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洛也算是深刻地认知到了原主活得可真的是足够如履薄冰的!
就连救命的药里头加的都是催命的毒。
也难怪她会许下那样的最终愿望。
不过虽然毒是下在药里的,但也不能断定下毒的人就是太医。
抓药、煎药、送药,这些全都是有可能被下毒的环节,在这个过程中能接触到这副药的人全都有可能是凶手。
所以她得先确定这些环节里具体都是哪些人在操作才行。
只是在去做这些之前,她还是先回自己空间吃顿饱的再说,三分饱真不能算饱!
——
之前解完毒她就直接睡下了,这会儿可是饿得很。
因为刚让b550杀了只鸡用鸡血当道具,所以一回到空间的月洛洛,在小洋楼的厨房里就先给自己煮了一锅鲜美的鸡肉粥。
剩下的鸡肉、鸡骨架则加上空间里储存的药材,放在瓦罐里小火慢炖成滋味鲜美,又香又有营养的鸡汤。
等吃得饱饱的之后,月洛洛才闪身出了空间,开始干活!
鉴于这个东宫到处都是眼线,她暂时也不方便到处行走,月洛洛直接用空间里的符纸手搓了一个三寸高的傀儡纸人。
在纸人的头顶上用朱砂笔画上了口鼻眼,再朝其中注入一丝灵力,小纸人瞬间就活了。
站在她的掌心上毕恭毕敬地对着她鞠了一躬。
可惜符纸做的小人,怎么看都跟可爱搭不上边,给人的感觉也更多的是渗人。
不过对于目前的月洛洛来说,好用就行,她不挑。
“去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人立刻就飘了起来,仿佛乘风而行一般朝着窗户缝隙飞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隐去了身形。
等作为操控者的月洛洛在床上盘着腿,凝神静气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当即就被切换成了小纸人的视野。
至于小纸人的一举一动也全都在她的操控之下。
——
东宫的宫人不多,以掌事银苓为首,下面只有四个贴身伺候的宫人,分别为银霜、银雪、银露、银雨。
此外还有八个负责东宫日常洒扫等杂务的粗使宫人,以及负责东宫小厨房的御厨两名。
月洛洛就这么操控着隐了身的纸人在东宫里溜达了一圈,就基本将在这个宫里伺候的所有人都粗略的观察了一遍。
凭着她毒辣的看人眼光,谁忠谁奸,并不难分辨。
在对东宫的配置摸了一遍底之后,月洛洛才操控着小纸人来到了厨房,也就是熬药的地方。
直接找到了厨房木架上放置的药包,趁着两个御厨都不在小厨房里,她控制着小纸人将药包拆开。
先是通过视觉确定里面的药材种类,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问题。
但气味儿不对!
果然通过仔细的辨认,月洛洛发现在药包里的药材表面都覆上了一层肉眼难辨的粉末。
这是直接将有毒的药粉掺在了药材里呢……
这样一来就排除掉了负责熬药和将药端给她的人。
剩下的就只有负责抓这副药,以及前去太医院取这副药的人,也有可能在中途将药粉掺进里面。
调查完药包,月洛洛便控制着纸人重新将药包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直接让小纸人蹲守在了厨房的木架上。
就等着这仅剩的一包药熬完了,看看是谁负责去取的药。
——
果然,月洛洛刚将中午新熬的那碗药喝下肚,其中那个叫银雨的宫人就去请示了银苓,然后很是殷勤地离开东宫前往太医院。
月洛洛自然是第一时间控制着小纸人跟上了他。
亲眼看着他去太医院的路上从另一个宫里的宫人手中熟练地假借互相见礼的动作,从他手中接过了药包。
月洛洛没有犹豫地让纸人跟上了那个宫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下的宫人就这么轻车熟路地回去向他的更上一级复命。
当弄明白真正给原主下毒的幕后主使是谁时,月洛洛不过一个念头,完成了使命的小纸人就这么彻底地化为了粉尘消散在了空气中。
等她再次睁眼时,那双漂亮的杏眸中此刻只剩下满眼的寒霜。
既然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对手,那接下来好戏也该开场了。
她可没兴趣一直生活在一堆眼线之中。
于是乎,当天晚上,亥时一到,东宫最外头的那道宫门下了钥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隔绝阵法就将整个宫殿笼罩在了其中。
所有宫人对此浑然不觉,已经纷纷准备就寝,除了今夜在偏殿轮值守夜的银露和银雨。
两人还在偏殿欢快地嗑着瓜子,喝茶闲聊。
东宫冷清,主子病弱,在其他宫的人看来在这个宫当差没有任何前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里有多自由。
整天不是躺床上就是躺床上的主子根本管束不了他们,也没精力管。
他们不嫌她病弱无能,劳心劳力地伺候她,难道还不兴他们活得自在点吗。
至于前途,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才是他们的前途。
“银雨,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银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
“你别不承认,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跟伺候陛下的掌事总管身边的春水走得很近!”
这话一出,少年脸上的神色没变,心里头却是已经咯噔了一下。
不过回过神来,他还是赶紧否认道,“你听谁瞎说的呢!”
“梅贵君宫里的小喜子,所以到底有没有这事嘛~”
“没有的事,我要是能搭上春水管事的线,我还能在这东宫里憋屈着吗!”
“那也是。”
话是这么说,银露对他的话显然是一个字都信的。
谁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除了自小就跟在皇太女身边,对她一心一意的银苓,其他人背后都有各自的主子。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银雨的背后竟然是管事总管,那可是女帝陛下身边真正的红人啊!
想到这里,银露眼珠子一转,在殷勤地将银雨面前的茶杯满上之后,笑得一脸讨好的给银雨敬了茶。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哥哥你以后在宫里飞黄腾达了,能拉弟弟一把。”
对于银露的孝敬,银雨自然是欣然地笑纳了。
“好说,冲你喊的这一声哥哥,我发达了自然不会忘记兄弟你。”
“哈哈哈,那弟弟再敬哥哥一杯。”
……
两人在偏殿就像以往那样聊得越发火热,谈话的音量根本不加控制。
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他们深知皇太女往常一旦睡下,醒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吵醒。
但今夜他们是注定要为自己的理所当然付出代价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偏殿虚掩的大门就这么整个倒在了地上。
在倒下的同时还往里滑出了一段距离,直接撞在了银露和银雨此刻所待着的那方木榻的脚边。
震得木榻上方的矮桌上的茶杯茶壶直接滚落到了榻上,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就这么把盘腿坐在矮桌两侧的两人烫得呱呱乱叫。
没等他们尖叫完,一声女子的声音就从倒塌的偏殿门外传了进来。
“清算的时候到了!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