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贺意佳和小五、陈小楼在外面看着，屋里的灯很亮，他们能看清屋里的一切动静，见两人抱在一起，贺意佳激动的叫了一声。
    “妈呀，真费劲，终于有进展了”，陈小楼感慨着。
    “天爸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小五看看里面，再看看旁边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贺意佳。
    “你好吗？”贺天旭抱着她，在耳边轻声问着。
    “我……”，林语心想说不好，很不好，应付了一晚上赵望津，好累，他还说要订婚，我好嫌弃他，可是……
    “挺好的”，她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她话里的言不由衷，贺天旭放开她，仔细看着问:“肩膀好了吗？”
    “好了”，被明晃晃的灯照着，又被贺天旭仔细的看着，林语心突然很羞涩，脸红起来。
    “商场好吗？”
    “好”，林语心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什么都好呢？刚刚的哭泣里明明藏着好大的委屈，贺天旭看她不想说，没有再问下去。
    怎么能把我的委屈一股脑都告诉你呢？我是赵望津的女朋友，刚刚还被他搂着跳舞，林语心后悔刚才太冲动，怎么能去抱他。
    有了顾虑就有了更多的言不由衷。
    贺天旭没有再问下去，说:“好就行，看看想吃什么，随便拿啊，都是你的”，说着他拿了个托盘进柜台里。
    林语心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形蛋糕问:“你做的?”
    “我在师傅的指导下做的”，他实话实说。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点心问。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厉害，都是五味斋以前的老师傅们做的，我只管尝好不好吃。”
    “你从哪找来的老师傅?”
    “这个……说来话长。”
    贺天旭每样都拿了一个放进托盘里，说:“咱们上二楼吧！这里不安全。”
    “什么不安全？”
    “贺意佳和小五乖的没有任何动静，太反常了，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嗯？还有陈小楼”，这时候二人才想起少了个人，两人相视一笑咯咯乐了。
    贺天旭把一楼灯关了，拿着一盘点心上楼。
    “呀，上去了，看不见了”，贺意佳双手握成圈圈当望远镜，朝着二楼看，什么都看不见。
    “走，咱们上鼓楼”，她想起之前贾淑贤站在鼓楼上时。
    三人下车往鼓楼奔。
    春夏之交的午夜，月亮在云层后面躲着，星星识趣的假装睡着了，只有微风缠缠绵绵的撩拨着两人，连心都是痒痒的。
    偌大的露台被暖色灯光照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两人。
    林语心一块接一块的吃着点心，久违的味道让她变得贪吃，贺天旭端了两杯果汁放下，怕她吃的太甜，又端来一杯纯净水。
    她掰开一块红糖流心酥，里面的糖流出来，她赶紧用嘴接着。
    “你慢点吃，以后随时想吃这儿都有。”
    “你是怎么找到那些老师傅的?”她喝了一口果汁问。
    “大半年前登了广告，先找到几个，然后他们陆陆续续把曾经的同事都叫了来，年岁大了，不可能叫全的，大家聚在一起慢慢调整，才找回以前的味道。”
    “这可是个大工程，我妈学了好多年都只学了其中一半，你大半年就把所有以前的种类都集齐了。”
    “好吃吗？”
    “嗯”，林语心边吃边点头，笑得很满足。
    上一次见她吃得香还是吃铁锅炖的时候，她喜欢吃有些焦的饼，贺天旭边想边看着她吃。
    “不能再吃了”，已经五六块下肚，她把托盘往前推了一下。
    “你贪吃的样子跟佳佳似的，都吃到下巴上了。”
    “是吗？”林语心拿纸巾擦着。可能是刚才的红糖粘上了，她怎么擦都还是在。
    贺天旭把纯净水倒在纸巾上，站起来帮她擦。
    “应该是吃红糖酥的时候沾上了”，他边擦边说。
    林语心仰头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他忽然乱了方寸。只涂了润唇膏的双唇在月色下泛着自然的粉色，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林语心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是刚刚在生日宴上她还想着的人啊，半扎的丸子头，微卷的发丝也掩盖不了的男人气息让人沉醉。
    一阵摩托车的隆隆声刺破这暧昧的氛围，不知道哪个讨厌的家伙半夜出来炸街了。
    贺天旭赶紧直起身来。
    “切，没亲，这老头笨死了。”
    贺意佳三人在鼓楼上通过手机拉近镜头观察着露台的二人，没亲上，把她急得直拍墙头。
    “唉呀真是的，我的天爸你咋跟我一样啊！”连小五都急了。
    “啊？小五哥，你也有想亲的人吗？”
    “呃，不是，我是说我将来肯定也跟咱爸一样。”
    陈小楼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手机里的二人，满是向往的说:“这辈子朝哪磕头能磕出林语心这样的人生啊？被霸道总裁小心翼翼的爱着，还有富二代像狗屁膏药一样粘着，这是什么顶配人生啊！”
    “小五哥，咱们咋帮帮老头呢？”
    “我想想啊！”
    贺天旭和林语心红着脸坐着，林语心直掐自己的大腿，她在心里骂自己居然对贺天旭有了渴望，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胡想什么啊！！！真是岁数大了，压着的欲望就这么被勾了出来，真没出息，羞不羞！
    “从这儿也能看到老宅，你要不要看看”，贺天旭打破尴尬问她。
    “是吗？”二人起来去能看到老宅的角度。
    黑洞洞的一片死寂。
    “小时候这片可热闹了，我姥爷在院子里装了很多灯，夏天一家人坐在外面吃饭，总有客人来，现在竟连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说起小时候她不禁伤感了些。
    “世事沧桑，人类总是渺小的。”
    “世事沧桑无奈何，我有时在想蒋家的衰败是从哪里开始的，想来想去，就是从我父亲出轨贾淑贤被我妈抓包的时候，一切好像都乱了。”
    微风吹过，贺天旭看着她的侧脸，后悔提起老宅让她伤心。
    “或许更早吧！从你母亲选择你父亲的时候也许这事就注定了一半，发生不发生不在人，而是事情给了你父母决裂的机会。”
    林语心转头看他，他继续说:“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如果蒋家没有资助林天缘实现他的理想，他只是一介书生，也许就没有机会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