不见啊!”
钱锦年赶忙转过身,拱手说道:“灵均公子。”
裳若依笑了笑:“钱掌柜,身体可还好?”
“劳您记挂。”
凌峰走上前,对着裳若依说道:“还请灵均公子给他解毒。”
“凭什么?”裳若依冷笑一声:“当初引南疆大军入境,差点让整个青州百姓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他若不受点磋磨,如何能赎罪?那些因这场战争而死的人,他们的魂魄可有安息之处?”她看了看钱锦年,见他的背弯了弯,没有丝毫怜悯地说:“钱掌柜,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你的家人报仇,我不反对,但是报仇也需知道找谁报仇,而不是觉得天下人都欠了你,你的女儿被天顺帝和他派出去的人所杀,那你就去找天顺帝报仇,没有人拦着你,而不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将整个天下拉去为你家人陪葬。”
钱锦年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你失去了女儿,你可知这次青州有多少百姓受到了连累?你的女儿死了,他们的女儿呢?你没了女儿尚且能活着,那些年幼的孩子失去双亲,他们该怎么办?”裳若依冷声说道:“我可以给你解药,但是我不会原谅你,青州百姓也不会原谅你。”
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她继续说道:“不用想着以死谢罪,只有懦弱之人才会想死,你的死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任何改变,还不如想想为那些人做些什么,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钱锦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为他们做些什么。
“多谢灵均神医,指点迷津。”他眼眶通红,眼角泛着泪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话落,他转身离去。
凌峰见状,不由笑了笑:“没想到你只用了几句话,就将他的精气神调动起来了。”自从钱锦年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报复的对象都错了以后,差点一蹶不振。
裳若依撇撇嘴:“我可不是在帮你,更不是在帮他,只是瞧着你们赤羽山庄的银钱应该不少,拿去救济救济天下百姓。”
“谢谢。”
裳若依没有理会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他们都离开后,君熙才从暗处走出,眼睛盯着裳若依离开的方向,不愧是定王世子妃,果真是个心系天下的女子。
“主子。”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出现。
君熙眉头紧皱:“我不是说不要跟着我吗?”
“属下、属下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可是赤羽山庄的地盘,有谁敢在这里生事?”他冷声说道:“别坏了本皇子的好事。”
君熙见周围四下无人,这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他离开后,刚刚明明已经走出很远的裳若依的身影从空间中缓缓走出,这个君熙果然有其他的目的,敢把她当成猎物,还真是给他脸了,如今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呢!
第二日便是拍卖会。
裳若依一副男装打扮,没有戴面具。
“灵均神医,今日怎么这副打扮?”
“欸!”裳若依拿着扇子敲了敲掌心:“今日可别叫我灵均神医,我没戴面具,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就且叫我如君吧!”
“如君,灵均,也没差多少。”君熙笑着说道:“那就多多指教了,如君公子。”
“邺老,可要同去?”
“不去不去!”邺老摇摇头:“这样花银子的事情,就不要叫我这个老头子了,若是去杀人,我还能有点兴趣。”
裳若依笑了笑:“前辈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东西,晚辈可以付银子。”
“当真?”小老头的眸光闪了闪:“老头子的眼光可高着呢!一般的东西,可瞧不上,能瞧得上的定然价值不菲。”
裳若依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他们拿着赤羽山庄的令牌走进拍卖场。
这个拍卖场相比于北陵的,要大上许多。
“啧啧啧,瞧瞧这大门,就知道里面定然全是宝贝。”邺老搓了搓手:“看着这么多的宝贝不能拿,老头子的手都有些痒了。”
裳若依闻言不由笑了笑:“邺老,您当初跟我说您是南疆第一杀手,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但是瞧您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哪里不对?”
“如今看起来,您不是第一杀手,倒像是第一神偷。”
众人闻言都忍俊不禁。
“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说话呢?”邺老脸色有些红,瞪着眼睛说道:“老子就是第一杀手!”
“好好好。”裳若依见他隐隐有些要发怒的架势,赶忙说道:“第一杀手,第一杀手。”
“老子只不过是在杀了人以后,会顺手将他身上的东西洗劫了而已。”
裳若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不知是先杀人还是因为看上了人家的东西,才因财杀人。”
邺老瞪了她一眼,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不欲与她争辩。
凌峰走在前面,不禁唇角微勾,她的毒舌能力,依旧无人能敌。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走上前,恭敬地说:“几位贵客,您是要坐在一楼的散台还是坐在楼上的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