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云初目光锐利地盯着郭祸,义正言辞地说道:“就在那丫鬟前脚刚离开,你便迅速地调换了棕色和紫色的嫁衣。可怜那位分不清颜色的新娘,满心欢喜地前来试穿嫁衣时,却不知不觉间穿上了你特意准备的那条棕色石榴裙。不仅如此,就连新娘失踪的婚鞋,最终也是在你的房间里被寻到。很显然,你拿走她的婚鞋,目的便是要支开守在新娘身旁的丫鬟,从而令新娘无法准确辨别出嫁衣的颜色。”
郭祸听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呵呵,实不相瞒,原本我还自认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已然成功地将你们所有人都蒙骗过去了。谁能料到,你们竟然会去而复返,而且还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识破了这一切。”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莲花(李相夷)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所发现的可远远不止于此。依我之见,郭少爷,你之所以会费尽心思布下这样一个局,其真正原因恐怕是为了那位名叫绿柔的姑娘吧!想必郭少爷你对绿柔姑娘早已情根深种,然而无奈的是,郭庄主却执意要你迎娶威远镖局的千金小姐。只是郭少爷你生性懦弱,根本不敢公然违抗郭庄主的话,所以才想出这个阴险狠毒的计谋,企图谋害自己的新娘,以绝后患。”
漆云初似笑非笑地看着郭祸,轻声说道:“你可还记得那一日在翠花楼发生的事情?当时绿柔姑娘装作与你素不相识,但实际上,她对你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呢!就比如,她不动声色地将你桌上原本摆放着的香菜给替换掉了。”说罢,漆云初转头看向站在郭祸身后的人,提高音量问道:“我说得可有错呀,绿柔姑娘?”
只见绿柔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缓缓从郭祸的身后踱步而出。
郭祸见状,急忙伸手拉住绿柔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轻唤道:“绿柔……”
此时,一直在旁观察的方多病突然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误以为是同一个凶手杀害了那三个人。当我们好不容易查清第一个案子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认为后面两件相似的案件也皆是郭庄主所犯下的罪行。然而现在想来,这其实也是一个巨大的误区。郭少爷,想必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故意引导我们走入歧途的吧!”
听到这话,绿柔娇躯一颤,连忙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他毫无关系,请你们放过他吧!”
郭祸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拉住绿柔,并高声呼喊着:“绿柔!”声音急切而紧张。
只见绿柔一脸坚定地说道:“是我逼着郭郎娶我的,所有罪责都由我来承担,你们要抓人就抓我好了,请务必放过郭郎!”说罢,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但眼神却无比坚决。
郭祸急忙扶起绿柔,大声说道:“你快起来,绿柔!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你毫无关系。那威远镖局的千金确系我所杀,无需你来替我顶罪!”
这时,一旁的方多病忍不住插话道:“哼,此时此刻,你们又何必在此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呢?那些惨遭毒手之人难道就不无辜吗?他们又何错之有?”
郭祸转头看向方多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咬牙切齿地回应道:“不错,我的确杀了威远镖局的千金,但这绝非仅仅因为我对绿柔的深情爱意。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我痛恨那个名为郭乾的男人——我的亲生父亲!”
“他总是自以为是地为我安排好一切,妄图将我的人生牢牢掌控在手中。但凡我稍有忤逆之意,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加以斥责和惩罚。他根本不容许任何人有丝毫违背他意愿之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想当年,我的母亲便是不堪忍受他的逼迫,最终含恨离世。而如今,我也快要被他的专制压迫得无法喘息了!”说到此处,郭祸紧握双拳,浑身微微颤抖着,仿佛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恨即将喷涌而出。
漆云初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指着对方吼道:“你怕不是有病吧!自己懦弱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为了摆脱他的控制,居然丧心病狂牵连无辜之人,这一切跟威远镖局的那位千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你那个不可一世的父亲替你挑选好的联姻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