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铠、方岩二人看得出来,洛原态度坚定,做事极富原则,于是不再相劝。他们只能把洛原和京城唐家黑衣人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也许此生难能有机会报答他们,那就用实际的关怀和每日的吃食以及营养品来慰问和报答。
不止来找洛原的人变得多了起来,看到s市相关报道前来s河加入搜救行动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s河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其中,前来协助搜救的人中有知道唐铠、方岩二人是失踪女士的亲人,多会前来安慰几句说几句暖心鼓励的话。
但也有一些人虽会前来安慰几句,却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些说话奇怪的人刚开始也和其他人一样,会先和他们慰问一下,寒暄几句,接下来的话题便会有意无意转向现在身处s河的有关部门的人和唐家等人,尤其探问洛原的更多。
唐铠、方岩二人刚开始还会有选择性的回答一些能回答的问题,后来来问的人越来越多,问的问题越来越敏感,比如会问洛原几岁,来自哪里,做什么工作的,来这里做什么,你们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电话这么多,他电话里都在讲什么,问题越问越细节,甚至试图借俞夫人被袭之事煽动唐、方二人对s市政府的不满,对京城霍家的不满,对华国的不满,还会意图引导他们制造事端。
唐铠、方岩二人也算有些政治敏感性,立时就警惕起来。
他们敷衍的回答一些问题,假意答应着那些煽动性的话,然后故意装作犹豫的态度,尝试反向套话。
从和这些人的谈话里面,俩人总结了一下,这些人可能打着搜救的目的,实际是来探听消息的,尤其是洛原的信息。
这些人目的诡秘,明显是来探听消息。也许便是和伤害俞佳佳母子有关之人,也许是唐家的政敌,也许是来自国际的间谍,总之什么人都有可能。
唐铠、方岩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洛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洛原很是忙碌,唐铠、方岩二人等了好一会才找到机会挤到这个时间。
俩人将发现的这个异常情况和那些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一告诉了洛原。
洛原听了之后,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请唐叔、方叔照常即可。”然后就没其他要交代的了。
唐铠、方岩闻言,便知道洛原早就知道或者预料到这个情况。俩人于是不再关注此事。倘若再有人来二人处套话或者打听消息,他们便看着糊弄,实在糊弄不过去的,便说不知道。
s河这些奇怪之人的到来,也给唐铠、方岩敲起警钟,他们也将这个信息分享到家族信息群里,让家人们也要注意身边这样的奇怪之人,尤其是霍安、张慧慧、唐沁三个小辈,两个女孩子更是被特别关照,以免被人套了话或者被人给骗了,以至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老父亲心态的拳拳父爱之意,看到信息的张慧慧、唐沁自然纷纷答应。两位大人还是不放心,又说了好久的话,举了很多的例子,直到再也想不到脑中储存的例子,这才暂时作罢。就连病中的霍安都没有放过,被要求霍安精神好些的时候,让慧慧一定要将这些例子读给霍安听才行。浓浓关爱,张慧慧自会答应。
之后张慧慧果然照做,醒来后的霍安被塞了满脑子的反诈例子。听闻张慧慧说了两位大人的心里想法,霍安难得露出几日以来的第一次笑意。此是插话不提。
就连唐铠、方岩这样不涉足政界的人都发觉并感受到了s市私底下的隐私和暗地里的波涌,更别提其他敏锐力和洞察力特别强的聪明人。
京城b市的霍家就有这样的人。
霍家老宅主院,院落锦绣,绿柳周垂,游廊曲折。
主院一角不远处的亭楼里,几个穿着华国b市特有的戏剧行头的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名曲。
霍远东斜坐在名贵的灯挂椅上,只见得他身着黑色镶着金丝边的宽松唐装,汲着布鞋,拄着额头,时不时的跟着曲儿晃动几下脑袋,神情十分惬意。
不多时,一名年过花甲,头发微白,身着素色唐装,神色肃穆,步履依旧矫健的男子从外面快步进来,见霍远东神情陶醉,正沉浸在国粹的节奏和韵味之中,他微微停顿,不敢上前,安静的伫守在那里。
一直等到旦角柔和甜润、深情意浓的声音细腻婉转的唱毕,霍远东双目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淡淡的问道:“何事?”
