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禛头埋在祁池砚的颈侧,内心不断解释他只是偶尔可怜一下怪物而已。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受到的威胁,如今不过是受不了祁池砚装出来的可怜相。
就是这样。
面前的人像一只捡到肉的蠢狗高兴得不行,如果有尾巴肯定会拱着身子不停地蹭上来,还会摇起来讨人欢心。
纪时禛充满恶意地猜想着这不过是对方故意显露出来的苦肉计。
为的就是麻痹和让他沉沦。
纪时禛扬起头,神情倨傲,仿佛已经里里外外剖析了祁池砚这个人。
不,这只鬼。
压抑已久的野犬并没有看懂主人眼底冰冷的厌弃,主动收起利爪乖戾地凑上前:“我自愿的,没有关系的。”
尖牙杂乱无章地啃咬散发热度的皮肤,而后又细细舔舐先前咬过的地方。
“纪时禛,我不会让你有负担,也不会因为我的原因牵连上你。”
祁池砚的眼中压下一抹深色,还有剩下的半句保证他没有说出口——永远不会。
青年难堪地移开视线,好半天从内心的喧嚣中回神,推开凑上来的人:“本来就是因为你死在我家才有这么多事。”
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鬼使神差地祁池砚低头对着纪时禛的手亲了一下。
纪时禛如同被踩了把柄,黑着脸忍住收回手的冲动,掐起祁池砚的下巴:“我好像没有允许你做这么多。”
他的视线下移,触及到祁池砚衣摆下的狼狈冷笑一声。
“不准再有下次。”
祁池砚没有本分被威胁的自觉,亲近又讨好地问纪时禛接下来想吃什么。
秉持着先享受的原则纪时禛还是很满意地笑纳祁池砚的厨艺,以及他格外贴心的照料。
勉勉强强原谅刚才祁池砚的不听管束。
纪时禛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新的行程安排,经纪人杨哥忙着找“失踪”的祁池砚,没太多心思管其他人。
他顺理其章地闲了下来。
期间警察上门简单地询问他几句,因为他平时和祁池砚交情不深所以也不被怀疑。
有外人拜访祁池砚会选择让他们看不见自己,实际上待在旁边听他们讲话。
祁池砚盯着纪时禛脸上的笑容,内心多了一点点疑惑——
如果他生前和纪时禛真的是炮友,警察怎么可能调查不出一点痕迹?
除非,纪时禛是骗他的。
他紧紧攥住指尖,不愿去深思其中的缘由。
没关系,只要他们还待在一起,就算是骗人的也没有关系。
祁池砚还是能在纪时禛对他的态度上知道对方有几分喜欢自己,至少会不舍得他受伤。
他的视线落在纪时禛送人的背影上,纪时禛似有察觉回头看了一眼。
祁池砚依旧是平静冷淡的模样,刚才的异样仿佛是错觉。
纪时禛收回眼神,佯装不知情地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悬疑片观看。视觉上大量的鲜血刺激他的感官,里面的杀人狂不断升级越来越强如同给了他当头一棒——
电影里的配角都能变强,那么身为主角的祁池砚呢?
他闭上眼开始不断回想祁池砚出现的种种异常,一切都表明祁池砚已经变得很强了。
当祁池砚强大到一定地步,就连外界都无法限制时,他的任务会变得很棘手。
怪物需要刺激才会增加好感,因为有约束也不会做出偏激的事。
而高力量高好感的下场就是他没有半点操作空间。
任务的节奏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纪时禛不想稀里糊涂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程。
“辣椒擂皮蛋,你说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祁池砚用人的身份出现?”
纪时禛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祁池砚“活过来”,有了人的身份祁池砚才会被限制一二。
祁家的人知道祁池砚还活着一定会坐不住,他只要从里面捞到足够多的好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