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画
作者:折雪梅花i   苍洋故事上集最新章节     
    我回到家,老妈正在厨房做美餐,经过厨房时老妈问我一大早去哪了,我说出去走走,老妈不说什么只是让过来帮她择菜。
    哦。我不情愿地走进厨房,本来还想着回来玩游戏。
    厨房里,我在角落悠闲地择菜、洗菜,切肉,而老妈在为做别的菜备料。
    我在厨房忙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忙完,完事后,我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和家里面那只龟大爷同屏出现过了。
    我问老妈:妈,我家那只乌龟在哪?
    老妈正在加工菜市场杀好的鱼:我把牠锁在阳台了,牠到处爬有时候不注意就踢到牠。
    哦。我拿起一片肉片往阳台走去。
    我家那只龟大爷正在阳台晒着上午温暖怡人的阳光,早在春天来临时牠就冬眠中醒来,平时我都不怎么理牠,今天倒想调戏调戏这龟大爷。
    我拿肉片在牠面前晃了晃,牠张口去咬,每当牠要咬到肉时我就拿开肉,几次下来他向以往那样对我张牙舞爪。
    我不高兴地撇撇嘴: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给你给你。
    我把肉片扔到牠面前就回房间打来电脑准备玩游戏,登录游戏前我先登录qq,刚上线就收到谢莉发来的qq信息,她约下午两点在大草坪的老地方间。
    自从那晚谢莉见了玉林、康生过后,我和谢莉恋情逐渐升温,两个人相处时也会做情侣该做的事。
    我回复:知道了。
    谢莉的qq是在线状态,我等了几分钟她没有回复我便去玩游戏了。
    中午十一点,餐桌摆了一桌垂涎欲滴的好菜,老妈要去接苍松回家,出发前还特意吩咐我不许偷吃,我要是饿的话就热一下昨天晚上的剩菜,吃点。
    老妈的话让我再度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亲生儿子。
    我在客厅看电视,这个时间段有我喜欢看的人与自然,我看着看着老妈和苍松就回来了。
    苍松回来就把准考证这些丢到一边坐到我身边,我微微看他:考得怎么样?
    还行还行。苍松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在我的视角里他就像三国古装剧里的诸葛亮说略懂略懂的样子。
    ....。我不理苍松继续看我的人与自然,这时老妈过来喊:苍松苍洋快过来洗手吃饭。
    我慵懒地高呼:哦,知道了。
    我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走去厨房洗手,苍松尾随在后。
    吃午饭时,苍松胃口不错,一桌的珍馐美味给他扫了一大半,我猜是高考顺利的缘故。
    吃完午饭我回房小歇一会,一点半时,我出门去大草坪赴谢莉的约。
    我来到大草坪时谢莉已经静静地坐在老地方树下的木椅上等我来,一袭白裙令她犹如一朵白莲花。
    谢莉喜欢穿高跟鞋配长裙,碍于我们身高相差无几,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现在和我出门都是穿平底鞋。
    我走进谢莉,旁边的坐位还放一个黑色的环保袋,她见我走进便把环保袋搂入怀中让出身旁的坐位。
    我坐在谢莉身旁: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谢莉从环保袋拿出一本素描本,我看着似曾相识。
    谢莉把素描本递给我,微微一笑说:打开看看。
    我接过素描本,打开封面看见第一幅画我便想起来了,这是谢莉的珍藏本。
    我望向谢莉:我可以看这个吗?
    谢莉撇撇嘴有些不开心地说:我说过会给你看,你忘记啦!
    我稍微回忆下,好像确有其实,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
    谢莉不语,我翻阅这本素描本,看到一幅印象深刻、记忆犹新的画作,是那幅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仰望天上风筝的画。
    我记得小学那时我很讨厌这幅画,现在看来也是,然后我很感慨地说:好怀念啊,看着这些画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
    谢莉弯着腰双手托腮微笑地看着我:你都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陈老师一直想看珍藏本里面的画,可是一直没有得逞。
    谢莉的微笑忽然僵住了,扭头看别处,语气冷漠地说:我讨厌她。
    我实在不明白谢莉为何要对陈老师敌意,敌意又是从何处来,我说:陈老师是个受人爱戴的好老师,你为什么讨厌她啊?
