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司徒圣尹紧紧搂抱着怀里的人儿,一种空旷感在逐渐地侵蚀全身,让他的遍体徒留着黑水腐蚀的难忍和痛麻感,一口一口,一寸一寸,却又无力去做任何,任何。只能咬紧着牙槽,直面着凌迟所带来的残忍与麻木。
“确认没错?不是说目标对象是个12岁的女孩?这孩子就像个6、7岁的小娃娃,这有钱人家的还能营养不良成这样?”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留着一头银灰色落肩发的男人掰着何紫梦的下颌,左看右看道。
待到男子松手后,何紫梦的下巴也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
“啧,这皮肤真嫩, 瞧着也不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灰发男再次执起她的下巴,像是观赏一件物件一般,又再次上下左右打量起来,黑色口罩上的那双眼睛,恣睢之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暗之色,那带着黑色胶质手套的指尖在她面上的肌肤上时不时的摩挲,也如蛇一般,一种粘黏的带着凉意的恶心。
“得了,你这眼睛是想看出花来吗?不是这个,难不成还是旁边那个看着就一刚成年的雄性生物?”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右边眼侧旁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双眼显得一大一小,看人时,总有习惯右边的眼睛会微微眯起,不知是习惯,还是右眼的视线有所异常。身形一七几左右,不高,肩膀很宽,其他地方看着却很瘦,但裸露的皮肤可以看得出体脂率极低,五官看似平平无奇,是那种在人群里并不显眼的外貌,但仔细看之,男人的太阳穴鼓鼓的,衬着不大不小的双眼更有一种阴鸷感,看似随性松弛的状态,但随意轻扫而过的眼神里却盛满着一种侵略感、精明和狠厉。
“目标人物说的就是车牌号xxxxxxx上12岁的小女孩,司徒家的新一代继承人。可别小瞧了她。说是科技下的甄选产物,iq两百多,比爱迪生、爱因斯坦的智商都远远要高。或许智商高,大脑发育太过所以身形显得小?”伤疤男道。
“老大,你确认你的这个说法不会被一个智商两百多的12岁小女孩嘲笑吗?”旁边一个身高约一米六几,外观看着也很稚嫩的男孩谑笑道。
被叫做“老大”的伤疤男乜斜了男孩一眼:“没大没小。什么嘲笑?”男人豺狼一样的眼睛移向了小紫梦的身上,“就这洋娃娃一样脆弱的小萝卜丁?我借她十个胆子,她敢吗?”伤疤男脸凑近,伸出食指横在何紫梦的下颌处,将她巴掌大小都不到的脸抬起,“啧,还真是个小奶娃子啊,身上都散着一股子奶味。若不是信息明确,今天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到这里,目标人物就一个女孩,我还真不敢相信你12岁啊小奶娃。跟叔叔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再跟叔叔介绍介绍你自己,嗯?介绍好了叔叔奖励你,做不好了……”他从身上的衣行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弹道快开工具钳,拍了拍小紫梦的面颊,而后轻声道,“做不好了,叔叔就用这个钳子拔下小宝贝一颗牙齿好不好呀?”