见到霍远东说话,亭楼里的拉唱顿时停了下来。
霍家老宅主院专属管家霍相,也就是霍家总管霍方的父亲,神情恭敬,略上前几步,附在霍远东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才又后退了几步。
霍远东半眯着眼睛不说话,手微微一扬,亭楼里的锣鼓再次响奏起来,各位角儿又开嗓唱了起来,声音咿咿呀呀。
半响,霍远东才道:“你在旁边帮着看顾着些。其他的,且看着吧。”
霍相点头称是,迟疑了一会,还是低声道:“安少爷那边……”
霍远东微蹙了下眉,很快便放开,叹息了一句:“可惜了。”
霍相又等了等,见霍远东不再说话,便欲离去,这时霍远东又道:“阿相,我的老伙计,你我兄弟二人很久没有坐一块儿听曲儿了,今日便陪我一陪吧。”
霍相称是,态度略带恭敬的在霍远东身边坐下了。
霍家主院里,生角唱罢,旦角的声音又再次高声唱起,柔和甜润唱腔细腻婉转的绕着依依绿柳,传出去很远。
而霍家老宅的二房院落里,严素歆正要送走又一批来访的京城b市的一些名流贵妇。
这几名贵妇依依不舍的往外走着,直到临走之前,她们口中还在说着:“素歆,尾戒手机项目的事情可就拜托给你了,一定要给我们这些企业一些机会,哪怕是一些供货量也是好的。我们可是要互助互利的。”
严素歆只是微微笑着,口中道:“我会和家里那位说的。”
她站得稳稳当当的,左手松开一直半遮着的右手,似有若无的抚着右手上的偌大粉色钻戒。
天价粉钻。贵妇们瞪大了眼睛。
她们常年浸泡在富贵圈,对各个名牌了若指掌,因此严素歆只是稍微松开左手,她们便眼尖的认出来这个偌大粉色钻戒便是前几日拍卖行里面天价拍卖出去的天价粉钻。
顿时,贵妇们便酸了醋了。
哪怕她们的家族富豪,毕竟比不上这些顶级的世家豪门,能够随随便便就可以买这样的一个天价粉钻当作礼物送人。
没想到霍家二爷对这个二婚妻子这么好。也没见她有什么出奇之处啊。
这也是京圈贵妇们纳闷的地方。
若说严素歆美丽娇柔,这样的姿色在贵圈那是随处可见,有钱什么样的找不到。
若是严素歆出身贵重也罢,偏偏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竟能将俞家那个京城男人曾经趋之若鹜视为完美女神的俞佳佳给挤下原配夫人宝座。
莫非她有她们不知道的独特之处?也只能这样想了。否则人家堂堂超级世家的霍家二房当家人,怎么会宁愿舍弃哪怕家族没落依然让人十分称赞的原配和聪慧的儿子,而选择这个纠缠多年的婚外情妇?
不管贵妇们心中作何想法,她们面上都是笑盈盈的。
几个贵妇们眼波流转间,见严素歆如此作为,哪里还不晓得她的想法,哪怕心中对严素歆多有微词,或不满她不肯给到关于尾戒手机的肯定答复,或瞧不起她出身不正,或觉得她小人得志,或嫉妒她找了个好男人一步登天,或觉得她拿乔造作,每个人纵使对严素歆有千般不满,万般抱怨,也不得不对她笑脸相对,或多或少的奉承讨好。
贵妇们围了上来,打量着严素歆手上的偌大粉钻,口中极力的夸着:“天,前几拍卖行里天价拍卖出去的天价粉钻。没想到被二爷给拍着了。还送给了夫人。二爷可真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