    谢莉看着我不甘心地说:我承认她对学生很好,而且能把你从全班倒数第一教到名列前茅的确是一个好老师,不过我就是讨厌,她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很有威胁。
    谢莉讨厌陈老师的理由实在让我啼笑皆非,我怀着笑意说:你想多了,你和陈老师又没有利益冲突怎么会对你有威胁。
    我们可不可以不说她。谢莉不服气地扭过头。
    谢莉是个好女朋友,凡事以我为中心,对我百般顺从,前提是我没触怒她的底线,只要触碰她的底线就会跟我倔强到底,显然,陈老师是她为数不多的底线之一。
    我微微苦笑继续翻阅珍藏本,没翻几页就看到一幅用透明胶布黏在珍藏本上布满皱褶的画,我再翻两页也是如此,这三页话应该就是林浩当初撕掉的三张画。
    我看着扭过头鼓着脸生闷气的谢莉,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打架,后果挺严重的,不过当时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看着这一页页皱褶的画纸,一时之间想起崔海彬,他是个好人,一个折翼的天使,不知道他现在身在这个县城的何处,还有没有读书,过得好不好,是否还自暴自弃地活着。
    我不知道,但愿他安好。
    我翻过那三页布满皱褶的画,看到另一幅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的画作。
    一棵身处凛冬树尖结满冰锥的枯树下有三个小孩,代表我的小孩正幸福的傻笑着,代表承欢的小孩则在伸懒腰,代表谢莉的小孩坐在代表我和承欢的小孩中间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代表我和承欢的孩子在处于冬季的画里反常地穿着夏季短衫,谢莉却穿外套而且脸部没有五官一片空白。
    果然,就算长大了也懂不了画中想表达的意思。
    说起承欢,不知为何我和谢莉从来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及与承欢有关的回忆,或许是因为他是承载我和谢莉儿时快乐与悲伤的回忆之人吧!
    我再次翻页,都是一些没见过的画,我慢慢翻到最后两页画,是两幅看起来浅而易懂却隐约让我有种没有这么简单的画,画里都是第一人称的视觉出现在各种场所;有的画是一个人骑着车行驶在桥上前方则有骑着车的零星几人;有的画是一个人躲在墙角背后,偷看一间学校校门学生放学回家蜂拥而出的情景。
    我研究这两幅画研究了好久,可是一无所获,我问谢莉这两幅画中的含义,她却慌张地从我手中夺回珍藏本:看不懂就不要看了。
    我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随后我和谢莉相顾无言,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还在生气?
    我在心中自言自语时,谢莉打开珍藏本细细看了起来。
    谢莉看着看着合上珍藏本:苍洋,你看着这本画册有什么感想。
    我稍微想了下:宝贵的回忆一下子就跑出来了。
    我说话就像念书一般字字音音都念得很清楚。
    谢莉忽然很惆怅:我也是,我每次看这本画册都能想起与这些画有关的事以及画中的含义,其中有些美好的回忆让我念念不忘,讨厌的则像梦魇一般缠着我让噩梦连连,无法忘却。有时我真的想把这画册里记在不好的画给撕掉,可我舍不得,迟迟下不了手。苍洋你说我该不该把那些不好的画撕掉啊?
    我虽然不懂谢莉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而何忧郁起来,不过无论多了不起的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这时身边就应该体谅他们给予无比的温柔,这是燕青让我体会到的道理。
    我从谢莉手中夺过珍藏本:撕了它那该有多可惜啊,人的一生本来就充满各种酸甜苦辣咸,只有甜味的人生听着是挺吸引人的,不过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只有甜味的人生,那怕有,那这样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人本来就是靠不同经历来获取不同味道的回忆,无论你喜欢现在的你与否,造就今时今日的你的就是这些承载着酸甜苦辣咸的经历,要是失去这些重要的回忆不是很可惜吗?
    我知道了,苍洋,我们干活吧?谢莉听完我番话忽然之间很有干劲、斗志满满的样子。
    我一脸奇怪地问:干什么活啊?
    谢莉理所当然地说:你做我的画模我来画你啊!
    我呆呆地问:你什么时候说过要我做你的画模了?
    谢莉嘻嘻一笑:你以为这么轻易想看我的画册啊,有代价的。
    我没想到被谢莉耍了,不过做她的画模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想了下:你是要用素描画法画我吗?