小紫梦瑟缩了一下,身子向后靠了靠。身后紧抱着她的司徒圣尹圈抱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别害怕嘛,”伤疤男似乎很满意面前女娃的反应,拍了拍她的面颊,“老话说的,奖惩有度,赏罚分明。叔叔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会乖乖的对吗?”巴掌拍在她的脸上,比她的脸颊大太多,本没使多大的力儿,也还是拍得她紧皱着眉眼,头部晃荡。伤疤男觉得有趣,又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
疼痛感让小紫梦忍不住“嘶哈”出声,眼底沁出泪花。
司徒圣尹的手动了动被紫梦反手悄无声息地盖住,紧握着。
“叔叔……”小紫梦扭正过头来,兔儿似泛红又溜圆的眼睛看向刀疤男,虽没有多少的岁数,却也让人看到了区别于成熟女性的另一种楚楚动人的情态。
小紫梦娇稚的声音缓缓道:“叔叔,他们都叫您老大,您说的自然就是对的。自然法则自然是以实力来说话。您也说了,我不过是个小萝卜丁,所以您借不借我胆子,我都不想‘敢’。因为聪明人只做聪明事对不?和您敢不敢的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我吃更多苦头,这个道理我不用动什么脑筋也能想得明白。就像现在的情况我不听话对我也同样没有任何好处一样,所以我为什么不听呢?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乖不乖,只要您不伤害我们,我们必然是乖乖的。像你们出来办事,肯定是为了利益对不,哪怕是寻仇,也没有利益下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不?我家有钱,我们可以好好谈,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没有钱是解决不了的。您要是觉得我小做不了主,你们也可以和我的家人联系。您也说了,我是司徒家的新一代继承人,你们绑了我自然是有做足功课的,我是新一代继承人,也是唯一一位这一辈的直系继承人。既然是唯一,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谈的,因为比起司徒家能够付出来的钱,我会更值钱,你说对吗?何况,我一出生就拥有家族股权的分给。你们若想风险更小、只是求财,直接跟我谈、别对我动手、不要伤害我们分毫,我手上的家族每年的分红资金,也未必让我没有底气和条件跟你们谈,您赞同吗?还有,这次被我牵累的这位哥哥是我们司徒家相好世家的新一代继承人,他家和我家并不一样,我们家有钱,但他们家全家人搞的是科学、是实打实的技术,他的爷爷包括他的父母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人才,而他也是他们家新一代里唯一的子嗣。我相信你们不会想牵扯进更大的麻烦,对吗。如若你们伤害了他,会涉及国家安全,那就不会是好解决的事情了你们说对吗。所以,我想,大家不用谈敢或不敢,现在还在试探彼此的真假只会浪费彼此时间,也在消耗你们的‘黄金时间’。你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他如果今晚没有回到家,他的家人自然会起疑,只要他家和我家对接上,然后一定时间内他们都无法联系上我们,不用等到24小时,国安局的人就会出动。所以我想,为了彼此双方的最佳利益。你们单刀直入行使你们的目的会对你们更有利,而对我们而言,无论何事,安全、完整才是我们最想要的‘利’。”
小紫梦确实只有6岁,但就智商而言,确实也未必会比面前车子上的这七位陌生男子的智商低。她垂了垂眸子,然后抬起,眼里有着小心翼翼怯懦的模样,但对比正常的孩子来讲、在她的这番言论之后,此下反而显得几分反骨和刺灼人眼目。
但,也越发得……
“啧,还真是人小鬼大啊。就这陈述语气和表达能力,我这活了几十年的人也未必有这逻辑与口才。嘿!还真tm的绝了!确实不会是个六岁的小孩该有的智商和表现了,真不愧是资料里所记录的智商两百多的天才少女,是目标对象无疑了。”灰发男咂舌。
伤疤男笑効:“嚯,还真是聪明机灵的小主。可惜叔叔这里你可抖不了机灵耍不来滑头!利益不利益的可落不到我们这层来说,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要想我们会顺着你的逻辑和话来,你倒不如先放弃废话更来得利索轻易。不过你有这觉悟倒是个乖觉的。乖乖听话,自然少你苦头。至于这个男孩……”他前一刻还是笑着,下一刻脸色却阴沉了下来,透着几分残忍和凶邪,“就这小杂碎,倒是给我们添加了不少麻烦!不过没关系,你大爷我还不会把这点麻烦放在眼里。大不了随处埋了、或者尸体给他化了也成,你说是不小奶娃?”
何紫梦杏眼睁圆。司徒圣尹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低垂着眼目,面无表情。
“叔叔,这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丈夫,你要把我未来老公埋了化了,那把我也一起吧!”
她的话刚落,众人哗笑。
“倒是个有趣的小娃子!”
