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头!你别扯了!”
“我的屁股!嗷嗷嗷!你别咬了!”
十几分钟后,人类与小鬼两败俱伤。
一个脑袋不翼而飞,一个捂着屁股,裤子鲜血淋漓。
夏思语和黄寅双手交握,彼此掐着对方,看着凄惨的人和鬼,努力憋笑。
“我的头呢?你把我头拿哪儿去了?”
丢了脑袋的阿狗身体四处乱窜,跌跌撞撞,像刚学会走路的幼童。
方唐一只手蒙住怀中鬼头的双眼,一只手按住屁股上的伤口,挂着两泡泪,咬牙切齿地欣赏着阿狗身体乱跑。
看了一会儿好戏,夏思语清了清嗓子,将方唐目光吸引过去,阿狗的身子也转向夏思语。
“其实你们没必要争,人类不可能上半身长下半身短,方唐你还是在下面保险。”
“我赞成!”阿狗腹腔发出声音,它伸出双手,“我头呢?还我。”
“不还。”方唐拒绝。
而,他刚出声,阿狗的身体下一秒就出现在他对面,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颅。
“还我!松开!”
“不还!不松!”
“松开!我的头!”
“它又没在你头上,凭什么说是你的头?你叫一声它会答应吗?”
“为什么不会答应?”阿狗身子冷哼,“脑袋,你是不是我的脑袋?”
“是。”鬼头回答。
方唐:“……”
虽然鬼头答应了,方唐还是没有放开。
不过人类的力气比不上厉鬼,几分钟后,鬼头还是回到了阿狗脖子上。
安好脑袋,阿狗活动了两圈,就看向夏思语:“怎么混进去?”
“很简单,我需要给你们化个妆。”
“那能不能先给我止血?”
方唐扯开裤子侧身看向自己屁股,原本只有一个血洞的屁股,现在多了四五个牙印。
“呃……好……”
“算了,我找前辈去,你们都欺负我!”松开裤子,方唐转身跑进荒草中。
阿狗看到方唐跑走,有点焦急:“那你还去不去西山啊?”
“去,等我一下,我要先告状!”
阿狗:“……呃。”
上城区。
游戏登记数据检测中心。
数据监管室。
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站在巨大的投屏前,看着上面猩红的预警提示,表情担忧。
“为什么会是超s级的游戏等级?有没有什么办法送人进去?”
“送人进去?这怎么可能?游戏已经开始了。”
凌老听着白将军的话,面露诧异。
“这可是超s级恐怖游戏,送人进去不是送死吗?”
“目前为止,从s级游戏活着出来的玩家,也只有上次,超s级怎么能随便冒险?”
“抱歉,关心则乱,是我昏了头。”白尚奇抬手捏了捏眉心,“那这个游戏,就没有一点办法,我们只能看着吗?”
“没有办法,进入游戏,生死各凭本事。”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
“白将军,我觉得现在与其在游戏上浪费时间,不如把重心放在下城区的重建上面。”
“是,凌老您说得对。”
诡异游戏。
队长带着厉鬼和玩家下山去了。
山顶,只剩下邬喜还在。
她站在巨石上,举目往下望。
山下最东边,是更触目惊心的疮痍。
陈来福说这就是它们曾守护的东西,如今依然。
邬喜始终不明白,像陈来福它们这么强大的厉鬼,甚至强过许多诡异的厉鬼,为什么会守护这样的东西。
它们的守护,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人类活着也奇奇怪怪,死了也是。
“前辈,有鬼欺负我!”
听见方唐的声音,邬喜转过头看向他,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类。
少年跌跌撞撞冲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腰,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那两个跟着的人类,脸上也带着关心。
三个人类现在的模样,就像陈来福它们。
邬喜好像有点明白,但觉得无聊。
将方唐从身上撕下,邬喜看向他裤子上的血迹,眼皮一阵抽动。
“你这是干什么了?”
“我被阿狗咬了。”
“前辈,阿狗它咬人。”
“它好端端的为什么咬你?”
邬喜印象中,阿狗是一只十分懂事友好的厉鬼,如果真要动手,不会有人能在它手上活着。
就算是这次跟方唐一起进入游戏,看起来有点本事的那人类,也不是阿狗的对手。
“我……”告状的方唐突然卡壳,好半天才小声嗫嚅,“……我把它脑袋拔下来了……”
“但,是它先咬我的,不是我先动手的。”
“……你还站在这里就偷偷笑去吧。”
“嗯???”方唐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邬喜没有解释,落下方唐的裤子,从游戏空间取出酒精和棉签——
“张嘴。”
“啊?”上药为什么张嘴?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山头。
邬喜将倒空的酒精瓶随手扔掉,帮方唐提上裤子,严厉地拍拍方唐的屁股。
“痛点,长个记性,少和鬼玩。”
“下次掉脑袋的或许不是它,是你。”
“你的脑袋可没那么容易接回去。”
“呜呜呜……坏前辈……”
方唐感觉自己下半身都痛没了,他爬进邬喜怀里委屈极了。
不给他做主就算了,还用酒精淋他。
阿狗和几个小鬼躲在树后,笑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看到好朋友这么惨,它好开心怎么办?
正笑着,阿狗跟前的大树被从正中间劈开,树身向着左右两边倒下。
树后的小鬼立即散开。
阿狗放下手,站得笔直,一点点从树后挪出。
它说:“漂亮姐姐,你劈了树就不能劈我了。”
“不是我劈的。”邬喜说。
阿狗:“……啊对对对,不是漂亮姐姐劈的,是我不小心扳断的。”
“下次不许咬人,下手没轻没重。”
“好的姐姐,我保证不咬方唐了。”
收回放在小鬼身上的目光,邬喜揉了揉方唐的脑袋:“好了,你还哭上了,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哭。”
方唐瞬时抬头:“网上说,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以前那不一样,那是因为其他人又不会关心他,但是前辈会啊。
虽然自己也被教训了一顿,但是看到狗子那么怂,他觉得很满足了!
“少学些乱七八糟的。”
“那不行,学习才能使我变聪明。”
邬喜:“……没看出来。”倒是蠢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那个……”夏思语见气氛缓和下来,试探地问,“我们之前说要去西山那边探查情况,这位小姐,你要不要一起?”
“你要去西山?”邬喜目光一凝,隔着眼镜都能感觉到威慑。
方唐连忙缩脖子:“不、不是,他们两个提议的,我觉得挺好玩,就答应了。”
夏思语:“……他刚刚说什么?”
黄寅:“……他在甩锅。”
二人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