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祎这一夜睡得很沉,很累。
仿佛全身骨头都在循迹回忆,回忆有过的炽烈碰撞。
乏累在其中后知后觉,一点点苏醒。
感觉整个人被死死焊在了床上,想翻个身都沉重地翻不了。
偏偏身旁周廷衍还把人抱得紧。
隐稀中,天还没亮,温沁祎身上忽然轻松了。
健身房里。
周廷衍先拨出一通电话,低醇嗓音在宽大的房里回荡。
“当然买好的,贵的。”
“降落在最近的学校操场,车提前备好,不用迈巴赫,换辆最低调的。”
屏幕熄灭后,太阳还没升到海平面。
周廷衍脱了上衣,开始练格斗术。
身上单剩一条运动短裤,白润的肤色与劲野的肌肉相辅相成。
性感,勾欲。
后来,淋漓汗液顺着肌肉壁垒汇聚成流,在周廷衍的强劲动作中不断挥洒。
每招每式中,都是男人喷薄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如何不让温沁祎的骨头发痛。
好些时间过去。
周廷衍甩了甩汗湿的头发,运动短裤退去,长腿迈进健身房里的浴室。
水声沙沙。
再出来时,男人已然是运动后清爽充沛的样子。
周廷衍回到卧房,温沁祎睡得好香。
她侧着身,抓了他的枕头搂在怀里,被子下露出一只白皙玲珑的脚。
工作使然,温沁祎不方便做美甲。
但是脚趾甲做得很精致。
周廷衍走近,碰了碰温沁祎的脚踝,温声叫人:“bb。”
那只白脚便慢吞吞缩进被子藏起来,不见踪影。
周廷衍低声笑,掀了被子躺进去,轻吻温沁祎脸颊,“bb啊,你要起床了。”
其实,周廷衍碰人脚踝时,温沁祎就有察觉了。
“不要,好早。”
窗外海鸟都没叫几声,天色顶多才见亮。
温沁祎抬起懒洋洋的手,弹古筝拨弦样撩人,迷迷糊糊将周廷衍的腰抱住。
“周周啊,”温沁祎闭着眼睛懒语。
“我现在骨头好痛啊。”
“痛还撩我,”周廷衍亲了亲温沁祎,“桃,温则行凌晨回家了,我现在要把你送回去。”
闻言,温沁祎当即从床上弹坐起来。
长发裹着一张惊恐的脸,强力演示了什么叫花容失色。
“周周,可不可以我留下,你带着我的命,给我小叔送回去?”
周廷衍勾住温沁祎的腰将人抱下床,往盥洗室走。
“当然不可以,没有你,我跟谁过性\/\/生活?你才给我开个头,就甩手不管了?”
二十分钟后.
一架墨黑色直升机从苏湄岛的停机坪起飞。
旋翼飞速转动,惊起一阵未醒的海鸟。
继而,直升机极速拉高与海面的距离,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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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则行发现温沁祎一夜未归后,单手攥着手机,微微发抖。
小叔平时惯梳冷肆的背头。
此时低头找温沁祎的手机号,还未打理的偏长头发垂在他眼帘,隐约遮住后面一双冒火的凤眸。
因为手抖,温则行第一通电话按偏了,拨给了别人。
此时此刻,小洋楼附近,黑色直升机平稳落入学校操场。
周廷衍先下机,站在地面接应温沁祎。
付野站在一辆亮黑色奥迪a8l前,两侧后座车门均被敞开。
很快,奥迪车子启动,直奔小洋楼。
后座,周廷衍拉过温沁的手,握入掌心。
他温声说:“如果不能蒙混过关,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就停在附近,不会走。”
温沁祎点头,“嗯。”
她是怕温则行的,怕他作为长辈的身份,怕辜负他多年的良苦用心。
从以前到现在,小叔拼死都要护她周全。
抵挡下所有对她有所图谋的人。
结果昨天,温沁祎不声不响就和周廷衍发生了实质性关系。
无数旖旎片段被翻新。
温沁祎无法辨清自己,是有罪或是无罪。
见她难受得闭了闭眼,周廷衍递来一个温柔的拥抱。
“被训哭了也要告诉我,温沁祎,我能扛下所有,只要你开口。”周廷衍说。
随着温沁祎又“嗯”了声,手机铃声响起。
“小叔”两个字亮在屏幕,带着不用称量都显然的沉甸重量。
温沁祎用力攥紧周廷衍的手臂,把声音控制得平稳。
“小叔,你醒了?昨晚回来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温则行立在房间的窗子前,那张惑乱众生的脸阴冷得不像话。
“温沁祎,你在哪?”他发狠似地质问。
周廷衍的小臂隐隐青筋明晰,温沁祎握在上面,愈发用力。
“小叔,我一早就出门了,去给你买点补品,马上就到家。”
温沁祎的白色宝马停在院子里,安安静静。
“你怎么去的?”温则行问她,话语里除了瘆人的冷,没有一丝温度。
“早晨太困了,小叔,我就坐了网约车出来。”
温则行微微眯眸,寒凉目光透过窗子。
眼下,一辆黑色奥迪a8l行至门前,缓缓停稳。
车窗贴了暗黑色防窥膜,隐私性做到极致,看不见里面一丝一毫。
温沁祎拎着东西从右侧下车,更是没透出车里分毫光景。
奥迪开走时,温则行有意扫了眼车牌号。
这辆网约车真是妙,奥迪a8l就算了,车牌上都是连号。
总不能是哪家阔少在体验生活。
温则行站在楼上,眼看那道清俏窈窕的身影一步步走进院子。
平时,侄女举手投足之间,无形中散出的气质十分出挑,比豪门贵千金还要好。
而今天,哪怕温沁祎面上风平浪静,可她的走路姿势说不出来地不对劲。
有些别扭,就像身上哪里疼一样。
温沁祎刚进正厅,温则行双手插兜,从楼梯缓缓走下。
小叔视线首先定格在温沁祎的脖颈上,肤如白雪,并没有什么印痕。
周廷衍做事就是这么滴水不漏。
温则行想要探出的印痕,全部都在以小叔的身份,完全没法看见的地方。
那戳戳红蕊,早被包裹得严实。
“小叔,”温沁祎提了提手中的袋子,“你最近太累,我给你买了海参和冬虫夏草。”
面对侄女的笑脸,温则行黑着脸从楼梯阔步下来。
那落在宽松裤子里的手,即使没拿出来,却像打在了温沁祎脸上。
火辣辣的疼。
温则行继续追问:“温沁祎,你身上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