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希看着艾尔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将话题转移。
“我要天平。”
她知道这样直接说出来肯定会被拒绝，甚至有可能会被打，不过旁边还有菲洛梦娜，反正想要绕开艾尔也是个不太现实的事情。
不如这样坦白，到时候要是艾尔想追杀，也只会来找她。
谁知艾尔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语气没有波澜的说道。
“可以。”
他答应干脆，险些让百希没反应过来，她甚至想了一堆的解释，包括坦白真相，打一架之类的等等各种猜测，却没想到艾尔居然没有拒绝她。
百希愣神，空气很安静。
艾尔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这样大方的行为，让百希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去拿了。
因为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他在骗她们，先让她们放松警惕，防止天平真的被夺走。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天使这种不会撒谎的人机个体，他们不会骗人，所以他是认真的。
这一下就搞得百希有点不太好意思。
菲洛梦娜则是用一脸惊奇地表情，来回在百希和艾尔身上扫视，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艾尔的态度过于反常，她刚刚只是单纯开玩笑，口无遮拦但没有真的往那百希和艾尔有什么关系的方向想。
但在这一秒，她觉得她随口胡诌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她好歹也和天使打过好多次交道，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德行，所以在百希提出这么不合理要求，甚至要夺走镇压神庙的至宝之时，她脸上的古怪之色连藏都藏不住。
“你不要了吗？”
艾尔迟迟没有等到百希的回答，还有点奇怪，他看着百希居然主动开口问道。
“要......”
百希处处都感觉很不对劲，但现在她真的需要天平，那就只好硬着头皮拿走了。
艾尔点点头，没再多说话，而是转身替她们带路。
百希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没有艾尔给的压迫感，她总算不会满脑子都是色情变态的东西了。
菲洛梦娜和百希相互对视一眼，直接就跟了上去。
...
再次来到这座天上的神庙，百希有种熟悉又陌生，怀念又厌恶的感觉。
熟悉怀念的是这里她曾在梦里来过，陌生和厌恶则是源于.......立在神庙正中央，供奉的天使雕像。
那一座没有脸的雕像。
再次踏入神庙的大厅，百希深吸两个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准备才走了进去。
但在看见那个没有脸的雕像时，心跳还是骤停了一瞬。
“怎么不动了？”
菲洛梦娜感觉到百希犹豫，转头用有些疑惑的表情看去。
这里虽然是神庙，但没有太多的攻击性，也没有设置防御结界，连她这个魅魔都能进来，百希又在担心什么？
“没事。”
百希摇摇头，她没办法形容这种心情，但她知道本能排斥厌恶的东西，她肯定要百分百警惕。
她不知道艾尔会供奉这座无脸天使雕像的缘由，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平可以衡量这个世界的熵增和熵减，如今神明回归，天平已经趋向平稳，暂时不需要天使再引导什么，暂时借给你也没关系。”
艾尔平日里其实是个话很少的家伙，但在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地多解释了两句。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在担心百希有心理负担，才会这样说。
“好，谢谢你。”
百希走上前去，没有多看那座无脸的天使雕像，只准备拿着天平就离开。
可她却在接下天平的前一秒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如果你执意要走另一条路，你会死。”
虽然都是她自己的声音，但语调明显不一样，和eros那种恣意轻快的语气也不同，这声音反而更像是.....
之前在白骨领主城主府遇到的，镜子里的另一个她。
那个带着蛊惑意味，试图向她透露所有一切真相，还想引诱她做什么的镜子里的影子。
没有理由，这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百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声音的来源应该是天使雕像，顺着自己的想法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天使雕像居然有了脸，还是.....她自己的脸。
“！”
百希心跳漏了一拍，从脚下升起的寒意几乎将她吞没。
因为雕像正在和她对视，和她长着同一张脸的雕像，正转动着眼珠朝下，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明明是明亮神圣的神庙，百希却在这么神圣的地方，感觉到了恐怖的味道。
“你是什么东西！”
百希没控制住自己声音多了些波动，显得她有些不理智。
可天知道，她有多烦。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这里如果不是魔法世界，百希一定会自己主动去找个心理医生，给自己治治病。
百希很想克制住自己想骂人的情绪，但这堪称阴魂缠身，怎么都不散的‘鬼物’，她真是多一秒都不想再让她出现了。
“我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
天使的雕像在回答她的问题。
“不相信！你也不要再出现了！”
百希顾不得身旁两人看她的眼神，直接严词拒绝了天使雕像。
如果真的都是未来的她，那现在她已经有两个未来的她了！
一个eros都让百希很头秃了，不想再多一个心术不正的自己。
百希也是没想到，她现在变强了，结果最大的敌人反而变成了她本人。
“你会后悔你现在的选择。”
天使雕像看着百希，似乎没办法在百希强烈反抗的情况下，强行停留，只能丢下这句话就消失不见。
雕像也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百希皱着眉摁住胸口，深呼吸好几遍，才驱散刚才那股不适。
“你在做什么？”
男声和女声同时响起，试探性带着迟疑的问。
他们只看见百希突然和雕像吵了起来，但雕像一直都没有过变化，安安静静的在那里，那她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连菲洛梦娜这个恶魔，都有点害怕了。