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在办公室一直等待,等待冯诗诗来找我。
果然,如我所料,急不可耐的她,终于来了。
丽丽敲了敲门,我喊了一声进来后,她就通报:“许总,冯大小姐来找您。”
冯诗诗从她后面急匆匆走进来,她坐下来,焦虑地问:“文强,你对我爸的事情怎么看?”
我看她那双美眸多了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昨晚没睡,犯困的样子。
我问道:“你有什么消息吗?”
她不安地道:“有,那个叫李德全的,在警察局里面胡言乱语,说很害怕我爸,说我爸犯法,做假账,假报税。”
我凝重地问:“别人怎么看?”
她神情严肃起来,问道:“别人,你指的是朱总他们吗?”
“嗯。”
她道:“我问过他们了,我就说会不会跟曾欣有关,会不会她想用钱来收买那个会计陷害我爸。”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不知道啊,应该不会,你认为呢?”
我严肃道:“我也认为不会,她既然已经将地卖给了圆梦集团,就表示不计前嫌,即使跟你爸以前有过节,也放下前仇旧恨了。”
她肃然地点了点头,又道:“我们都认为关键是那个会计,即使他推翻了口供,也会坐牢的,而且刑期不会短,他会为了一笔钱坐牢吗?”
我问:“你调查过他吗?”
她道:“调查过,他这个人比较内向,平时不太爱讲话,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人很诚实,没有恶习,会计做得很好。最近一个月他有些奇怪,偶尔会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用坐牢来换一大笔钱。”
我认真问:“他怎么奇怪了?”
她道:“同事说,他有时候说话莫名其妙,胡言乱语的。”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哦,我其实也正在帮你调查呢,查到了会告诉你的。”
她听到我正在调查,心花怒放,感激道:“谢谢你,你是青年才俊,又是我爸的得力助手,一定有办法的。”
我洒然一笑,用眼神安慰道:“嗯,肯定会没事的,你先去吧。”
“好,”她稍微安了心,带着愉悦走了。
过了一个小时,我订了很多的鲜花和气球,还有一些嘱咐祈祷的明信片给她,送到她的总监办公室给她。
我知道她见到那些浪漫时尚的礼物以后,必定会心花怒放。
趁着她欣喜甜蜜的时机,我给她打了电话。
“喂,是诗诗吗?”我心里猜测纷纷地问道。
“嗯,是我,鲜花和气球是你送的?”
我咧嘴一笑,“是啊,喜欢吗?”
她嗔怪道:“你会不会有点无聊,我爸还在监狱呢,你还有心情送我这些。”
我用悄悄话的喜悦语气说道:“我有好消息送给你,跟你爸有关的,我在一家叫曾经的咖啡厅等你,来吧,我包场了,等着女主角光临。”
她有些惊喜地问:“和我爸有关的?”
“对。”
她惊喜道:“好啊,我马上过去。”
我在餐厅里面订好了一些美食。
“大小姐好,请。”
听到这话,我扭头,见到她笑容甜美地走进来,她穿得很美,淡雅脱俗的淡白色纱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裙服褶褶如雪,她步态雍容柔美地走来。
她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与此同时,服务员将餐车推过来了。
我起身,举起一杯奶茶道:“一杯香港的奶茶。”
她双眼晶莹,打量着奶茶道:“有什么特别吗?”
我神秘兮兮道:“喝了你就知道了。”
她好奇地茗了一口,赞叹道:“嗯…好喝,不过类似的我喝了很多了,你这奶茶似乎有点苦涩。”
服务员陆续上菜。
我道:“那是当然了,因为最苦的日子里有甜,最甜的日子里有苦,所以奶茶必须有点苦,我才喝。”
她取笑道:“你这么有深度啊?你才三十岁,大我三四岁而已吧?”
我老脸一红,“对,不过我从小吃苦,是在风雨中长大的穷孩子,不像你,是温室里长大的向日葵,阳光没了,头就低下来了。”
她的表情很想生气反驳,却硬生生咽下去了,维持着淑女的形象。
我问:“怎么,你不服啊?”