    恩。谢莉轻轻点头。
    我弱弱地说:阴影不要画得太重,轮廓也不要画得太分明。
    谢莉一直在学素描,常和她在一起我多少也懂得一些素描的基础知识。
    行。谢莉在环保袋里拿出铅笔和橡皮擦,我又补充一句:你要把我画帅点,不要画得太丑了。
    谢莉撑着腰没好气地看着我:我说你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啰嗦了呢!
    我尴尬一笑对谢莉解释:我这还不是想在你的画册留下美好的一面吗!对了,你想要我摆什么姿势,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怎么样,我觉得我能胜任这个的姿势。
    我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画中的姿势,谢莉被我滑稽逗笑轻拍我的肩膀,笑骂说:少摆什么姿势,就这么坐着就行了。
    好。我调整一下坐姿正面面对谢莉,她则拿着铅笔对着我的脸边量边画,我稍微动了一下,谢莉让我不要乱动。
    我安静地坐着,谢莉以手臂作画板立着珍藏本专心致志地画我,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开始犯困,眼皮越来越沉都快要睡着了。
    我不得不说,当画模真无聊,不能乱动也不能说话,我忽然间真佩服那些为艺术献身的人。
    又过了十多分钟,我敌不过困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谢莉见我犯困很体贴地向我搭话:你的故事写好了吗?
    我看着专心致志画画的谢莉心中忽然十分羡慕她:没有,在一个奇怪地方卡住了,一个星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最终还是不满意地删掉了,大概是因为我在写作领域上完全不像你在绘画领域那么有天赋,下笔如有神大概就是说你现在的状态吧!
    谢莉叹叹气:我哪有什么天赋,要知道下笔如有神上一句可是读书破万卷,我不过是想把心中所想的画在纸上,胡思乱想多了能画在纸上的东西也多了。而且很多时候我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样无从下手,就算勉强画出来了也会把画纸揉成纸团丢进垃圾筐。
    谢莉居然也有江郎才尽之时,这点真让我意外。
    苍洋。谢莉轻声喊我的名字。
    恩,我在。
    谢莉淡淡地问:高二选班你选文科班还是理科班?
    我苦恼地抿抿嘴:不知道,我的心里也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我的理科成绩好,到时候可能会选理科班吧!
    谢莉抬头看我又低头绘画漫不经心地说:你喜欢写作,那你有没有想过大学选择文学系之类的学系。
    我一直保持正面面对的坐姿,时间久了我有点腰酸,于是站了起来扭扭腰:有想过啊,我喜欢写作,所以想以此为职业为事业,不过真这么做的话以我的天赋别说将来是否会有所成就,我大概连自己也养不活吧。
    我活动完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我坐下来又说:梦想与面包,我大概会选面包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空腹怀梦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那,爱情与面包你会选哪个?
    谢莉忽然停下笔平静地看着我,我看着她眼睛肯定地说:爱情与面包我选爱情。
    谢莉微微张嘴: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选择面包吗?
    我的嘴角微微往上扬得意地说:我很喜欢一句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在我看来余生没有另一半相伴左右,那怕身在中世纪宏伟的城堡里坐在一桌美味佳肴前身旁站着一位吟诵一首美妙诗歌的诗人,斑驳的城墙看起来不过是几块坑坑洼的大石块,美味佳肴吃起来也会像干硬得难以下咽的黑面包,美妙的诗歌听起来只会像喧闹市井的杂音,这样的话一个人得多孤单,倒不如两个人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饿着肚子有情饮水饱相濡以沫。
    我曾经被问过一个名叫孔雀森林的心理问题,问题大致意思就是我在森林养了马、牛、羊、老虎、孔雀五种动物,而有一天我必须离开森林而且只能选择一种动物,马代表自由,牛代表事业、羊代表爱情、老虎代表自尊、孔雀代表金钱,最终我选择代表爱情的羊。
    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与自己选的答案,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只是无稽之谈,直到后来我遇到小雪并且和她分手以后才相信这个问题的准确性。
    我承认自己对小雪做了过分的事是个坏人,可谁又敢说坏人不敢为爱情去死呢。
    谢莉听了我的这番话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拿起铅笔笔尖抵住画纸准备动笔时忽然又放下手中的铅笔欲言又止的样子。
    苍洋我是你的爱情吗?谢莉忽然说。
    我迟疑了几秒: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谢莉忽然变得迷茫不已:苍洋...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不擅自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刚才你那番话让我明白你也是一个对爱情充满期待的人,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
    谢莉心虚地躲避我的眼神看向别处:我不确定你到底爱不爱我。
    谢莉的话让我心头一怔。
    我讨厌谈论爱,爱对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得不到解答的难题,为此我故作镇定地取笑她:瞎想什么,爱这个词对我们来说言之过早了。
    谢莉听了忽然站起来,不服气地冲我说:怎么会早,一点也不早,现在的我就爱你。
    在我和谢莉聊天时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乌云密布,天气也变得闷热,这是要下雨的征兆,也成为我故意扯开话题。
    我们赶紧画吧,不然等下下雨就画不成了。我在谢莉手中拿过珍藏本,画中的我已有基本轮廓。
    谢莉在我手中夺回并合上珍藏本:苍洋你喜欢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说:喜欢啊。
    那你爱不爱我?
