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姜爱冷哼一声，那股子从小娇养起来的傲气夹杂着恩怨的恨意，“我们一家人本该幸福的人生，本应该完整的家庭就是因为你们的存在，一个之三当三，一个私生子，还有一个卖女儿的寄生虫和你那条野狗。怎么算够？”
    姜甜把手里的苹果放下，摆在已经削好的苹果旁边，“不管怎样不管什么原因，毕竟李娟玉救了我妈咪。我以为这些恩怨可以清了。总要活下去，都惦记着走不出来谁也不会好过。”
    其实恨意是从小就灌输的，不可能会消失。伤害就摆在那儿，不可能会忘。
    可有些恩怨这样一理，好像分不出什么？谁不无辜？谁又无辜？
    姜爱语气带着恨意，“不好过的永远是你。姜甜，你本就是个丧门星。你一出生你外公没了，你妈疯了，现在你外婆也死了。阿川也会被你害死的。”
    姜甜手上动作顿了下一，把削好的四五个苹果摆放好。用纸巾擦拭手里的水果刀。
    姜爱笑了笑，那张漂亮的脸像是染了淬毒,“哦，对了。已经有一条小狼狗因为你现在连尸体都没了。”
    “你再说一遍？”姜甜的声音带着怒意和颤抖，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供不上血，凉得没了知觉。
    “我说，季詹青因为你尸骨全无，死无葬身之地。他不得好死，不得往生。”姜爱的声音带着狂放的冷，“姜甜，就是你害死了他。他护着你，所以死了。”
    姜爱笑了笑，“那山下的火势那么猛，灰飞烟灭。”
    姜甜的眸子迅速充血，带着狠戾的血腥，“闭嘴。”
    “对了，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大好年纪。”姜爱起身，“我明天还要演出，我先走了。姜甜，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别以为跟了付戎琛，你就能嚣张。”
    姜甜的声音有些凄厉，“那晚，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是又怎样？该死的都死了，死无对证。”
    姜爱的手突然被姜甜握住按在茶几上，甚至水果刀插下去的那一刻，姜爱还没来得及回头。
    姜爱愣在原地，满脸惊恐地盯着红了眼的姜甜。
    姜爱的手腕被姜甜冰凉的掌心死死攥住，鲜血染红了姜爱的手，流到茶几和旁边的苹果上。
    “啊——，救......。”
    “啪”一巴掌，打断了姜爱的呼救声。
    “你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姜爱顾不得疼，哆嗦着哭着闭嘴。
    “那件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姜甜拔出匕首的那一刻，滚烫的血崩到两人的脸上。
    匕首带着血滴抵住姜爱的下巴，“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姜爱大脑空白，不敢撒谎也想不到撒谎。
    “他被扔下悬崖，是不是你们安排人做的？”
    “我，我没有。”姜爱的声音颤抖，“我，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姜甜那双桃花眼红得像是染了血，“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爱哭着全身颤抖，“我，我，你要干嘛？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不是我们做的。不是。”
    姜甜恢复了一丝冷静，就算是李娟玉做的，姜爱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们只有十几岁，李娟玉不会把这种脏事告诉她的女儿。
    姜甜扔掉手上的水果刀，“滚出去。”
    “站住。”走到门口的姜爱吓得立刻顿住脚步，“刚才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你如果不想要你的人设，不想要姜家的形象和李娟玉的前途，你可以出门去喊，去告我。“
    姜甜走到她身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姜爱，“姜爱，如果死亡能结束和弥补一切。我可以和你同归于尽。”
    “我，我。真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那些事。”姜爱吓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姜甜把头上的干发帽扔给她，“别让血乱滴。”
    “滚。”
    ——
    付戎琛看着跌跌撞撞从酒店跑出来，满身带血的姜爱眸色一紧，“跟上。”
    王仄下车，跟了上去。
    姜甜的手机无人接通
    付戎琛眸色发紧。
    ——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把房卡交给了付戎琛，“付总，这是姜小姐房间号和房卡。我带您过去吧。”
    房间外，付戎琛叩门几下，里面无人回应。
    付戎琛眸色愈发暗，“开门。”
    男人开了门，识趣地退后两步。
    付戎琛推门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他看到地毯上的血时，男人瞳孔紧缩快步走进去。
    姜甜蜷缩在沙发旁，坐在沾血的地毯上披头散发地在捧着一个血苹果在吃。
    “甜甜。”
    姜甜像是没听到，疯了一样在咬那个苹果。
    付戎琛从她手里拿过那个苹果扔出去，姜甜没有抢也没有看他，重新抓起苹果往嘴里放。
    男人带了怒意，把她手上的苹果抢过来，“姜甜。”
    姜甜梦地推开他，扶着旁边的垃圾桶开始吐。把嘴里的苹果全部都吐了出来。
    男人拍着她的肩膀，试图缓解她的难受。
    姜甜吐到最后，胃里已经空了。只剩下干呕。她重新去抓桌子上的苹果，被付戎琛握住手腕抱入怀中。
    姜甜全身冰冷颤抖，开始无声地流泪。她哽咽着地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嘴角出血。
    付戎琛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紧紧圈住她，柔声哄，“乖。没事了。没事，我在。”
    “宝贝，没事。没事了。”
    姜甜的情绪在他耐心的安慰中得到了缓解，小小的人儿像是只小猫在他怀里小声地哭，泪水砸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湿了他的衬衫。
    “乖。”
    姜甜抱住他的腰，依旧是无声地落泪。
    许久，哭累了。
    付戎琛把人抱到了沙发上，撩开她沾血的裙摆想给她检查身体，他神色镇定眼底都是对她的关心和紧张，“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疼？”
    姜甜脸上挂着泪，慢慢推开他的手，“我没事。”
    “好。我抱你回去。”付戎琛脱下身上的风衣给她裹在身上，把她抱起来。
    姜甜的声音颤抖但是冷得没有温度，“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就把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