不知不觉间,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这七个陌生人的目的性很明确,也很有预谋,趁着司徒圣尹和何紫梦于一处鬼屋探险的时候,制造了七分钟的停电时间,并于这七分钟里躲避了在鬼屋游乐设施后门外守候的李管家和保镖,直接冲着她而来。司徒圣尹全程没有反手的可能,只能全程紧紧地抱着何紫梦,哪怕被对方揍得半边脸青紫已经眼眶充血嘴角出血也没有松去半分手。
对方原本试想的是用迷药把目标对象迷晕再直接套麻袋拐走,结果迷药用了半瓶下去,都不见两个小孩有反应,其中一人就想拿砍刀剁断男孩的手臂。结果女孩开始大叫和发狂着扑在男孩身上挡在男孩身前,让七人一时难以找到下手机会,为了不耽误时间和避免女孩大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七个人只能直接给他们两个孩子嘴上塞上帕子,再用胶带封起,并威胁但凡他们制造了什么响动,直接开枪将两人一起击毙,然后便把两个死死拥抱在一起的人推进了现场的一口道具棺材里。
他们用伪造的工作人员出入证作为掩护,当做是维护场地设施的工作人员,把两个孩子从前门运了出来。
到了一台路虎的越野八座车处,他们便弃了棺材,把两个小孩推到了车座最后位。
车内是经过了改造的,八座改为了六座,中间的两座改为了与后两座是面对面的方向,且空间更大。
除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各坐了一人外,后方每两座都坐了三人。
司徒圣尹是以胸背相贴的方式抱着何紫梦的,他们两边也各坐了两人。年岁看着都不大,一个约莫也刚成年的样子,就是前面说话的男孩,同样戴着黑色的大口罩遮盖了大半张面容。男孩右眉骨处有断纹,眉骨穿着一枚哥特风的骨钉,狭长的眼睛,年岁虽小,却露着一种乖张与凌厉。另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左右,也带着黑色口罩,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瑞凤眼,眼里是一般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死寂和冰冷,看不到一丝正常该有的情感,个子很高,目测该有一米九三左右。
两个人虽看着年轻,但单看着他们的神情都能看得出从里不经意间透出的一种邪性。
紫梦还小,并不能准确形容,更多的感觉就像一个一般老实本分的精神病人碰到几个明显的具有攻击性行为并且跟你毫无沟通意向的精神病一样,“老实”的精神病人会本能的就想撒腿跑。而由司徒圣尹来讲的话,他便会更能精确的形容出,这两个人必然是在更年轻的时候手上便是见过血的,绝对是见惯了杀人与各种犯罪的那类反社会人格人种,对于司徒圣尹来讲,再熟悉不过的一类人。
车上的这七个人,分别是被称作老大的伤疤男,老二是与伤疤男和灰发男同排坐着的一个肌肉男,老三是开住车子的肥肚男,老四是副驾驶上坐着的带着金边眼镜、手里还在捯饬着电脑的眼镜男,老五是灰发男,老六是坐在司徒圣尹和紫梦左边的黑帽男,老七则是坐在他们右边的他们口中的老幺。
车上的七个陌生男人对着何紫梦说完的话笑了好一会。
“这小妞儿有意思啊。听着这话倒是能让人相信她的岁数了。可惜了,现在看着身无二两肉,玩起来没啥劲儿,要么就这丫头的皮相,再过几年,啧……饶是见惯了黑市和‘场子’里那些精挑细选的妞儿也没见有出其左右的货呢。”肥肚男道。
“谁说不是呢?如果这次不是‘老爷’点名要的货,还真想‘撕’了。就这品相,就这岁数开始养着,不也挺美?现在黑市上这岁数的行情只俏不低,初夜先赚上一笔,再慢慢拿在手上开发调个教。child's slave,不稍几年就是个天花板级别的尤物,又可以玩,又可以挣钱,还可以享受小美人不同年龄段的美,多有乐趣。”灰发男舔了舔嘴角,向着何紫梦露着婬邪的微笑。
“啧,五哥,你可真不是一般下贱,这是又要做闝客又要做掮客,两手抓是吧?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想得美。”老幺把玩着手里的刀,调笑道。
“怎么?想不得?老子不仅想还要做怎么了!老子老早就想弄一个这样的‘小玩偶’了,之前的那个18岁了,还没玩几年就废了,这个看起来虽然更脆弱些,可贵在够嫩啊,看着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看着就想摁在怀里疼……”
“保护欲?摁在怀里?你怕不是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行你那手子下作‘玩戏’想着把人怎么摁在骻下疼吧哈哈哈哈……”“老大”大笑道。
男人们的污言秽语,开了个头,便没有停过。行了一路。
小紫梦与司徒圣尹只是低垂着眼眸当做不知。他们全程一个表现的乖巧柔懦,一个就像一个自闭症患者一样与周围的一切好似分离,格格不入,且没有感知。
因为他们的“表现”。所以七个绑架者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的捆绑。
两个孩子交握在一起的手,其他人却没能注意的,他们彼此垫在最底下的两只手正在频繁地在彼此的肌肤上点触,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司徒圣尹用微凉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记录下。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