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笙顾不得震荡的五脏六腑移位似的痛感,落地一个打滚,滚到了树的另一侧,躲过了巨蟒尾巴扫过来的袭击。
几个呼吸的功夫,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白鸢不敢迷糊,连忙拿出符咒幻出一把利剑,朝巨莽七寸砍去。
巨蟒瞎了一只眼,视物不便,再加上注意力都在谢南笙身上,竟被白鸢钻了空子,长剑贯穿七寸处。
剑身整个没入巨蟒身体,巨蟒轰然倒地。
白鸢一个闪身翻过巨蟒的身体,跃到谢南笙身边。
搀着胳膊将谢南笙扶起:“怎么样,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本姑娘我吧!”
正得意地邀功,却看谢南笙望向身后的眼睛都直了。
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妙,转头一看:
“我去他……的!”
只见身上插着剑的巨蟒缓缓竖起身体,攒着劲向他们袭来。
白鸢拉着谢南笙就跑:“艹,谁说的打蛇打七寸,没什么用啊!”
“根本没用,怕是跑不掉了。”
谢南笙回头看到巨蟒正愤怒地叫嚣着,飞一般的速度朝他们袭来。
于是甩开白鸢的手,甩开扇子,转身对着袭来的巨蟒面对面地袭去。
巨蟒看到那扇子更怒了,张着血盆大口向谢南笙咬去。
谢南笙却倏地转变方向,转而向巨蟒的右眼袭去。
双目失明的巨蟒彻底狂暴,高昂地举起头,胡乱地狂扫尾巴,想要把始作俑者拍死。
谢南笙早在刺中右眼后躲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巨蟒的尾巴扫过来,击中枝干,使他摇摇欲坠,却不敢动弹,只能死死抓住树干。
白鸢见状赶紧出声吸引注意力:
“废物,姑奶奶在这呢!”
巨蟒闻言果然顺着声音朝她袭去。
白鸢赶忙跑向另一侧的树上,想要躲开。
不料巨蟒竟然听到了,紧随其后,向她袭去。
白鸢心下慌乱,脚下一滑,向向下摔去。
巨蟒的尾巴迎面甩来,白鸢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啪”
白鸢摔在地上。
“轰”
巨物倒地声。
没有预想中的被拍成肉泥的白鸢,睁眼一看:
好家伙,巨蟒被她插的那把剑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很深,五脏六腑都给露出来了。
谢南笙正大汗淋漓地握着那把剑,靠着这个支撑喘着粗气。
“可算死透了。”白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泥土,舒了口气。
走到快要支撑不住的谢南笙身旁,扶了他一把:“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
“无妨,受了点内伤,刚刚那一击用了太多力气,这会儿卸了力,缓缓就好。”谢南笙说话都透露着他此时的虚弱。
白鸢想要给他把个脉,却被谢南笙啪地一下拍掉手:“放心,死不了。”
“哼,最好是这样。”白鸢感觉此时逞强毫无意义。
“既然人家不让管,自己也别去热脸贴个冷屁股了。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心里这样想着,却从袖里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丸递给谢南笙。
“呐,这是药老头儿的独门秘方,一颗下肚,保你无恙。”
“多谢。也不是什么救命之恩,我也就不以身相许了。”谢南笙服下丹药,讲话虚弱,做派雅痞。
白鸢把他扶到树下坐下,白了他一眼:“德行,谁瞧得上你。”
然后转身朝巨蟒走去,拿树枝在巨蟒翻出的腹部翻搅。
“呕”
这一搅,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没给白鸢熏吐了。
“找什么呢?”谢南笙嫌弃地皱了皱眉。
“好东西。”白鸢头也不回地继续忙活,“诶?找到了!”
“要它做甚?”谢南笙看着拿着蛇胆走来的白鸢,不解地问。
“吞了它。”白鸢递给他。
谢南笙闻着那腥味有些受不住,浑身都写满了拒绝:“想要谋害我,也不要用这么狠毒的……”
“咕噜”
“你!呕……”
白鸢看他喋喋不休,趁他不备,用手撬开他的嘴,把蛇胆塞了进去。
没等谢南笙反应过来,蛇胆就进了肚子,只剩满嘴腥味,吐又吐不出来。
“别吐别吐,这真是个好东西。”白鸢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太难吃了。”谢南笙皱着眉头。
“唉,这不都为了你好嘛!”白鸢格外好脾气。
谢南笙往旁边挪了挪,斜眼看她,满嘴嫌弃:
“你不会真是看上我了,对我图谋不轨吧?”
“有病吧你?”白鸢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对我们家这么感兴趣,还让我陪着你来采药?”谢南笙吊儿郎当地看了她一眼。
“少自恋了。我那是看你家谢南逸可怜好吧,再说了,采药这事,我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
白鸢表示过分自信,也是一种无知啊。
“歇够了没,歇够了赶紧走,这莽现在腥臭味儿那么重,待会儿不知道又会引来什么牛鬼蛇神呢。”
说完也不管谢南笙意见,扶起他就走。
“先找个山洞吧,这天说黑就黑了。晚上更危险。”谢南笙道。
“嗯。”
搀扶着谢南笙的白鸢也不敢真的放松。
简单答一句,注意力就都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面了。唯恐真的再出现什么巨型猛兽。
提心吊胆地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找到了落脚处。
虽然没有锅碗瓢盆,但好在干净,里面没有蛇窝之类的,蜈蚣窝之类的。
白鸢找来干草铺在地上做地铺,又找来干柴用来烤火。
此时天已经黑透,两人烧柴照明取暖。
“好在之前的打斗没弄丢干粮和水,不然今晚也没得吃喝了。”
白鸢取出口粮递给谢南笙。
“不是说妖精修炼成形自带法力吗?你这离了尾巴就没灵力的,也算是成精?”
谢南笙对此不解。
话本里传说里不管神仙还是妖怪,都是本体自带仙法妖术,白鸢的这种情况,听都没听过。
“我家姑姑是青丘上神,虽然另立门户,灵山众妖杂居了些,可我这九尾狐却是实打实的与姑姑一脉相承啊!”
白鸢说着这些,重重地咬了一口干粮。
谢南笙又问:“你姑姑也是九尾狐,也是这样离了尾巴就与普通人无异吗?”
白鸢有些垂头丧气:
“据我所知,我这情况就是在灵山都是独一份儿的。姑姑自然也是与我不同。”
“这是为何?有什么说法?”这可引起了谢南笙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