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明白。”她笑了笑:“臣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罢了,你且先下去安置了吧!”太后有些困倦地说:“哀家乏了,若没有什么事情,莫要来打扰。”
“是,臣女告退。”话落,她便跟着刘公公离开。
王嬷嬷见其走远,低声说道:“太后娘娘,奴婢瞧着这城王的女儿倒是个极懂规矩的,咱们皇上怎么就罚了她了?”
太后缓缓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定是受了谁的挑拨,没听她刚刚怎么说的?皇帝要命君泽乾去攻打天顺,抢夺燕云十六州,好端端的挑起战事做什么?”她叹了口气:“咱们皇帝哪哪都好,唯有一个耳根子软的缺点。”太后的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娘娘,您别动气,太医说了,您这个病最怕生气了。”王嬷嬷赶忙给她顺气:“想来,皇上也是有成算的。”
“有什么成算?他若真有成算,哀家便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太后冷声说道:“那个萧贵妃的佛经可送来了?”
“萧贵妃早早便差人送过来了。”
“哼,也不知皇帝看上她什么了,狐媚货主的东西。”说完,她又开始咳嗽。
“娘娘,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吧!”
太后点点头:“罢了,罢了,无非都是些债罢了。”
裳若依来到偏殿,刘公公轻声说道:“小郡主,这段时日,您便在此处住下吧!”
“有劳公公了。”她笑了笑,伸手拿出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他:“这段时日还请公公多行行方便。”
刘公公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甚,这小郡主出手还真是阔绰,直接便给了金叶子:“多谢小郡主赏。”
“公公不必客气。”裳若依径直坐在软榻上,身子半仰着:“没想到这里竟是这般舒服。”
“小郡主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甚是喜欢。”裳若依脸上挂着没什么心机的笑容:“这里可比父王给我准备的房间还要好上几分,想来这后宫之中,太后娘娘这里是最好的了。”
听她这么说,刘公公笑着说:“小郡主,太后娘娘潜心礼佛,不喜奢华,若说后宫之中最好的宫殿,还要数萧贵妃的承乾宫才是。”
“哦?”裳若依有些不解地说道:“这本郡主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后宫之中,最为奢华的宫殿不应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居所吗?怎么会是一个贵妃的宫里?公公莫不是瞧我第一次进宫,在这里框我不成?”
“哎呦,老奴怎么敢框您啊小祖宗!”他笑着说道:“您是王爷的亲生女儿,王爷寻了您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定是将您当做眼珠子一般护着,老奴怎敢给您撒谎?”
“萧贵妃,今日本郡主倒是见过了,样貌虽美,但若说倾国倾城,倒还差得远呢!”
“小祖宗,这话说在这里就罢了,可万不要被别人听了去,萧贵妃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前些时日,有一个刚刚进宫的才人冲撞了贵妃娘娘,皇上直接便赐了鸩酒。”
裳若依眉头微挑:“这么宝贝?”
“那是自然。”刘公公轻声说道:“皇上总说萧贵妃是他的福星下凡,不过说来也怪,自从萧贵妃入宫,皇上的身体便好了。”
裳若依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疑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她眼睛转了转:“想来皇上跟我说的什么高人,就是萧贵妃了。”
刘公公闻言,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这个,老奴还真是知道一些隐情。”
“公公快说来听听!”她赶忙又拿出几片金叶子,直往刘公公怀里塞,明眼人一瞧便会以为她是个没有心计,一心只想听热闹的小姑娘。
刘公公自然是没有一丝戒心,笑着说道:“老奴也是无意间听到的,萧贵妃的确是给皇上寻了一位高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也正因如此,皇上才会对她如此喜欢。”
“被公公说得这么神,我倒是有些怀疑。”
“老奴也只是听说罢了,老奴也觉得有些夸大了。”
“那这位高人从何而来?如今又住在何处?”
“这个,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公公,太后娘娘正寻您呢!”
刘公公闻言,赶忙随着小太监离开。
待到这个房间中只剩了她自己,裳若依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
这高人,是萧贵妃给皇帝引荐的。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哪里认识的高人?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
此时,承乾宫中,萧贵妃正侧卧在贵妃榻上,一个灰色的身影就坐在她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竟是一句话都不肯对我说。”萧贵妃娇声说道:“莫不是这几日,你又有了什么新人?”
“胡说什么?”男人沉声说道:“今日在御花园中的女子。”
萧贵妃闻言,眼神一戾:“怎么,你瞧上了?”
“不是。”
“那是为何?”萧贵妃从榻上坐起:“今日你一来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敢情脑子里都在想别的女人。”
“哎。”他转过身,看着她说道:“我怎么可能瞧得上别的女子?而且还是个已经嫁了人的。”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她便是跪下来求我,我都懒得瞧她。”
萧贵妃眉头微挑:“你怎么知道她嫁了人了?”
“她便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他将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疤痕:“瞧见了吗?这便是她用针扎的。”
此人正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赫景和。
“她就是赫景珩的世子妃?”
“正是。”赫景和低声说道:“她这个人极为机敏,今日若不是咱们警觉,说不准会被她撞破你我之间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若她知道自己如今是西域的天师,怕是会坏事。
“这几日我先回门中,待她离开我再回来就是了。”赫景和一想到裳若依,他便从心里打怵,仿佛扎在自己身上的针还留在自己身体之中,那几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