    谢莉目似利剑地看着我,这次轮到我心虚躲避她的眼神看向别处。
    我在心里干焦急,不过我今天的脑子特别灵光很快想到声东击西放烟雾弹的办法。
    我微微苦笑无可奈何地说:我承认我很不主动和慢热,可我们像别的情侣一样牵手接吻,你说我爱不爱你,不过你也不至于怀疑我吧!
    此时谢莉有几分相信的样子,气势也弱了几分:那你对我说声“我爱你”吧!
    我挠挠头干笑几声装作缅甸的样子:说这个多不好意思啊!
    为什么?谢莉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我不懂:什么为什么?
    谢莉一脸茫然不解,对我更是一副看不透的模样: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我装作理所当然的模样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我说这种表面的话呢?
    谢莉柳眉倒怒地冲我发火:我是女生要的就是这种表面的话,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爱不爱我,我总不能无时无刻满腹疑问地猜测你是否爱我。我只需要你的一句我爱你来确定你爱我,可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推脱掉。
    说完谢莉对我这块木头的我望而不语,我感觉她这是想给我机会,一时之间我欲言又止。
    我想对谢莉说出自己的故事,做过的错事,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还是作罢。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谢莉气冲冲地收拾画册和画具,我在一旁无动于衷,忽然间,一场如暴雨般的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头顶上茂密的大树也挡不住雨水不断往下滴。
    这场六月的雨下得谢莉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地把环保袋紧紧抱在怀里,按照雨势下下去谢莉的珍藏本不用多久就被打湿透。我站起来把她的环保袋放进我的t恤底下,牵起她的手就往市政府的办公大楼的方向跑去。
    大雨模糊我的视线,我还要顾着怀里的珍藏本牵着谢莉不敢跑快,大雨路滑有几步我险些踉跄跌倒。
    我和谢莉小跑一段路终于来到市政府办公的屋檐下,雨还在狂下,我和谢莉的头发衣服都湿透了。我第一时间是从t恤拿出环保袋里珍藏本。
    珍藏本湿了一点点,不过还好没有泡模糊里面的画,我说:没湿。
    我看向谢莉,只见她此时既崇拜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眼神真好对上。
    吻她。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在和谢莉谈恋爱以前我是对人类有恋爱本能是半信半疑的,也曾无数次忧虑假如时机合适要接吻是否要说我可以不可以吻你之类的话,这么说会不会让她觉得很逊,后来我在本能的指引一次又一次与谢莉接吻才明白人是有恋爱本能的,那怕在感情上再愚笨的人,不过是多和少的问题。
    我的脸往谢莉的脸上凑,唇与唇触碰的瞬间,我下意识搂着她。
    我和谢莉吻得火热,丝毫感觉不到衣服上冰冷的雨水带给身体的寒意,良久后,我们分开了。
    我看着一脸脸红的谢莉,很男人地问:你还要我说那句话吗?
    谢莉听了害羞地把脸埋进我的胸膛里尽显小女生姿态。
    这场雨下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有逐渐变小的趋势,我们等了一个小时雨才停。
    我和谢莉淋了雨要赶回家洗澡不然会感冒,所以雨停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后来回校的那几天,我本以为谢莉那天只是难为情很快会再次向我索取那句我爱你,可让我意外的事她迟迟没有提起要我对她说我爱她的事,为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是我逃过一劫,希望她下次要我说我爱她之前有足够的我思考出真相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