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逐渐模糊,“我不希望她原谅我,我也不想她恨我。我真心希望她过得好,只要姜甜过得好,因为那样我妈妈和我哥会好。”
姜爱确定,无论什么时候,李娟玉永远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肖奇,你信不信,我现在真的希望姜甜过得好。”她的指尖冰冷,小手哆哆嗦嗦地碰了碰他放在床沿的手背。
被男人一把攥住,“信。”
姜爱眸子眨了眨,泪水划过眼尾,流入发间。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她闭着眸子声音颤抖,泪水从眼尾不断滑落,纤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可是我不能做什么,我只能好好活着。我必须好好地生活,我想要照顾我妈妈,让我妈妈开心。我想要弥补我对我妈妈的亏欠。她对我那么好,可我却是那个破坏了她家庭和幸福的侵略者。”
她睁开通红含泪的眸子看向男人眼底的浓郁,珍珠般的泪从眼尾不断地滑落到发间,“你可不可以不那么讨厌我?少一点点好不好?”
肖奇指尖摸了下她的眼尾,抹掉她眼尾的泪,“好。”
肖奇第一次发现,姜爱的这双眼睛除了妩媚还很透澈。
“眼不见为净。”
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凑近她,冷冽的眸子盯着那双羸弱又勾魂的眸子,“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讨厌我,我远离你,就不会给你添堵了。”
危险的气息压迫着她的神经,“所以呢?”
“如果嫁给林澈,既可以给我自己一份幸福,也让我妈妈放心。也不用再黏在你身边给你添堵......啊——。”
他俯身咬在她的肩上,刺痛感遍布全身。
姜爱疼得全身颤抖,他依旧没松口。
直到她哭出声,“疼。”
白色的衬衫一圈血印,长指扣住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眸浅眯,“绕了一圈,就是为了最后这句?”
他的神色恢复了阴骛的冷,“林澈知道你嫁给他是为了这些?他能娶一个被别的男人玩了这么久坏事做尽的女人?你确定你纯洁的林公子能接受同床异梦?”
“他能。”
“这么确定?那我发几段之前的视频给他,帮你试一试他的深情?”男人虎口掐在她的下巴上,力道收得很紧,“如果他不介意,我就成全你们。”
姜爱满眼含泪地盯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眸子,也许是生病了没力气再争执,或者生病发烧激素不稳定。
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怒意没有火气,开口全是委屈,“你一定这么做吗?”
男人被她这委屈撒娇的模样弄得心里生出异样,收了手坐起身,“做不做取决于你。”
两人沉默着。屋子里气氛十分怪异。
姜爱微微侧身,背对着他。
“得了。”他先开口,手掌在她腰上按了下,“这事以后再说,先把你的命留住。”
姜爱不动,给了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男人发笑,手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掰过来,让她平躺在床上,“别乱动,输着液。要是弄坏了,再扎你别怂。”
怎么会不怂?姜爱怕真的弄坏了重新扎,乖乖地平躺着不再动。
四目相接,男人漆黑的眸子滚出浓郁的情愫。
眸光落到她的唇瓣上。
看出了他的心思,姜爱咬着唇角,一脸抗拒,“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他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我不欺负病号。”
输完液,出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姜爱跟在他身后走得很慢,男人停下步子等她,一边低头看手机在查着什么,另一只手往后伸着勾了勾。
姜爱缓缓走上去,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内,被男人牵着往前走。
“你走慢点,我跟不上。”姜爱的语气有些急,却因为鼻音太重说出来成了撒娇。
肖奇果真放慢了脚步。
他从手机上截了两张图,随后收起手机。
男人弯腰把她抱起来,突然的失重让姜爱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
她的体重很轻,在肖奇的怀中像是一个小孩子的重量。他像是难以置信她这么轻,还轻轻颠了两下。
宾利车在黑暗里疾驰。
车内的气氛十分安静。这是他们两人相处的常态。
除了吵架,几乎没什么话。
以前就算姜爱刻意找话题,他也很少有兴趣搭理她。
压抑的气氛让姜爱有些透不过气,“你有事忙吗?要不你在前面路口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忙你忙了一天了,不在乎这段路。”
姜爱缩在车座上,“你要是不欺负我,我能感冒吗?”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饶有兴致地问。
姜爱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姜府门口,姜爱已经睡着了。
纤瘦的身体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眉眼沉静,卷翘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
男人抬手在她脸颊上蹭了两下,她睡意很浅,一碰就醒了。
睁眼对上男人噙笑的眼睛。
肖奇的手自然地落到了她的腿上。
她坐起身,“到了,那我先走了。谢谢。”
男人没说话,随手解了她的安全带。
姜爱一进门看到林澈和姜殇坐在沙发上,她一怔。
“回来了。”林澈先站起身。
姜爱僵硬地笑了笑,神经一时间还没从肖奇那儿转换过来,“你来了。”
她环顾四周,问姜殇,“妈呢。”
“去舅舅那儿了,还没回来。我还有个会,你们先聊……”姜殇刻意给两人制造机会,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姜爱的手机铃声打断。
姜爱看了一眼手机那个熟悉的号码,迈进玄关的脚又退回去。
“怎么了?”
“回来。拿药。”男人嗓音低磁性感。
“我没事了,不用喝药。”姜爱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而且家里有药。”
男人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好啊,那我给你送进去。”
姜爱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宾利车的旁边。
她扶着驾驶座的车门,气喘吁吁地说:“给我吧。”
坐在车里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我发现,你很会喘。”
那个滚字到底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