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晨报为您追踪中,欢迎大家收听云国晨报。”
“根据14日记者报道,云国首富江董事长目前仍处于失踪,其太太也不知所踪。”
“江董事长失踪当日,天景大楼董事长办公室发现大量血迹,经过专业部门鉴定,是董事长秘书留下的血迹。”
“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董事长已经出了意外。”
“如今,江家只剩下一位江小少爷,江少爷年纪太小,董事长失踪,如今江市股市动荡严重。”
“更多消息请继续关注晨报,我们将持续为你报道。”
上城区。
游戏登记数据检测中心。
传送室。
嘭——
“啊——稳住稳住!”
啪叽——
啪!
“嗷呦!”
“哟,回来了。”端了一把凳子坐在传送门前的林崴瀚看着摔的鞋子都飞出的方唐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造型挺别致的嘛。”
方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除了刚摔倒的时候呲了呲牙。
少年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去捡飞的东一个西一只的鞋子。
捡到鞋子一秒冲到林崴瀚跟前,“哐”地将右脚的鞋底拍在林崴瀚脸上。
拍完方唐掉头就跑,完全不给林崴瀚反应的时间。
他甚至连拍在林崴瀚脸上的那只鞋子都没要。
副手见方唐逃走,追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上将说过,等方唐从游戏中出来,就可以不管他了。
“这小子……”林崴瀚忍着疼痛将鞋子从脸上拿下,还凑近闻了闻,“居然有脚臭。”虽然不重,但绝对有点酸味!
副手站在旁边看着上将脸上的鞋印,以及林崴瀚流下的两股鼻血,有些慌。
“上将,需要给你打点水洗洗脸吗?”
“不用。”林崴瀚起身,“我自己去洗手间。”
离开传送室后,方唐提着唯一的一只鞋,光脚丫,踮起脚尖,鬼鬼祟祟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快速在过道中穿梭。
有士兵看到一道黑影“嗖”地一下闪过,立即用脉冲枪对准屁股和后背对着他们,脑袋往前面拐角探的方唐。
于是,士兵的同伴立即按下士兵的枪口。
“不用管,上将放出来遛遛的犯人,放心吧,很好抓的。”
“好。”士兵颔首,收起脉冲枪,跟着同伴快速离开。
千万辛苦避开巡逻的士兵,在监控下反复穿梭的方唐,终于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之后,走出了游戏登记数据检测的大门。
站在大门口,方唐举着一只鞋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啊~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吧?
自由万岁!
刚把自由的空气吸入肺中,还没来得及呼出,睁开眼睛的方唐立即僵在原地。
只见,大门外十几个站岗的哨兵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是吧?他都到大门口了吧?还能被发现?
假的吧?
怎么可能?
他不信!
于是,方唐抖着腿,试探地往外挪了一步。
哨兵看着他,但没有什么动作。
接着方唐又移了一步、两步、三步……
就这样,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方唐离开了这片区域。
等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方唐完全放松下来。
脚趾抠了抠地面,将唯一的一只鞋夹在咯吱窝下,掏出手机。
小糖糖:前辈在吗?快开车来接我,我在……嗯……一条马路口,有人有车还有树和人行道。
间歇性失踪人口:……
间歇性失踪人口:没有在详细的了?
小糖糖:等等,我想想……
小糖糖:还有我!
环雨路。
别墅内。
邬喜看着最后那三个字,表情极其复杂。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间歇性失踪人口:再具体一点。
小糖糖:再具体?哦哦哦,我明白了,我站在路边!有辆白色的车子刚刚从我面前开过去。
邬喜:“……”
灭掉手机屏幕,邬喜从沙发上起身,拿了车钥匙出门。
罢了,不需要具体位置,她也找得到。
清江苑。
别墅大门虚掩着,只留出一条手臂大小的缝隙。
江淮沅坐在沙发上,从门外透进来的那点光,正好照在他身上。
在他那张眼窝凹陷,嘴唇发干,胡子拉碴的脸上照得格外颓废。
“少爷,听说您的朋友已经从游戏世界出来了,您要去找他吗?”
站在黑暗中的管家,看着江淮沅的样子关心地开口。
自从江老爷子失踪之后,江淮沅就一直不吃不喝,不说话。
“是你最好的朋友,方唐。”
方唐……唐哥……
江淮沅的眸子有一瞬间亮起,但很快身侧的双手握紧,眼中莫名出现一丝冷漠。
“千味,我爸是不是被诡异杀了?”
他已经经历过两次游戏,很清楚办公室那种场面人类是做不到的。
诡异是可以来到人类世界的。
下城区就曾经沦陷过。
而且方唐身边那个女人也不是人类。
所以,他父亲变成那个样子,也就不奇怪了。
他没办法心平气和地与同诡异搅合在一起的方唐相处。
不去拆穿方唐,不去对方唐做什么,已经是他看在之前的交情上,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千味,我问你话呢。”
“抱歉少爷,我从未离开过别墅,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方唐从游戏中出来了?”江淮沅质问。
“少爷,这是我从云网上查到的,游戏结束检测中心会发布通知的。”
管家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他看上去很关心江淮沅,又好像并不关心。
对于管家这种我只是做我本职工作的态度,江淮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过,经过这么一段短暂的谈话,江淮沅被注入了不少活力。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转身上楼。
父亲失踪,母亲杳无音讯,哥哥终身监禁,家里只剩下他一人,他不能真的这样自暴自弃。
不管爸妈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爸妈,还有哥哥的事,他也要想办法。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应该站起来,而不是倒下。
马路牙上。
方唐坐在路基边缘,怀中抱着一只鞋,脸上黑一团红一团,像个落魄的叫花子。
一辆辆车子从他身边驶过,带起的风吹得他头顶呆毛直打颤,就像他一样有种摇摇欲坠的可怜。
忽地,一辆银色跑车,在方唐前面来了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下,溅起远处的水坑,淋了他一头。
终于,把他变成了真正的叫花子。
车窗落下,邬喜带着墨锦看向脏兮兮的人类:“你又去翻垃圾了?”
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