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山中丰轻声叫道。
    小泽像是触电一般，面带惊恐回头道：“诶，老大。”
    “我数到三，你就开枪。”山中丰眯着眼睛，视线离开冬夜，落到杨桐身上，“那就问问和你一起来的这位朋友。”
    “嗯？你是？”山中丰皱了皱眉头，话音戛然而止。
    “老爹？”身旁小弟回头询问，他不明白老大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绝对不可能。”山中丰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开始数数。”
    “一。”
    小泽紧张地望向冬夜，似乎在呼救。
    “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冬夜微微点头。
    “二。”
    小泽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枪托，黑色的洞口再次对准冬夜，低下头。
    冬夜冷静观察小泽的反应，不知为何他笃信这家伙不会向他开枪。
    “小泽！”杨桐突然下车，大声喊道。
    山中丰停下了计数，他对这个面熟的男人产生了好奇。
    “人生只有一次机会，没什么如果。”
    “就算选哪边都是地狱。如果是自己主动选择的，那结果也不算太坏。”
    小泽无声“啊”了一声。
    山中丰见势不妙，立马打断：“好了，三！”
    小泽大吼一声，原本颤抖的双手突然不抖了，他快速回头，朝山中丰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瞬间，小泽闭上了眼睛，心跳也跟着加快。
    他闻到空气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子弹擦过了山中丰的头发，钉在了身后的木墙上，掀起了一片黄尘。
    “小泽。”山中丰看着弹孔，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该死！该死！”小泽见山中丰还活着，慌乱地大叫，“我搞砸了！我搞砸了！”
    冬夜将手搭在小泽肩膀上，“别担心。”
    小泽瞬间冷静下来。
    “既然能鼓励你这么做，我们就会为你负责到底。”冬夜说完，对杨桐道，“没错吧？”
    “嗯。”杨桐跟上前来，将小泽护在身后：“自己说的话自己负责，这才是真正的成年人。”
    “可以可以，小的们，给我上！”山中丰哈哈大笑，“一个杀了，剩下两个折手断脚！”
    “给小泽留条命。”山中丰明亮而锐利的眼神落在了小泽身上，“之后我要好好和他算账。”
    杨桐和冬夜摆出了战斗姿势，小泽见状，也掏出了家伙：银色扳手。
    “看来是我平时教育不到位啊。”山中丰冷冷说道。
    杨桐引开小喽啰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拳脚相加，血肉横飞。冬夜斗志高昂，拳头起起落落，小泽则在一旁辅助，乘势追击。
    山中丰见小弟们一个一个倒下，沉默不语，他将重心全部放在了杨桐身上。
    冬夜巧妙地在人群中穿梭，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瘦小，却又势不可挡。
    山中丰内心的答案逐渐清晰。
    卡车车灯突然亮了起来，杨桐转身朝驾驶位跑去。
    “就是现在，上车！”
    冬夜向小泽大力挥手，示意跳上卡车后面敞开式货厢。
    两人三下两下就翻进了卡车后面货厢，脚一沾地立马瘫倒，满头大汗淋漓。
    卡车紧急发动，呜呜吼着向马路方向奔去，身后还跟着“小尾巴”，不过很快就甩掉了。
    老房子外
    “不会错，真的是他。”山中丰坐在护栏上，把玩着红色扳手，望着卡车离开的方向，脸上不禁露出贱贱的笑容，“杨桐？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