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棉被准备好了!”
片刻的功夫,沾湿的棉被就被找了过来。
护卫们用桶和盆泼向屋子的水起不到丝毫的缓解作用,反而加大了浓烟。
“那父子俩不见了!”找人的回来禀报。
“先灭火,把爷救出来再说!”程六子抢过护卫手里的湿棉被,裹住头和身体,一个箭步往婚房里冲去。
谁料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突然倒塌的房梁压在火海里,仅与门框离了一步之遥。
大家急忙弄了其他湿棉被披在身上,把他救了出来。
领头的护卫指派了一个人把程六子送回程家疗伤。
程小爷还在火海里,程六子又昏迷受伤,他们心里慌张,手里却不敢停下救火的动作。
尽管这些水浇上去,对于冲天的火势来说真的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没有什么用。
火势越来越大,不可避免地烧到了临近的屋子,很快火光蔓延了整个院子。
曹家,再次成了一片火海。
程伏和城主先后赶到时,众人还在拼命往火里泼着水。
在热浪翻滚的巨大火海前,他们的努力不过是螳臂挡车。
城主和程伏都带来了不少人马,等最后一缕火光被众人浇灭时,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带来的众人在救火时,城主和程伏已经挨个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确定和前去报信的人所讲内容一致。
“护主不利,自去领罚吧!看在你们还算尽心的份上,便祸不及家人了。”
城主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少爷一向看重程六子,他......”程伏询问。
城主淡淡开口: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若方儿能救回来,是奖是罚方儿自己定夺。”
“若救不回来,他俩自小一处长大,从没有分开过,不如就此全了他们的情谊。”
天亮了,城主府众人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在
“这样的火势人最多只会变成碳一样的焦尸,不可能烧成灰。”
程伏把自己的想法禀报给城主。
“你的意思是方儿可能还活着?”城主看向程伏。
“有发现!”呼叫声打断了程伏正要回话的动作。
“报!那边发现一个洞穴延伸至地底下。”那个护卫过来禀报。
“去看看。”
城主叫上程伏,连忙跟着护卫赶到刚刚发现洞穴的地方。
“你们几个,先下去看看。”
程伏指派了三个人到洞里面查看情况。
“是。”被指派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跳下洞去。
很快下面传来喊声:
“下面比较宽敞,可容纳两人并行!有三个连接点,都指向一个方向,往外延伸。”
程伏对城主拱手道:“他们估计就是从这里把少爷弄走的,沿着这条洞走,一定会有线索。”
城主:“去吧,我在城主府等你的消息。”
他怕程方的失踪,会引起不必要的变动,他必须回去坐镇。
“是。”程伏带了一队人马下了洞。
山中洞穴
“呼啦!”
程方被一盆水泼醒。
他睁开眼,抬眼环视四周,这是一个有寒潭的山洞,这个山洞温度很低,冷得他直打哆嗦。
被捆住双手的他挣扎两下挣不开,于是问面前的两人:
“这是哪里?你们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曹父和毕小安。
毕小安一脚踹在他的胸膛,程方闷哼一声,怒视两人:
“你们想做什么?”
毕小安又踹了他一脚:
“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自然是带你来跟姐儿道歉,为姐儿报仇雪恨!”
程方捂住疼得有些难忍的胸口,这才发现毕小安和曹父身后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茅草上面躺着一个身穿嫁衣的新娘。
“她是谁?”
程方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个活人,他心里有所猜疑,不敢相信那是曹阿姐的尸体。
程方抓起他的领子,把他拽到那人跟前,揭开蒙在那人脸上的红盖头,果然是曹阿姐。
她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人气儿。
“这是怎么回事?”
程方吓得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几天前你把她送回来后,她在我们醒来之前就自尽了!”
“你还问怎么回事?”
曹父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程方被打的侧过头去,一口血喷出来,里面还混着一颗被打落的大牙。
程方“呸”的一口,吐出大牙伤口处涌出来的血,嘲讽地看着二人:
“那又怎么样?我劝你们赶快送我回去,小爷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别忘了,曹阿姐的娘亲还在我的人手里。”
曹父摇摇头:“你没有拿她威胁我们的机会了。”
程方冷笑:
“你以为我和小六子为什么会放心你们两个离开,有曹阿姐的母亲在,你们做事还是考虑好再说。”
曹父的眼泪滚落下来:
“是啊,她就是觉得我们的计划漏洞太多,所以她提前服了毒药,逼着我们用她作饵,换了你出来!”
程方这才变了脸色,他清楚地知道,今天他不会好过了,眼里终于有了怯意:
“疯子!一群疯子!”
毕小安拿出一柄尖刀,抽掉刀鞘扔在地上,刀身通体寒光。
他紧握着锋利的刀子,一步步地逼近程方,眼神里全是恨意,崩溃的吼道:
“是,我们是疯了!难道这一切不都是被你硬生生地逼出来的吗!”
“噗嗤”一声,程方的下体被刀子刺穿。
“啊!”程方疼得青筋直冒。
毕小安愤恨地说:“这一刀,是为了姐儿。”
然后又“噗嗤”一声,再次扎入他的下体。
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糊满了他的裆部,溢出来流到地上,渗进泥土里。
他已经疼得不敢喘气。
毕小安扎完才开口:“这一刀,还是为了姐儿。”
程方觉得,他的子孙根似乎已经断掉了,离开了他的身体。
“噗嗤”一声,曹父不知什么时候手里也握了一把刀,扎在了他的胸口。
他眼里也都是恨意还间杂着对女儿和亡妻的思念:
“这一刀,是为了姐儿他娘。”
“你们就这点能耐?这么多刀都杀不死我?”
程方只觉得血液流出来,身上更冷了,浑身微颤,直打哆嗦。
他的故意挑衅,并没有激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