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我和冠霖继续漫步军校,在经过放映电影的大白布时看到董建在望天空发呆。
冠霖说:董建这是怎么了。
董建住在我隔壁宿舍,每天的午睡前晚睡前都在走廊看到他练习队列动作的身影。我本以为董建能很快练好这些动作,可勤能补拙这话在他身上就是例外,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发挥不好。今天早上董建又被李教官大骂一顿,我猜他是遇到挫折了。
我说:大概是受挫了吧,明明每天都很努力练习,可偏偏做不好,这事轮到谁谁会开心。
我们过去看看他吧!冠霖忽然很关心董建。
我点点头:过去看看。
我们走过去,只见他专心闷闷不乐,完全没留意我们来到他身边。
冠霖拍拍他的肩膀:董建你怎么了?
董建苦着脸看过来:我在想我爸!
我问:你想你爸干嘛?
他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和羊毛般的白云,抑郁地说:我妈说凡事努力过后一定有回报,可我明明很努力怎么就练不好,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大概只有我爸能为我解答。
好羡慕啊,让父亲解答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事估计我永远不会做。
冠霖说:你可以打电话问啊,小卖部就有电话。
我附和:打电话问一下不就好了吗!要是没钱的话我让冠霖借你钱。
董建摇摇头:我有钱,我是我妈独自抚养长大的,从没见过我爸,就连他的照片也看过。
我试探性地问:你爸怎么了。
董建低头苦着脸上说:我妈告诉我,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赚钱。
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似曾相识的对白和情节,让我和冠霖不约而同地看上天空,不知冠霖是否和我一样,在一朵白云上看到传说中名叫天国的城镇,一个男人在钟塔摇响神圣的钟并向我挥手。
冠霖微微低头:抱歉,我们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
我点点头:对不起。
我本以为他会更伤心,却想不到他笑着说:你们怎么了,我爸又没死,我妈只是说他去很远。
我忽然很心堵,想说安慰他的话却哑口无言,冠霖却尴尬地笑着:呵呵,这样啊!
我和冠霖都不是特别能言会道的人,怕接着说会无意中说出伤害到董建的话,于是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走远后,我想着董建他爸的事,思绪飘渺地说:死了吧!
冠霖一边慢悠悠地点头一边说:大概死了吧!
应该死了!我觉得董建的老爸多数是死了,但又不敢肯定。
冠霖看着我很肯定地说:绝对死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忽然在想,董建是真相信那个善意的谎言还是在欺骗自己呢?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是天真地以为他爸还活着,要是明知真相还欺骗自己那实在太虐心了。
下午的训练一直在练队列练习,董建的动作也好了许多,但总体的步伐仍然有些小乱。练习了一个小时难得有机会休息,在五连练习齐步走经过我们身边时,他们五连的教官挑衅般对我们喊:我们的口号是。
五连很有气势地喊出口号,李教官对我们说:人家来踩我们的场子,我们是不是该还击?
是!我们全班异口同声,有几个热血的男生带头站起来,其余的人立即站起来。
李教官喊:立正,稍息,对齐。
我们听从李教官的口号认真的做动作。
李教官又喊:齐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我们齐喊。
五连此时正齐步走四连正右方,李教官喊:全体向右看继续前进!我们的口号是?
平日里我们喊口号都是有气无力,此时是我们四连反击五连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地喊:四连四连,热血少年,不畏艰辛,热血冲天!
我们喊得很有气势,并且口号传遍半个训练场,这举动让其余连也跟着喊口号。
李教官见了,笑着喊:很好,明天的演示也要拿出这种气势。
我们纷纷笑着喊:是,教官!
好,继续休息。
我们再次坐下,李志彭和薛梓豪在我身边,他得意地跟我和薛梓豪说:五连那些咸鸭蛋就那水平也想和我们四连比?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薛志豪笑着说:听他们喊出来的声音像刚拉完肚子就不够我们四连玩啦!
我笑着说:就是,就让我一个代表四连来喊也被他们五连喊得大声多了。
李志彭取笑我:得了吧,人家五连让一个女生喊也比喊得大声多了。
经过四天的训练,许多都把四连挂在嘴边,新生军训虽然累,不过我想,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融于一个集体,变得有团队荣誉感就是军训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