她敷衍道:“服,你继续说。”
我解释道:“我知道你念书的时候,在欧洲生活,放假的时候坐飞机去伦敦玩,我在北京打工的时候,你知道做什么吗?”
她猜测道:“做服务员?吃这些苦也不算什么吧?”
我点头道:“猜对了,有时候做兼职,有时候进工厂,什么都做过,反正工作不是很辛苦,但是很心累,尊严掉光了,勾心斗角也多,社会底层,什么人都有,我经常被欺负,有很多的心理阴影,屈辱也无数,不过还是挺过来了,因为我心态乐观。我觉得上辈子我可能是骆驼,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她点点头,有些同情又有些安慰道:“嗯,你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也很努力上进,看你晋升这么快就知道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包括我哥和你前妻的事,记着,有害无益。”
我深沉地点了点头。
她好奇地问:“我爸的事情你有眉目了?”
我淡然笑道:“是啊,我在国税局有个朋友,他们告诉我,来告密的那个会计,手一直在抖,又经常吃药,神经也很紧张。”
她警惕地问:“那又怎么样?”
我严肃道:“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故意陷害你爸的,他可能有精神病,妄想症。”
她秀眉一蹙,怀疑地问道:“是这样吗?我以为她被曾欣收买了呢,对了,你当时跟曾欣买地的时候,她说过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淡定道:“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她并没有说她跟你父亲有过节,只不过这件事早已经人尽皆知。”
她问:“你现在还跟曾欣有联系吗?”
问完,她深邃地凝视我双眼。
我道:“没有,你把曾欣想得太厉害了,也把她看得太记仇了,她应该早就放下和你爸的仇恨了,你知道她跟你爸的仇恨是什么吗?”
冯诗诗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爸一直想要那块地,她硬是不肯给,一直拖了很多年,后来我一查才知道,有许多风言风语说她跟我爸有过节,你知道吗?”
“我更不知道了,你爸怎么说呢?”
“他就说是陈年往事,不想再提了。你知道他有精神病妄想症,又怎么样?能证明吗?”
我肯定道:“能,我花了几个小时在市区医院调查过,果然查看到了那个会计的资料,他果然是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病院的用药记录超过了半年,他肯定是发病了才举报你爸的。他最近三个月一直欺骗医生,说他没上班,其实他一边吃精神病药,一直坚持上班,很少有人见他发病的,你听员工说的他那种奇怪的表现,正是精神病的体现。”
她恍然大悟般点头,片刻后,又懵懵地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圆梦集团的财务账目的?”
我道:“肯定是他自己没事钻研的,他不是干这行的吗?”
她若有所思道:“嗯,干这行的人还真有点奇怪,能力有点可怕呢。”
“嗯,他提供的文件都是伪造的,只要调查个四五天,就能水落石出了,因为圆梦集团根本就没有瞒税。”
她严肃地问:“那医生愿意证明吗?”
“我已经跟精神病院的医生就这件事进行了沟通,我想请他吃饭,他拒绝了,但是他却答应帮我作证。”
她惊喜地张大了嘴,情不自禁道:“真是太好了,那赶快吧,请那个医生回国税局作证吧。”说着,她想起身。
我道:“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的,让董事长好好保重身体,不要激动,我跟医生是约在明天早上的,再等一个晚上吧。”
她感激道:“好,谢谢你,文强,帮我爸这么大一个忙,你真是太好了。”
她的眸光泛着喜爱和感激,我却温柔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董事长就回家了。我看你都黑眼圈了,为你爸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吧?”
她点点头道:“嗯,还是你速度快,没有你,我不知道要忙活多久呢。我现在就回公司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哥和朱总他们,让他们高兴一下,拜拜了。”
“拜拜。”
她跟我甜甜地招手告别后,就满脸兴奋地走了。
看着她兴高采烈花枝招展地提着包包小跑出门口,我的嘴角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